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既然是付諸生命的賭博,擊垮已經不能滿足挑剔美食家的重口味,唾液與血液的交換,才是我垂涎的滋味,新鮮的汁液,迫不及待的焦躁起來。”

捋動乾燥嘴唇的那位勇士,兇惡的外表令人發怵,更為成熟的表面遮掩著他幼稚受傷的心靈。不在同一樂律上的對話,不會持續太久。

“少爺,細皮嫩肉果然能夠使惡魔獲得長效的滿足感,但對於惡靈來說,他們甚至不被允許細嗅塗抹其上的香料,卻依舊執迷不悟,您是否願意獻身滿足他們被怪癖捕食網路裹藏的味蕾?”

“吼吼,感慨的人生總在別離的時刻才會驀然發現缺漏的遺憾。不過我並沒有那份矯情的認同,兩位還是在死神那裡暢想尚未虛度的時光。”

重錘鑿落,擦著我飄蕩的衣角,掀起氣流卷積的風浪,撲面而來的戾氣中是對鮮血的渴望。維斯羅一個撲空,卻輕易便能協調身體的平衡感,旋轉的瞬間又是一擊,塵土覆蓋的地面直接迸裂坍塌。

“來啊!傳說中的靈魂收割者,將我的頭顱砍下,祭奠你逝去的人性!”

數次蓄力的攻擊都被我輕巧閃躲,有些不耐煩的巨漢有些煩躁,抱怨之聲便脫口而出,但言語上的激將對我來說是沒有殺傷的威脅,更是一種異端的情感突變,重壓下無法釋懷的無奈。

“哥哥,接著,將膽小的倉鼠剁成肉泥吧!”

援助的武器,是貓爪型的鐵叉,摩擦時的聲響,足夠讓竊食的碩鼠膽寒。

“少爺,調皮的小貓,烹製菜餚的流程太過血腥,或許會攪擾您在午宴時刻的胃口。”

“那就將寵物的所有權轉贈於你,算是對我一路照顧的獎賞,也是你不容許拒絕的禮物。但,腐爛的屍體,屬於本真的大自然。”

面對擾亂眼神的撓抓,被撕裂的只是擁有治癒能力的空氣,驚險的五厘米把控,稍微鬆懈,便縮減到一厘米的誤差。

“伯爵,再見!”

維斯羅猛然將貓爪推向我的眼前,鋒利尖銳的寒刺就要扎進我的雙眼,慌忙撲地的閃躲,翻滾著飄揚起的塵土,散盡之後便是一柄大斧,徑直朝我揮來,呼嘯的怒號,幾乎已經可以將我的身體粉碎。

那一刻的定格,拉什將軍一躍而起,張舞著臂膀想要庇護某些寶藏。淡定的斯其只是站在原地,精算著他的登臺時間。故意拉近的視線,並非是責備自斯其的無動於衷,而是在闡述一種生死邊緣線上的信任,終結只在一念之間。

重新開始走動的秒鐘,積蓄的遲緩力量,瞬間超越時光流逝的爆發。衝動又變回靜止,被終結的,只有熱忱的眼淚,凝結在仍有體溫的屍體。

“遊戲結束!”

當身為對決的仲裁,拉什將軍無意識的宣判了比賽的結果,滯後的視野,在震盪的心率影響下,還沉寂在感官的侷限。麻痺的神經,呆滯的眼神,證明著他還未甦醒的世界,走不出的碰壁,只能看,卻不會說。

還原三秒鐘前的記憶,那是我極限挑戰的誤差,三厘米的喉頸,輕輕觸碰,炸裂的血液便會環繞在我的全身。但很可惜,被殺戮囚禁的靈魂,無瑕顧忌自身的破綻,一厘米的瞬間,託舉著我手中的短刀,率先刺進他的心臟。瞬間洩力的他甚至無法抓穩蜷在手指之間的兇器,沒有太多的掙扎,便在仇恨中死去。

“惡魔,我要為我哥哥報仇,用你骯髒的鮮血來救贖你的罪孽。”

另一位維斯羅武士脫掉略微狹窄的外套,沒有贅肉的蠻力,輕易便搬起一塊巨石,一聲叫喚之後,艱難的舉在頭頂,炫耀著他更加愚蠢的智慧。斯其自然會滿足顧客自殺的哀求,從兩袖間射出的匕首,刺穿了勇士的膝蓋,跪地的儀態,並沒有延續太久,便被自己召喚的巨石壓垮鬆散的肩膀。沒過多久,便成為埋沒罪惡的雕塑。消失的氣息,宣告著他飽受屈辱的身軀,脫離靈魂而終結。

“這樣的慘狀讓罪犯都有些遺憾,看起來脆弱的身體並不像驕傲的靈魂那般堅挺。拉什將軍,這場決鬥的賽果,我建議將維斯羅追兄弟封為勝利者。”

“切,氾濫的憐憫可不是他的風格,恥辱架上已經釘滿了各種絕望,暫時沒有預留位置。至於歷史的程序,始終需要依靠正義傳播迫使進步,何必刁難已經無法辯解的乾屍,蹂躪靈魂的習性,早已脫離人類的範疇。”

“如果傾聽邪惡的謊言,是否會相信其中的奧秘呢?”

