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一縷春風,吹散了迷亂淳樸的風尚,靠近王妃的腳步,輕巧卻踏出穩重。

“異族少年的灑脫冷漠,消融潰爛的少女心又怦然心動,傾生的愛慕,欲罷不能。可否邀請這位王子協同我共賞剽悍的民風呢?受到驚嚇的我依偎在你的懷中,親切教導耐人行為的憂傷。”

“請寬恕我不願混充主角,編纂的遊行中不會有漫長的戲份,但倘若是護衛的騎士,那將是我的榮幸。”

憑藉略勝一籌的身高優勢,王妃勾勒斜直的眼眶中,俯視出欣喜的少女影子,高牆圍築的城堡中,繁多的寂寞很難聯想到稀疏的熱情。淡藍色的眼球中也沒有沾染太多的汙漬,空明的無底洞透徹凝視著眼前的世界。

“那麼,我去安排第一護衛隊負責您的安全!”

“不,能夠有伯爵的陪伴,便是最值得信賴的依靠,不是麼?”

王妃並沒有讓執事停留在嘴角的效忠誓言付諸實踐,期待的目光徵求著我無法否決的應允。貓與鼠較量的智慧,斟酌起來便是鮮味。

“少爺,我就在這裡靜候您歸來的佳音。體驗世俗的塵埃,也是催化成長的藥劑,被折磨的心態,獲取低等生命的救贖。”

沉醉敘舊的斯其坐在小木樁上,與亞瑟共享別離後的情感寄託。王妃帶領著我走過牧場小溪的沿線,清泉中的魚群也開始全新一日的忙碌覓食,新鮮的浮游水草,等待晨曦後的最終價值。

“安比娜王妃,冒昧打擾您的節奏,用牧場代替廷議場,恐怕並不是對自然的無限執著吧。人工打造的奇蹟,需要染料的塗抹,清新的芬芳中卻留有腥臭泥土的混雜。這塊誕生人類文明的產地,也是服從的歸宿吧!”

摘下一朵盛開的罌粟花,鮮麗的花蕊輕輕拍打之後,花粉墜落綠草的抹痕,一道紅暈超凡脫俗,刺激著滾燙的身體,訴求救贖的溶液。

“我曾經聽過一句哲理性質的嘲諷,那是頑固勢力對我的讚許:永遠不要低估隱匿在脆弱女人身後的叛逆。我將這番高貴的評價轉送給伯爵:永遠不要質疑幼稚孩童虛華的判定。正如伯爵所猜測,骨灰與屍體修築的平面,便是這片牧場的佈局,也算為帝國提供不朽的生死服務。”

王妃撿起地上的一枚鮮紅石子,扔進清澈的溪水中,瞬間被紅暈混亂了原本的清靜,原本統一路徑的魚群也倉皇逃避,寬敞的淺水,也在軌跡的衝撞中變得擁擠。潛伏在岸邊的水蛇,蜿蜒著身軀躍進甜美的捕食圈。

“凝結的血液麼?即便是錯信傳言的真實度,當見證事實會更加意外。”

面的我認可的讚許,王妃笑了笑,思索著更為精確的應答。額頭上緊促的皺紋愈發明顯,也是濫用智慧的代價。擰動的手指,權衡利弊的計算,窒息的呼吸,在這一刻失去存活生命的特徵,卻又噴發出重生的奇蹟。

“顯然那有些誇大其詞,身為同類的伯爵一定也有所感觸吧。幾乎是瞬間秒殺維斯羅,對於政治轉盤中的操縱者,伯爵管轄的範疇,不也同樣令世人震驚?”

踩著平鋪在河道中央連線兩岸的碎石,一堵矮牆立於眼前,集市繁雜的叫賣聲,已經可以清晰的辨別。神聖與低俗,只有一道稀薄的夾層,卻足夠阻擋世人淺短的目光。王妃走進一旁搭建的小木屋,簡約的裝扮更適合流行在庶民世界中的風潮。質樸的衣服更是脫顯出她高貴的氣質,掛在嘴角的笑容也變的輕快許多,韻味的姿色又回到風華正茂的時代。

“伯爵不會是愛上我了吧?目不轉睛的盯著奴家,可會讓我感覺到羞澀的嗅覺呢!從現在開始,我們就私奔吧!”

