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既然提前識破我的身份,又何必多此一舉將我留到現在,你這個蛇蠍毒婦,究竟想怎麼樣?”史來文提怒不可遏,指著王妃的鼻子破口大罵,粗魯的風度並不紳士,甚至保留著小人的做派。

“啊!”

維克一拳痛擊在史來文提的腹部,慘烈的叫聲折射出悲痛的陰影,用手臂勉強支撐著地面,顫動的身體似乎就要支離破碎,猙獰的表情絞動著雜亂的心境。

“這算是對你的懲罰,間諜先生,枉費心機栽培出的狼子野心,將由我親手終結!”維克踩著史來文提軟弱的脊背,瞬間塌垮在地面上,來回摩擦搓著鞋底潔淨的塵埃。

“你這樣的蠢豬都配與我攀談,只會向主人搖尾乞憐的東西,這裡遲早將成為折磨你的屠宰場,哈哈!”

史來文提的藐視與挑釁徹底激怒了維克,一陣暴躁的拳打腳踢之後,犯人的嘴角滲出斑駁的血絲。王妃縱容下屬的施暴,也是在順應事態發展的要求,否則受傷的自尊心僅憑几句安撫的話很難彌補。

“哼哼,小子,怎麼樣?現在知道什麼叫做疼痛吧!”維克一腳掀翻了懦弱的史來文提,紅葉黑的較量,呈現出兩種情緒的極端。

憤怒的維克自然是趾高氣昂的殺紅眼,而史來文提發黑的眼眶,似乎是,

“重病纏身的患者,又何必刁難他的為人呢?”斯其將史來文提扶起,陶醉在虛幻夢境中的他也漸漸在疼痛中甦醒,藥物效果的褪去,使他暫時恢復平靜。

“這,這是怎麼回事?偽裝求饒的姿態麼?”喋喋不休的維克依舊沒能過癮,提著罪犯整齊的領口,呵斥著他的軟弱。

“很顯然,他是一名毒癮氾濫的偽君子,提前吞食了大量藥物,才致使迷亂的神志不清。”亞瑟從後臺取來一盆清泉,撲灑在史來文提身上,蒸發著剛硬的戾氣。

清醒的史來文提環視著四周的一片狼藉,凹陷的眼睛中是驚悸的惶恐。

“但願恢復知覺的您可以認清事實,作為失敗者,請收起你高傲的姿態。”賓羅按照劇本宣讀著設定的臺詞,編劇的預知能力足夠令人忌憚。

“是,尊貴的王妃殿下,請原諒我疏忽的細節,只是保持著我的自尊,直到如今才揭穿,應該不是您的施捨吧!”史來文提用手抹過嘴角,乾燥的血跡已經印刻,伸出修長的舌頭,潤溼後清理。

“關於這個問題,那隻能算是您自投羅網的出賣。當您的間諜身份坐實,我曾詢問過奧利斯將軍是否將你剔除,將軍卻否認了我的提議,並且加封給你更高階級的爵位,甚至將圖蘭國的經濟命脈交由您管理。”

“沒有功勳的我當時差點因意外的提拔而感激落淚,但也私下嘲笑你們領袖的愚蠢,不過現在看起來,我才是最愚笨的那一個,甚至至今看不懂將軍的深意。”

史來文提並排的雙齒緊咬著嘴唇的下沿,那是極端不自信的體現,咬牙切齒的傷痛,更是源於自我否認的折磨。

“雖然您是別國的特使,但依靠著老練的經驗,還是令動盪之後的圖蘭國經濟迅速騰飛。其中您貓膩的貪婪不必過問,僅是賬目與府庫的記錄備案,就足以證明您是出色的人才。不得不承認,您在穩固自己地位的同時促進了本國的發展,第一政績的稱號您是當之無愧的。”

弄巧成拙的為虎作倀令史來文提不禁掩面嘆息,曾經信誓旦旦的初心實現之後居然會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絞痛,只能責怪猛虎難嗅薔薇的尷尬。而反觀維克,他倒是收斂了不少,屏息凝視不敢多說一句,輕鬆時刻更容易釀造禍從口出的災難。

“當然這只是其中重要的一環,度過緩衝期的圖蘭國原本可以將您裁退的,但王妃再一次否認了我的提議。”賓羅瞅了瞅王妃,繼續說道,“至於其中的緣由,我想科倫國的幾位貴賓能夠解密。”

