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貝爾哥哥,剛剛那是誰呀?”

爽葉瞭望著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好奇著忙碌的路人。

“寄生在土壤中的蚯蚓,難以適應乾燥的土壤而潛逃。”

浮誇的委婉解釋,我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

一匹疾馳的駿馬,跨越規劃的軌道,阻擋在眼前。

“抓起來!”

一聲令下,緊隨計程車兵顧不上喘息,便開始執行。舞動著纏繞在手中的粗繩,齜牙咧嘴的壓縮步伐。

“等等,能否告知我們所觸犯的法律?”

“涉嫌違規交易,逮捕調查是必要的流程,還請幾位配合!”

不容辯解,黑色的布條矇蔽著眼睛,耳畔是車輪滾動的聲音。

“貝爾,是針對我們的陰謀,剛才的那位流浪者?”

小伊分析著突發狀況的緣由,很輕鬆便牽扯到那位無辜的避難者,卻也是唯一有跡可循的合理解釋。

“不,他可是位相當淳樸的路人呢!當前的遭遇,看淡一點,並非是蓄謀的綁架,而是臨時的邀請,只是方式有些粗魯。”

“誒?浮躁的心態一定十分急切卻又害怕收穫拒絕的請求吧!”

爽葉順著我整理的思維,洞悉著連貫的真相。

“那會是誰呢?對於這座城市,我們只是陌生人。”

“混亂的環境,就算是素未謀面的面孔,也會裝出虛偽的笑臉。”

聲音被中斷,潺潺的流水聲足夠清晰,至少還能活躍在地表面。

“蠢貨,你們這是幹什麼!”

怒不可遏的責備聲,瞬間蓋過安靜的夜。

“遵從您的命令,邀請,邀請伯爵來莊園做客。”

斷續軟弱的回覆,失落中有些迷茫的不自信。

“混蛋,那你這是在做什麼!愣著幹嘛,還不快給伯爵鬆綁!”

遮蔽視線的陰影被掀開,士官的辛酸與委屈,卻搭配著惆悵的笑臉。

“伯爵,請原諒我屬下的無知,觸怒您的權威!”

幕後的操縱者是身材佝僂的老人,歪扭著僵硬的腰板,笨拙手指顫動著。

“不,偶爾的體驗,會增添酸楚,調和乏味的生活。只是冒犯女孩子,似乎有些喪失人性!”

老人慌忙跪地,又突然起身,踹了一腳愣在原地計程車官,一同跪地。

“巫羅沙的大法官協同屬下向您致歉,聽候您的發落!”

有些茫然的小伊看著我,懷疑著突然逆轉的畫風。

“沒關係,結局是重合的,我們也來到您的莊園。”

單純的諒解卻被理解為複雜的諷刺,老頭更是低下頭,緊閉的眼角折出醒目的皺紋,怒視著有些平靜計程車官。

“起來吧,小伊姐姐都已經原諒你們。”

爽葉拽著老頭略微沉重的胳膊,卻不能撼動深刻痛苦的決心。

“咳咳,一位地區性質的法官向外族的貴族低聲下氣,顏面何存呢?”

抓緊救命稻草的老人,在爽葉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起身,窺視著周圍的動態。

“還愣著幹嘛,給伯爵和公主準備飲品啊!”

士官有些遲疑,突然被篡改的職業性質,令他有些不知所措,卻也預設執行。

“唉,坍塌的自由政權,居然培植了這麼一群白痴,讓伯爵見笑了。”

老頭還喋喋不休的咒罵著離開計程車官,殊不知被嘲笑的只是他而已。

“嗯,也許因緊張而橫生枝節,不過目的還是達到了,但我似乎沒有關於你的印象。”

我擰動著手腕上新留的淤青,很深。

“是,從這座城市誕生伊始,我就在這裡的審判庭任職,那時我還只是自由的議員,時過境遷,官職做大了,身心卻被束縛。”

老頭的嘆氣流露著對外力約束的不滿,卻也惋惜那曾是嚮往的抉擇。

“看起來你很厭倦擢升後的尷尬,那可是諸多旁人羨慕的位置。”

“是,那個時候的殘酷競爭,我不擇手段,甚至不惜犧牲阻礙,終於登臨頂峰,人老了,難免有些追悔莫及的多愁善感。有些自私的偏離主題,這次邀請伯爵,是將我苟延殘喘的性命託付給您!”

老頭再次跪地的深情表白,令我們三人面面相覷,迷茫著劇情的走向。

“大概是幾天前,我收到一封死亡通牒,他們要求我反叛,釋放所有羈押在監牢中的罪犯,否則便將我的醜事揭露!”

