(第二更)

“貝爾哥哥,我在這裡!”活蹦亂跳的爽葉恢復了對敏感環境的適應,大病初癒的她瘋狂向我擺著手,終於掙脫普蘭特那種怪叔叔的束縛,撲進我的懷抱,巨大的衝擊力差點將我直接撞飛。斯其扶著我的後背,才不至於醜態百出。

“現在感覺怎麼樣呀?”

“恩,爽葉完全被釋放了呢!”爽葉攀扶著我的肩膀,直接騎在我的脖子上,展示著自己充沛的活力。

“伯爵被小女孩這樣蹂躪,傳出去一定會令人大跌眼鏡吧!”矩笑著詢問斯其關於爽葉的來歷,當然斯其的回答更是超出他底線的預期,擦拭過眼睛,重新審視著眼前的場景,定義著他完全無法捉摸規律的伯爵。

“也許會很奇怪吧,狠毒的邪惡伯爵,居然也會有童心未泯的時刻。或許是某種得天獨厚的缺陷吧。”

斯其一個轉身,卻發現賽卡斯比的位置呈現出空白,仔細尋找卻發覺他已經在烤架旁邊與普蘭特較勁,濃郁的酒精是烤肉的最好配料。

“嘿嘿,這位美麗的公主,可以讓叔叔抱一抱嗎?”

矩委託的善意令爽葉有些害羞,不過還是踩著我的肩膀騎在更高的平面上,駕馭著矩時而向左,時而向右,很是歡樂。

“每個人都擁有紀念的童心,越是簡短深刻越是容易銘記,少爺是如此,矩先生同樣也是,看到曾經的影子,都會情不自禁的接近,卸下所有防備。”

“擅自窺測別人的複雜內心,可不像你一貫的風格,莫不是你也徘徊在兒時的陰影中,那未免是過於久遠的傷害,估計沒有救治的草案。”

斯其笑了笑,那是他否認事實的真相。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露,也是故意承認。

“貝爾,你沒事吧?身體有好轉嗎?”

小伊急匆匆的跑過來,摸著我已經回覆正常的體溫,稍微鬆口氣。

“沒關係的,對於身體調控的合理性,都還在我能拿捏的掌握之中。藥物的副作用雖然還沒有徹底褪去,不過已經持續好轉了。”

不知情的小伊或許也是歧義的理解,卻也是最好的選擇。倘若告知她那是我提前服用的藥品,簡單的事情都會複雜化。

“貝爾在想什麼呢?”

短暫的打盹恍惚過來是小伊揮舞的雙手在我眼前跳動,水靈靈的眼睛好奇看著我。

“沒什麼,大概是腹部寄生蟲無法忍飢挨餓的起義吧!”

掐著小伊的鼻子,然後就像犯錯的小孩,穿梭在人群中的躲避。伯爵的威嚴之類,此刻允許省略。卻被背叛的菲莉擒獲,卡在與歐米里潔的夾縫中不能動彈。

“貝爾,認輸吧!”

走投無路的我只能選擇投降,勝利的合夥人慶祝著當下的勝利。矩也帶著爽葉匯合,而領事先生因為要接納信件的緣故,已經親自奔赴國界劃定出的和平區,我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使館暫時的掌權人。

“簡單的歡迎儀式就不必顯擺,玩的盡興表示今夜的宗旨,享受歡愉的美妙夜晚吧。”

斯其臨時編織的客串演講言簡意賅,也不必有誇張的修辭,淺顯的目的只要能傳達,執行的力度便交代給參與者手中。

提前融入的賽卡斯比正在與普蘭特比拼著胃口的寬容度,醉醺醺的疲態卻寫在每個人臉上,被冷落在餐盤中的新鮮牛肉只能接受被烘乾的命運。

馱著爽葉行走的矩也再次走回起點,找到空閒的位置,氣喘吁吁,就像是經歷了一場被死亡追逐的磨難。

“伯爵,關於曾經的落難帝國,您是否可以告知詳盡的情況,哪怕是隻言片語的概述,都能夠提供給我翻閱史籍的線索。”

休整好的矩還是耐不住寂寞,將重要的環節推出舞臺。歐米里潔眉頭緊鎖,似乎在考慮著什麼,挖掘到真相後嗤之以鼻的笑了一聲。

“初次見面,請多關照,我是科倫皇室家族蔓延的外枝,歐米里潔。您剛剛所說的是指已經覆滅在歷史軌跡中的安比塔木斯克帝國吧?”