“是,那將是在下的榮幸。”斯其向王妃鞠躬之後接管了餘下的內容,隨機應變的他不需要提前準備的演講草紙,直接站在原地,開啟一場憂愁的朗誦。開口的瞬間,整個膨脹的心靈都要在恐懼的摧殘中融化。

“史來文提先生,從現在開始您就是王妃道歉轉贈給科倫國的獵物,您的處決權將由少爺把控,所以提醒您隨時做好犧牲的準備。”

不光是史來文提,其餘的貴族都對斯其簡略易懂的話語十分納悶,秘而不宣的交易,他們看不通透,迫切的希望當事人能給出合理的解釋,卻不敢聲張自己簡單的要求。

“哼哼,擺上貨架的商品自然沒有選擇買主的權力,不過我很好奇,既然已經是沒有利用價值的商品,又何必多此一舉的尋求接盤的買家?”史來文提脆弱的身板在精力浩劫的摧殘之後有些力不從心,只能靠最後的氣力勉強蹬直腰板。

“不,你在圖蘭國的價值確實被榨乾,但對於科倫王朝,您可仍舊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呢!”

歐米里潔也參與進複雜的爭端,形象的比喻更像是一時靈感的乍現。

“花苞?”

“正是,您所掌握的訊息足夠為貝爾帶來一場豐厚的饋贈,當然也應該感謝王妃的謙讓,讓一切走勢都變得順理成章。嬌羞的花朵,還未開放,便被終結!”

歐米里潔的提醒似乎讓史來文提意識到什麼,瘋狂搖著頭企圖擺脫某些籠罩在頭頂的陰霾,卻不能欺騙自己。

“難道,難道...”

“借用你的名義,消除盤踞在圖蘭國邊境的匪患,可是個不錯的主意。”

“不可能,不可能!沒有人能夠針對阿羅西亞將軍的,他是帝國的戰神!”

史來文提抱著頭,瞪大的雙眼張狂著,佈滿血絲的眼珠中是憤怒與責備。

“雖然是您不想承認的事實,但慌張的舉動還是背叛了您的忠誠。圖蘭國確實無瑕分兵顧及阿羅西亞的大軍,但盛世的科倫國似乎願意代勞,積壓已久的仇恨,很難換取某些同情吧!”

賓羅走下臺,撥開史來文提的雙手,鬼魅的微笑更是令罪犯痛不欲生,卻又安於現狀,不敢多說一句赴死的慷慨陳詞。

“不可能,不可能...”有些混沌的史來文提一直重複著自己都不願相信的謊言,悽楚的眼淚潸然落下。

“怎麼,您的威儀去哪了?不想用死亡解脫自己的清白麼?我現在可以給您一個機會,一雪前恥的機會。”歐米里潔掏出系在腰間的匕首,遞在史來文提手中。

捏緊的拳頭卻再次鬆弛,內心掙扎的抉擇,時而確知,時而模糊。捨身成仁的理想,只是為國捐軀的託詞,蒼白而無力。

“我,我,”有些結巴的史來文提的心靈防線徹底被擊毀,過於順利的預言註定會給出意料之外的收穫,投擲出的匕首,伴隨著視線的出擊,飛向王座上的王妃。

亞瑟疾馳的腳步更具有優先的局控能力,在未進入核心的危機地帶,便停滯了危機的繼續。

“背地偷襲可不附和君子協定手冊,奉勸您還是...”

話音未落,再次落回史來文提的視野,卻只有一具沒有血液流通的乾屍與殘留在嘴角的粉末。服毒自盡的樣子雖然難看,卻也擺脫了自責的掙扎。

“抱歉,沒能看住重要的把柄,那是我的失職。”賓羅鞠躬向斯其致歉,命令值守的衛士將屍體拖出門外處理。

“沒關係,一切都還在掌握之中,現在,似乎可以向屯聚在邊境線上的阿羅西亞將軍致以慰問,畢竟那裡將是他隕落的墳場!”

斯其安慰著有些失落的賓羅,偽善的嘴臉很是難看。

“您就對科倫國的鐵騎如此信任麼?或許是取而代之的威脅,那時候貴國的處境,似乎就變得有些微妙了。”

歐米里潔提醒著王妃隨時可能承受的代價,王妃只是笑了笑,並沒有給出解釋,斯其也摸著歐米里潔的頭,沒有說話。

“貝爾,為什麼呢?”

“大概是善良的傳染,隔絕著廣闊海洋的屏障。”

登陸作戰的艱難安排,果然是老謀深算的權力支配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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