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背向欣欣向榮的潮水,孜孜不倦的巡邏隊為荒涼的戈壁灘增添了些許活力。視察過後的嚴陣以待,下屬的成長令將軍有些欣慰,安撫著正在執勤的哨兵,懸殊的地位關懷並沒有盲目引起騷亂,各司其職的狀態體現出嚴格的軍隊紀律,壓抑著隨時起伏的情緒。

“將軍可是擁有意外的親和力呢!與我粗鄙的猜想完全是截然相反的概念。”

我摘下深夜衰減寒潮的帽子,捂在有些餘溫的左胸前,頑強的約束力值得誠摯敬意的表彰。深夜的海平面上,蕩動起暗湧的波紋,拍打出歡快的節奏,慶祝即將開啟的盛典。

“伯爵過譽了,軍旅生涯就是如此,週而復始的出賣與利用!安慰便成為勢力社會中最為美妙的保障,也是將領需要學習的必修課!”

將軍凝視著四周,聆聽暴亂前夕最後的平靜。篝火中燃盡的柴薪,召喚著士兵更換新制新增劑,煥發出更加輝煌的火光。煙霧籠罩著灰濛濛的天際,睏乏開始蔓延全身,就像脫韁的野馬,失去管控的能力。

“嗚...嗚...嗚...”

高聳的瞭望臺上傳來了警戒的長鳴聲,耳膜邊緣顫動的空氣,拖拽起每個人懈怠的神經。通紅點亮的山谷中,深遠的馬蹄聲急促來襲,震悚著地面。跟著將軍踏上簡易的高臺,一波氣勢洶洶的戰馬擁堵著狹窄的路口,加註的賽馬場,也不曾擁有這樣震撼人心的氣勢。不甘落後的拼搏精神,一定被許諾某種已經超越誘惑的利益,怒髮衝冠,撲通一聲,踏裂了堅實的土地,幾乎全軍覆沒的墜亡,僅剩的一小隊倉皇逃竄,響徹山谷中的哀嚎聲,令激動計程車兵拍手叫好。

“如果相信這是一場上帝恩惠的天災,一定會遭到敵方的鄙視,土壤巨動的裂變也沒有如此強勢的效果,將軍足智多謀的計策,已經跨越任何讚美之詞!”

斯其也在群情激奮的感染下為將軍防守的完勝道賀,反觀將軍,與其說是鎮定,不如稱呼為憂慮更為妥當。斷裂的深坑雖然阻擋了前來侵犯的鐵騎,但並沒有敵員的斬獲,或許都只是預料之中的陰謀。

“不,首勝固然可喜,但客觀的評價,也讓我們斷絕了一條必要的逃生之路,其餘三路的防禦一旦也被觸破,我們就只能吞下困守孤島等待救援的苦果。姆拉達將軍,傳令你的輕騎兵駐守在海岸的南線,儘量避免正面的衝突,拖延時間等待救援!泊翹將軍,率領陸軍在北岸佈防,切忌乘勝追擊的圈套!”

“是!一定不負將軍所託!”

士兵的流出之後,空蕩蕩的軍營中只有新兵組成的巡邏隊,抱怨著因管制而遠離功業的拋棄。

“沙地上的騎兵,如猛虎入江,完全沒有施展兇狠能力的機會,反而是脫離馬蹄的陸軍,更適合不同地域的作戰。按照環境實力制定的期許方針,將軍臨場指揮的卓越才能,確實並非狹義中簡單的定義。”

“能夠得到伯爵的讚許,實屬一種莫大的激勵。並非在下謙恭,我只是軍團中的二階將領,綜合各方面的考核,只能勉強混在在優秀的行列,距離精英的臺階還十分遙遠。”

將軍質樸的回答讓我感受到一種不平凡的氣質,認定眼前的這個男人將成為我前進路上的最大隱患,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

被官僚氣息籠罩的軍閥並不罕見,碌碌無為的阿諛奉承都能攀爬上新高度,但堅持軍功評比的將領,一定將成為不平凡的群體,尤其是在類似現今的混亂時代,如果沒有被嫉妒與仇恨湮沒,終將成為一代梟雄。

“可否請教將軍的姓名?”

沒有富餘的遲疑時間,海岸線上響起了巨大的轟鳴聲,夾雜著嘈雜的撕叫聲,戰火逐步向中央逼近,勢如破竹無法阻擋,兵力上的懸殊是很難越過的高峰,火藥的應用更是令戰鬥從開始的那一刻便失去了所有懸念。氣焰高昂的新兵也在領略戰爭的殘酷之後開始重新審視自己參軍的抉擇,是否能夠支付昂貴的生命代價。

“勝負已定的結局,再多的抵抗也是徒勞的掙扎,帝國的勇士們,繳械投降吧!”