驚奇的矩忽視了歐米里潔伸出的禮儀之手,經過一番思想的激辯與掙扎,終於還是迴歸現實,慌忙完成與歐米里潔建立友誼的牽連。

“不好意思,我是落破家族的除籍閒人,受到伯爵的邀請,共同參與一場視覺盛宴,還請多多關照。”

客套的通俗言語都可以令歐米里潔信以為真的對待,將幼稚與聰慧相結合,果然是一種超越極限的挑戰,毫無厘頭的道貌岸然。

“那還是一個很久遠的存在時代,如果要追溯,或許是跨越十個世紀的記憶。那個年代,斯克拉烏里湖畔,居住著勤勞的部落。那是一個沒有爭端的世界,沒有統治,更沒有剝削,平等的只有對人格的尊重。”

強行切入的唯美畫面感,在田間耕種的農民,在草原放牧的牧民,還有操持家務的姑娘。和諧的緩慢步調,一直延續著平穩的生活節奏。

“於是隔絕於外界的氏族覬覦著孤地上的財富,開始入侵那座民主的國度。很可惜,侵略者一次又一次無功而返,氣急敗壞的領袖決定開展一場國運相賭的危險遊戲,但他卻徹底輸了。”

“私營居然敗給了民主,真是不可思議,貪婪的慾望居然也會在無慾無求的施捨中低頭,了不起的理想還是佔據著上風。”

矩的評價很符合現代的審美,沒有貪念的人群註定將碌碌無為,整個世俗的功利性也不願意接受沒有追求的人類,鄙視已經算是一種安慰的懲罰,毀滅才是終極代價。

“民主是什麼,換取和平的雅典娜女神像麼?”

醉酒的賽卡斯比藉助迷亂的勇氣,將神明肆意篡改,不過有我存在的地方,神明都會遠離,避免與死神一觸即發的矛盾。但賽卡斯比的提問很有哲理意義,出生在這塊土地上的孩子,民主或許是他們從未見識過的詞彙,那也只會被當做神話故事,而之所以稱為故事,便證明著其中虛構的成分將佔據著主導作用。

“民主並非是寫在廢紙上的協議,而是每個人心中遵從的信仰。簡單的來說,部族首領的繼承權,將由部族的群眾推選而出,在利益爭奪幾乎為零的時代,每個人都會捧著真誠的心協助完成使命。”

斯其的解釋過後現場響起了陣陣驚呼,並非意外的不信任,而是對未知事物的迷茫。包括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是真實存在過的痕跡。

“哼哼,簡直就像天方夜譚的情節,不過我卻願意相信伯爵看似謊言的話語。”

特拉斯站起身來,對於遊離於世界各地的他來說,沒有什麼事情能夠排擠出他的理解範圍。

“恐怕民主體制中不僅僅是對領袖的拘束吧!”

“確實,制度的完善的並不需要針對任何職務,任何個人崇拜。不光是君主,生活在光環下的庶民也享有平等的權力與義務,社會法則的約束力也就能平等執行。如果是在當前的狀況下,一定會被判處極刑,甚至是言論的抹殺。不過那樣也不錯,能夠增加我棺材的售賣量。”

特拉斯詭異的笑容簡直令人髮指,配合隱憂的臺詞,更是附和他死亡騎士的象徵。自己卻不以為然,大口嚼動著牙齒縫隙中的熟肉。

“吼吼,真算是宏偉的計劃,如果您不介懷,可以成為事端的挑起者,這樣為您量身定做的棺材便能合理的應用。”

菲莉突然開口的諷刺引得現場一片歡笑,當事人也擠兌著笑顏,附和著已經不能違背的節奏。

“除此之外,由於氏族的繼任者可能是普通的庶民,所以對於財富的分割也是均勻的,所有的私人財產都會被貼上共存的標籤。而創造更多利益的人將被授予神聖的貢獻勳章,當然那個年代或許就是一抔黃土製作的工藝。”

“我反對,金錢這樣的珍惜品,還是交給自己保管比較實際。用自己的勤勞救濟他人的懶惰,我可沒有那麼宏大的寬容心。”

普蘭特還是在掩護中插足自己的地位,那是很實際的人性寫照。

“那之後呢,伯爵?如此完美的民主制度居然會遭遇災難而毀滅,但願不是惹怒神明的天災吧!”

“當然,天災只能摧毀建築,而建制,只能由人禍傳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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