被開啟的幽靈之門,慰問的傳播要比預料中的稍微晚了一些。順延著攀爬的臺階,重新踏上並不牢固的地平線。開闊的牧場中央,是自然賦予的神力,蹦跳的民族舞蹈,簇擁著我們前進的路線,規劃著簡單的軌跡,直到王座的邊緣。聖潔的榮光需要瞻仰的儀態,卻只是敷衍的禮節。

“還真是俊俏的少年呢!”

甜美的聲線幾乎可以斷定為少女的嫵媚,舉頭仰望,金光閃爍的長髮飄揚在古曲演奏起的清風之中,高聳的鼻樑顫慄著地平的世界,修長的脖頸似乎在觀望著渺小的遠方。如果只是無知者的預估,那是正值妙齡的花季少女,但理智對待情報,泛起的皺紋很是明顯。

“能夠得到王妃的讚許,那是我的榮幸。只不過驗證謊言的代價,似乎太過嚴厲,新星隕落的慘淡,您是否應該肩負起不可推卸的責任?”

“那算是伯爵獨特的教育課程,與王妃並沒有直接的關聯,不是麼?”

一位白衣執事踩著妖嬈的腳步,捧著木質的圓盤,茶托中是翻滾的水霧,濺射出淡淡的幽香。綠意上的棕色小木樁,便是擱置雜物的地方。

“二十五滴的仇恨,是否能夠理解為積怨的報復,兩位客人!現在提供服務的奴僕是安·亞瑟,如果是等級制度的規劃,那是隸屬於王妃管制的一等雜役。”

完成工序後直立在原地,頗有軍隊中的風範,卻也得到了優質的轉型。至少暴戾的習氣已經被很好的中和壓抑,吹噓好戰的心態也被消磨。

“少爺,這位執事慧眼獨具呢?該怎麼應付王妃的熱情款待呢?束手就擒還是無畏抗爭?我推薦前者,畢竟在別人的主場中,我們需要保持尊重的理智。”

斯其的試探引起了王妃的警覺,尷尬的空氣需要衝破結界的適當手段,但尺度的把控卻不被任何人掌握,卻被每個人覬覦,偷窺,探視。執事的話柄直指我與斯其攜帶的武器,空泛的虛數並非杜撰,畢竟與真實的數字幾乎無差別。

“咳咳,那或許有些屈辱,王妃也不願見證血腥的一幕吧,流淌的熱血彙整合賓士的河流,直到源頭枯竭流盡的那一秒,與和平背對著擁抱。”

“呵呵,能言善辯的伯爵,現在可以敞開心扉完成順暢的對白,畢竟冒充伯爵身份的神棍不計其數,卻都毀滅在維斯羅兄弟的簡單考驗之下。”王妃站起身,在清晨日光的沐浴下,緩緩向我走來,長裙的漣漪泛起紅毯上的陣陣波紋。

“您也不必傷懷,維斯羅兄弟與政府簽署有死亡協議,他們一直在等待著最強對手的自投羅網,甚至願意將自己的生死作為賭注。這場賭博的中,失敗的他們也並不會有多餘的怨言。曾經的死囚,能夠在神明的庇護下苟活,也算是一種惆悵的時運,卻因為伯爵的出現而變為必然。”

恢復鎮定的拉什將軍終於將遲到的真相娓娓道來,並沒有傲慢的詞彙,我也不能否認他們兄弟兩的能力,但談及格鬥的技巧,智慧末日的新人,他們遲早將被淘汰出局。

“與其為古人憂傷,不如對當下誠實以待。凱利斯,好久不見,你是否還記得當年斷橋前的訣別?”

“不,或許我已經遺忘,小亞瑟。”

斯其廣闊的人脈網徹底顛覆了我狹小的世界,執事單獨走向斯其,纖細的雙手觸碰著斯其的雙肩,纏綿的溫暖照刺激著我的雙眼。

繁華的受面禮背後,簡直糟糕透了。(未完待續)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竊元

天喵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