老頭潤溼的眼角,擠出乾澀的淚水,剝奪聆聽者施捨的同情。

“他們?流竄在附近的匪寇麼?”

“我也不知道,先前的這座城,一直很安穩,只是最近,似乎在發生變化。”

老頭積攢的經驗也嗅到事態與氣場的貌合神離,卻沒能更深度的挖掘。

“誒?老爺爺有什麼把柄被控制嗎?”

爽葉製造的滑稽逗樂了小伊,也瞪大眼睛追求著事情的真相。

“額...”

老頭延長的嘆息聲,似乎有些微妙的情節,甚至是我都有些好奇。

“唉,都怨我那不爭氣的夫人,這麼多年都沒能延續我的血脈,於是為了傳承,我便在外拼搏,繁衍出龐大的家族群。”

老頭羞愧的眼睛,不敢繼續掙扎,閃躲著。

“可據我所知,圖蘭國並沒有禁止有關男權的政策,似乎談不上威脅。”

“就怨我一時衝動,勾搭著某些有夫之婦,一旦被公開,晚節不保!”

老頭徹底垂下頭,生怕逾越冷眼旁觀的嘲笑。

“哦,我是否該誇耀您的老當益壯呢?”

“哈?”

突然被我帶歪的節奏,是我自己都驚訝的幽默,老頭迷惑的眼神,更是搞笑。

“貝爾!”

小伊紅著臉,拉拽著我的衣角懲罰著我有些失當的調皮。

“伯爵可能有所不知,問題的關鍵在於監牢中的秘密。”

老頭壓低聲調,窺視著周圍,小心翼翼的揭開關鍵的部分。

“安穩的城市,大多都是些劫匪流寇,即便是放生,應該也不會造成危機吧。”

“如果事情都這麼簡單,那就要容易許多。這座城市修建之前的雛形,便是圖蘭國最森嚴的基地,關押著各種卑劣的囚犯,這樣的傳統也一直延續到如今。”

老頭悄悄的在前移動腳步,帶領著我們去觀光某場視覺盛宴。

“大概是兩年前,從帝都送來一批沒有罪名的嫌犯,甚至都沒有屬於自己的名字,稍微想一想,都能理會其中的深意,只有敗亡的斯米克家族,才能享受類似的待遇。”

老頭推開一扇門,屋內漆黑一片,只有透過窗戶間隙的月光,閃爍著刺眼的光芒,蹊蹺的神秘感瞬間疊深。

“為了掩人耳目,整個審判庭下,支撐著監獄,這裡便是入口。”

老頭敲打著堅硬的牆磚,卻很清脆,暗含著空洞的世界。轟隆一聲,牆壁開始在顫動中裂開。

“大人,您來了!”

執勤的衛士纏著布條,包裹全身生怕犯人獲取自由後的報復,審視著眼前的孩子。

“他們是王妃派來的使者,心細如塵的王妃殿下總是有各種奇思妙想。”

衛士並不在意老頭的解釋,坐回原位登記著某些監牢運轉的資訊。

老頭帶著我們繼續深入,滑下臺階後,是林立的鐵柵欄,分割出單獨的小牢房。

“這裡是囚徒的關押場所,為了杜絕陰森的寂寞,刻意預留出交談的空間。”

“我很好奇,你將所有的秘密都告知於我,會有怎樣的企圖?”

老頭渾濁的眼睛,開始變得清晰。

“我將威脅信轉交給王妃處理,請求她將我調離,卻被回絕,這是她的回信。”

老頭不知何時拿出一份還未啟封的信件,優雅的字型勾勒出我的署名。

“就請你宣讀吧,也可以稍微安撫你某些焦躁的心緒。”

“是,那將是我的榮幸!”

老頭笨拙的手指費勁柔弱的力量,終於撕裂。

“權衡的較量,現在開始!”

簡單的文字,卻蔓延著深遠的意義,王妃挑釁般的宣戰,故意在放縱中脅迫。

“誒,就這麼簡單嗎?”

爽葉接過信件,卻沒能翻閱出對於的文字。

“真奇怪,真應該是王妃的筆記,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難道是中途被掉包?”

老頭也琢磨不透內在的含義,質疑著內容的真實性。

“不,這就是王妃的意圖,艱難的嘲諷!”

老頭還是沒能理解,卻也按照原定計劃進行。轉過拐角,便是更幽暗的場所。

“這裡是重犯的專屬區域,都是些狂躁患者,幾位小心!”

老頭微聲的提醒,伴隨著粗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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