遍體凌傷的屍體沖毀了並不堅固的木門,膽寒的新兵在矛盾中放下了用於自衛的武器,身披戰甲的武士包圍了沒有防禦的一片孤島,被鮮血浸染的海灘上,潮漲潮退都無法洗涮恥辱的敗筆。

“少爺,看起來已經大勢已去,你我是否要在此刻終結?”

斯其擺弄著飄順的秀髮,完全沒有赴死的覺悟;反觀將軍,也是一臉的平靜,彷彿事態的發展盡在掌握之中;而我,也並不驚慌,階下囚已經不是偶然的初體驗,習以為常便是一種豁然開朗的態度。

“公主送走了麼?”

“是,這塊區域中的異族,僅有坐以待斃的主僕二人,或許還有某些從事不法勾當的侵略者。另外,沙雅公主要求我將這枚貝殼轉交給少爺,囑咐少爺不忘大海的聲音!”

斯其飄忽的行蹤就是如此不可思議,一眨眼的功夫便能完成違背時間長短觀念的事情。放在我手掌上的,並非什麼珍惜品,在浩大的海灘上隨處可見,扇形的外殼更是簡單,放在耳邊,只能聽到戰亂的聲響。

“你們都已經被捕了,背叛帝國的附庸,從現在開始,你們將被偉大的斯米克家族收編所有,當然必須淨化你們已經被玷汙的醜陋靈魂!”

一位士官走上前來,佔據主動的他卻在斯其愛慕的眼神中有些害羞,停留在原地不願動彈,引來眾人嘲笑的非議。碩果的功勞反被他人捷足先登,卻依舊不為所動。

“馬克·拉什,但願稍晚的介紹能夠為您留下刻骨銘心的記憶!”

將軍卸下自己的長劍與鎧甲,引頸受戮大概就需要自覺準守原則的準備。

“喂,你們快看,這就是新政府懦弱的將軍,雄赳赳的威嚴此刻居然如此狼狽,任憑我們羞辱,哈哈!”

率先攀爬上高臺的武士誇耀著自己的勇氣與魄力,撩動戰敗的弱者是他推薦的蹂躪方式,將軍並沒有選擇怪罪他,只是長長舒了一口氣,因他飛揚跋扈而即將來臨的生命盡頭。

“這位先生,你吵鬧的樣子妨礙了我們少爺回憶溫馨的時刻,我建議您去牆角邊上肆意嚷叫!”

“哼?少爺,弟兄們,敗軍中居然還有意外的收穫!別和我講文縐縐的對白,你們這些文人懂什麼,懂得上陣殺敵麼?不懂,你們就是一幫頤養天年的殘疾人!”

“噓!”

“你還上癮了?沒聽懂我的話麼,閉上你的嘴,乖乖聽話說不準還能換取本大爺的寬容之心,免除悽慘的死法!”

武士掏出匕首,在空氣中雜耍著並不嫻熟的玩具,差點割破自己的手指,引得圍觀的人群哈哈大笑,也顧不得尷尬,冰冷的劍身貼在斯其的臉上,比劃著隨時留下的傷疤。

“既然無法忍耐,屍體是聽不到聲響的,也許是他的訴求,就滿足他最後的心願吧!”

“是,少爺!”

武士還停留在品味繁雜言語的時態中,身體已經踐行在當下,被奪走的匕首很快又歸還在他的手中,只是劍柄的方向與前一秒恰巧相反,冰冷的劍刃也在流逝的血液中重新奪回了自主權需要的溫度。輕輕一吹,也沒有多餘的晃動,便墜落在歡呼的人群中,突然間的沉默,忽視生命的淡然或許就是割據軍閥的本質特徵,隨性。

“現在,世界要清靜許多,少爺對我處理的方式還滿意麼?”

“從得到的效果來看,顯然我不能否定你殘忍的行為,原本打算是言語上的教育,你倒索性使用了熱忱的暴力,就算是剛好及格的表現吧!”

“是,少爺尋找到的藉口總是百口莫辯,能夠僥倖獲得成績,也源於少爺您無微不至的關懷。”

斯其單膝跪在地上,伸出右手撫摸著我鬆垮的肩膀,主僕間動人的別離情節麼?比劃的手指否認了涵蓋其中的溫情再現,不祥的交流,便是如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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