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呀,意外落選的刺激,明明已經是確知的覺悟。”

潰散的牢騷,卻沒有抱怨的猶疑。維克捂著胸口,稀薄的苦悶,呼吸也不再流暢,喘息開始阻塞著氣體轉運的喉嚨,嚼舌的文字變得不太清晰。

“嗯,有些遺憾才是殘缺的完美,脫離殫精竭慮的圍困,觀賞者會擁有更加優質的視覺空間。”

斯其抹除著指紋間滲出的汗液,卻沒有否認退出遊戲的後遺症,而是借用瑕疵的美感敷衍著倉促的軀殼。

“徹夜未眠的執勤,還未向王妃彙報剿滅黑衣社的具體經過,及時的忠誠,也尤為重要。所以不能久留,我們還會見面的,貝爾伯爵,期待您的光臨!”

退出門外的維克算是我罕有的疏漏,從他踏進莊園的第一步,就踩出制約的戾氣。原以為是王妃擺設的人工監控,卻放棄本該履行的職責。害羞的姑娘,嫣紅的臉蛋或許只是遮羞的偽裝。

“貝爾,給!”

小伊將摺疊好的胸針插在我領口的下沿,紫色暈圈的葵百合,泛起點點斑白。

“與白色的襯衫相得益彰,卻與這張稚嫩的臉蛋格格不入,少爺的搭配總是具備令人眼前一亮的新奇,卻又是暗色的憂傷!”

斯其挑剔著自己選材設計的審美,卻牽連於我的存在,就像膨脹於華服內的支架,卻還是遭受嫌隙的眼光。

“哼哼,幸災樂禍的視覺疲態會是糟糕的體驗,要比維克先生的行蹤更難把控。黑夜中的煙花,是否絢爛?”

“簡直是對無知觀眾的矇騙,沒有抵抗的繳械,只是短短的五秒鐘,或許還更短一些,黑衣社的新據點就被徹底摧毀。”

斯其擺動著手指否認某些淒涼的夢境,曾經呼風喚雨的黑衣社,終於在緩慢的蠶食後開始熔解,建築意識的坍塌,不免有些遺憾。

“捷卡先生,您看好的黑衣社卻如此羸弱,蒙受的損失,或許會導致安塔領域的徹底破產,囤積的財富如果是揮霍,很快便能消費。”

溫斯洛調侃的話題悄無聲息的重新開啟了修羅場上的爭奪,稍不留神,便會墜落在佈滿荊棘的陷阱中。

“那確實是一筆不菲的開銷,對於生活拮据的安塔國來說無疑是更加沉重的打擊。不過阿姆朗格恩似乎更需要呵護的慰問,他可是將所有的籌碼都投注給黑衣社的勝利奪權。”

捷卡狡詐的眼神遞贈給悠閒的提拉根使者,他正在專研座椅的穩定性。

“如果說安塔國是貧困,那提拉根幾乎是需要乞食救濟的生活,積攢的財物不翼而飛,傷感是偽裝不出的情感!”

斯塔沃也不願錯過機會,將敘述當下昇華為嘲笑未來,招呼著隸屬於他的觀摩團,悲鳴的讚歌也很動聽,草原上馴服野馬的嘶鳴,迴盪在耳邊。

“哦?幾位是想先排除我的競爭力麼?不過很可惜,作為提拉根的內閣成員,貧富懸殊的差距完全可以忽略。經濟命脈只被允許掌握在政府手中,只是街頭的亂象會提升犯罪率,鎮壓的預算或許會有明顯的攀升。”

與其說阿姆朗格恩是相信所謂休閒的治安委員會,不如理解為被剝削的平民已經失去反抗的勇氣,面對當局的武裝威懾,避讓是他們一貫堅持的妥協。

“這便是哲理的韻味麼?聽起來如此熟悉卻又陌生!溫斯洛先生,您怎麼看待這種強勢的馴服呢?支援或者反駁!”

捷卡堅定的語氣,已經將重點的音調降落在後者的選擇,亮明觀點的他用私人矛盾的裝束敷衍著民族敵視的內涵,用上層建築迫使阿姆朗格恩退出競爭。

“截然相反,我支援類似的醜陋行徑。”

溫斯洛的觀點令捷卡大吃一驚,瞪大的雙眼已經出賣他淡定的靈魂,張裂的嘴巴,欲言又止,卻沒能找到閉合的理由。

“帝國的統治者,皇權不容許質疑,也不接受詆譭。維護統治的手法並不單一,剝削與撫慰卻是兩種極端,卻保留有相似的目的性。任何制度的國家,領袖如果走出城堡與平民榮辱與共,失去的不僅是卑賤的財富,還有高貴的威嚴!”