“切,擅自篡改戲份分配角色的扮演,會讓不知情的造物主憤怒。但如果是王妃的請求,那麼這位惹人憐惜的夫人,就由並不忠實的邪念伯爵,滿足您違背常識的企盼。”

王妃的右手竄進我伸出的左臂之中,初次扮演情侶的偏差,並不習慣的步伐只能在王妃的策劃下尋找屬於我的節奏,卻被她緊緊索取著身體的控制權,拖垮我疲累的腳步。

推開鑲嵌在牆壁上的石門,是一座荒廢的寬敞院落,破敗凋零,卻也是最好的偽裝。屬於流浪寵物的樂園,衍生出龐大氏族的種群。

“這裡曾經是我和國王相遇的地方,正值妙齡的我為了躲避戰亂,跟隨哥哥一同來圖蘭國避難。那個時候我們遭遇冷眼對待與異族仇視,只能在這座驛館中打雜。也許是出於麗質的容貌,我很快便成為拉攏客源的招牌,但一些貴族商販卻將我當做玩弄的物件,不惜投擲千金買我一笑。也就是那個時候,我成為帝都內最馳名的舞姬,不少鄰國的富商都願意為我驚豔的舞姿停留。”

王妃突然對往事的回憶令我有些困惑,醜小鴨的蛻變歷程,對觀望者來說是黑夜掙扎過後的黎明,而對其本身,或許是不堪回首的悲劇,堅毅心臟的承受力,讓我生疑。

“他是我今生唯一依賴的男人,風趣的儀態,高貴的氣質,彰顯著不平凡的地位。纏綿過後的床前,象徵王妃地位的水晶之戒便套在我纖細的手指。但一切都只是迷惑我的騙局,那個風流的男人曾經許諾過的誓言,無數次的背離。當我還在努力維持宮闈中的平衡,他卻將一個又一個女子接進皇宮。我並不埋怨他對我的不忠,但卻無法原諒他俗套的欺騙。作為國家的管理者,他肆意揮霍權力,不可原諒!我便發誓要做一名女強人,掌握權力拯救這個被折騰荒涼的國家。”

“私人的仇怨卻因嫉妒而強制轉變為公開的審判,女性進化史的蛻變,試圖恢復古樸的母系氏族社會,但很顯然,你也只是政治利益的犧牲者,奧利斯才是幕後危險遊戲的操縱者。”

王妃牴觸的眼淚嘩嘩落下,一度哽咽不知道該說什麼。面對既定的事實,她只能在一次又一次的無奈背叛中選擇逆來順受,違背自己的初心,頒佈著折磨的暴戾手段,將潛在的競爭者徹底泯滅。這也許就是被扭曲的理想,更是變態的凸顯,向社會宣誓的復仇日記,種族的屠殺也是她麻木中的快感。

“我恨,”

擠壓出的詞彙卻又在微弱的聲調中戛然而止,默然的世界中也有藍天的滋潤,公平的競爭是自然的法則,但物種的淘汰進化論也同樣是它矛盾的決策,所以只要是生命,都在矛盾中揣摩,艱難前行。

“我恨奧利斯,也恨我自己。奧利斯將我帶進這場喧囂的死亡遊戲,可猶豫之後的我選擇同樣沉浸在喜悅的屠殺中,寂寞的深夜安慰勉勵著曾經的屈辱。我告誡自己,權力才是真理,其餘的都是附屬的產物,我不要再回到那個被欺負的過去,卻還眷戀著故國草原上的遊牧,卻被我親自頒佈的政令徹底摧毀,一切都在那個時刻消失了,物是人非。”

王妃依舊纖細的手指上戴著不願捨棄的美好與甜蜜,撿起地上的一塊已經被摔碎的瓦礫,不小心摩擦之後劃出了絲絲血跡,含在堅硬牙齒的縫隙中,追溯還殘存的溫馨,彼此溫柔的關懷,卻只能渡過犧牲一人的惆悵。

“振作一些,低廉生命的不需要同情。你是雄霸一方的統治者,怎麼能隨意放棄眼淚的控制權?老國王的荒淫,滅頂之災是遲早需要經歷的步驟,至於你的兄長,我很敬重他的膽識,竊取政權雖然會令人難以啟齒,但埋沒在心中的勇氣,也並非常人能夠擁有。多愁善感可不是你的風格,你是為這個罪孽時代而塑造的終結者,完成對世俗的救治。”

“被焚燒的焦土,我不願意別人探訪的過去,自己卻活在那個困境中,跑不出去。我不是在犯罪,而是在傳遞厄運。伯爵,能夠借用你的肩膀靠一靠麼?”

“不,你的演技太過逼真,我怕自己會情不自禁的相信,醞釀的那套情愫,已經讓我有些迷茫。不過,收在身後的洋蔥,可以閒置在一旁了。”

王妃瞪大著眼睛,轉變的情感狀態已經開始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構成,扔掉洋蔥的釋然,突然想到了什麼,喜笑顏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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