“騙人,一定是為了淘汰我而杜撰的託詞,神話般的科倫國,點綴著自由與民主的斑駁倩影”

捷卡顯然不願輕易認輸,苦思冥想後挖掘的證詞由傳言鋪墊,科倫國便處在首當其衝的位置。

老練的溫斯洛並沒有說話,而是期待時間安撫焦躁的傷口,然後人為治癒。

“不是這樣子的哦!”

有些納悶的小伊也帶著困擾自己的疑惑站出身充當著經歷現實的證人,她否認的那一刻,捷卡跳躍的心臟或許已經徹底絕望,卻仍保留著旋轉大腦的幻想。

“偌大的莊園是我成長的環境,那裡是沒有剝削,沒有爭奪的聖潔領域。但踏出門外,凜冽的寒風吹來了我沒有定義的恐懼。”

小伊帶著回憶的思緒,穿梭在混亂的時空間隙。

“帝都比爾特城中流浪在街頭的混混,乞丐,人滿為患的監牢很難維持平衡。搶劫,謀殺,都是籠罩在帝都上空的陰雲,那是我看到的世界。甚至是自詡高尚的貴族,也用血液威脅著服從。”

小伊形容的悽楚令捷卡徹底絕望,浮現在他眼前的,或許是安塔國某個偏僻的城市,獨立於皇家的政令肆意妄為,販賣人口,交易毒品。不經意的抬頭,卻發現已經貼上科倫國的標籤,生活其中的人居然沒有輕微的違和感。

“正如沙雅公主目睹的慘狀,那已經是日常生活中無法割捨的組成部分,即便是大批資金投入維持秩序,都無法從根源制止犯罪,或許那便是被上帝教唆的罪孽。只是相對整潔的街道,造成某種低估罪犯的錯覺,而流言之所以不被證明而成為事實,便是虛假的部分,始終是客觀意義的存在。”

被重新洗刷的思維,徹底顛覆了捷卡的觀念,漫無目的移動著雙腳,失去定位的指標,晃晃悠悠走出那扇門。毀滅的夢想,很難找尋回來。

溫斯洛回暖的狀態令我很是欣慰,出於舉辦方的私心,即便是正義的執法,也總是希望自己的勢力可以獲取最高榮耀。

唯一令我隱憂的便是滯留在小伊心中的陰影,作為貴族爭奪戰的佼佼者,我不知該以什麼樣的姿態面對小伊稚嫩的臉頰,犯罪的譴責,是我聽不到聲音。

“少爺,或許您應該自信一些。”

遊離的狀態很容易便被斯其看穿,俯在我的耳邊,低聲安撫著我波動的心絃。

“對不起,魯莽的我沒有顧忌你的感受...”

脫口而出的歉意就像是按照時間排定的預演,而原諒也幾乎是劇情俗套的走向。我卻沒能堅定被寬恕的信念,也許是浸染在指紋中的血絲,準備反戈一擊。

“貝爾是邪惡的貴族一派,卻很純潔呢!故事書中的純種吸血鬼,也是小伊喜歡的角色扮演哦!表裡如一的締造自然也是一種勇氣,貝爾做到了,小伊也可以做到哦,成為潛行在黑夜中的純種邪派!”

小伊緊握在胸前的拳頭,堅定的宣誓著被外界質疑甚至是詛咒的理想。

“少爺,您還在猶豫些什麼呢?至少深情的擁抱是修羅場上美麗的誓言!”

斯其沒有允許我多餘的遲疑,推動我已經動搖的腰椎,卻被收斂的姿勢影響到動作的變形。越是慌忙越是容易出現紕漏,踉蹌的腳步沒能匹配預先準備的腳印,失去的弱智平衡感,直接將小伊撲倒在地上。

“斯塔沃先生,出局!”

正在選取角度欣賞的斯塔沃似乎意識到什麼,緩緩偏移著視線的角度,捂著眼睛不敢俯視已經著地的雙腳,但確實存在。

“太狡猾了,加速遊戲程序居然不惜出賣主人,不過能觀賞到伯爵的柔善美態,即便是淘汰的代價,也能承擔。”

斯塔沃配合著斯其的微笑,簡直是在召喚厄運的降臨,卻將我緊緊束縛不能移動,更不能反擊,這也許就是私心的困惑。

“貝爾,有點重...”

“抱歉,抱歉!”

慌忙起身的我卻又遭受斯其的協助推力,暈頭轉向的我好像又摔落在原位置,臉在發燙,傳遞給全身熱烈的溫度。

“那麼插曲的訣言後,是唯一爭奪的終場!”

訣言?新制造的詞彙,膚淺的組合,大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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