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總是加速平衡世界的運轉,晨曦,已經透射進來。
普蘭特倚靠著壁櫥,很貪婪的呼吸著,伸展著疲倦的四肢。
“提勒醒了,虛弱的身體,只能遲緩的運動。”
拉卡宣佈著進度,已經是跨越式的提前。
“另外,那位先生和女士的行蹤,暫時脫離視野。”
正如預料,提勒應該是試探路徑,然後遭遇埋伏。
“所以,現在就像是在深海中徜徉,看不到獵人。”
“嗯,就是突然的時刻,大概是等候的狙擊手,沒有預留反應的時間。”
“也就是說,凋敝的叢林中,依舊是潛伏的危機。”
踉蹌的腳步聲,就在窗外的環境中出現,很密集。
普蘭特伏在地板上,窺視著入侵的生物。
“真是糟糕,是僱傭兵,像獵犬一般齜著牙齒,都能聽到摩擦聲。”
“哦?不過在我眼中,只剩一堆放肆的垃圾。”
拉卡拔出劍,刻著蛇的印記,塗抹毒汁的舌頭纏繞著手臂,走出門外。
我站起身,向提勒療養的房間移動。
“侯爵不想見識鷹犬製造的慘狀麼?”
“不,悽慘的叫聲,更能引發精彩的聯想,場景的話,你也很熟悉吧。”
“也是,不過,偶然的欣賞,也能重新振作失落的視覺。”
普蘭特推開窗,他並沒有選擇與我類似的方向,在瞭望著死亡的降臨。
我抱起還在熟睡的小伊,放在另一張床上,渲染的黑眼圈,是一夜未眠麼?
“既然甦醒,又為何假裝沉淪,難道是在逃避所謂的失責麼?”
我湊在提勒耳邊,輕聲絮叨的咒語,鎮魂曲!
“難堪,不是屬於我的詞彙,所以,沒有躲避的初衷。”
提勒鬆垮而低沉的嗓子,是虛弱的蔓延,被重創的人類,始終是人類。
“那就好,記憶還完整麼?”
“額,昨天深夜,我探訪迴歸路線,卻跌落陷阱,在驚慌之餘,就被擊中。”
“也就是說,在你潛意識的判斷中,那位先生還是安全的。”
“大概是吧,我在模糊中聽到您的判定,已經鎖定兇犯麼?”
“被故人設計的圈套,還是容易分辨的,破黑國的搗亂者。”
凌厲的獵鷹,與斯塔沃當時贈送的令牌如出一轍。
“外部的介入麼,其餘人呢?”
“拉卡在做被迫的晨練,摩多在消遣別人浪費的時間。”
牆壁外的哀嚎聲,一直在持續,然後,逐漸的消散。
“已經結束麼?真是犀利的女人。”
走進門的普蘭特,秉持著凝滯的呼吸,然後放縱。
“腥臭,簡直糟糕透了,我純潔的視覺,被玷汙呢!”
“我都提醒過你,不過,是被忽視。”
“侯爵您就別折磨我,接下來,該如何呢?”
“等待。”
“等待?好像沒有辦法理解,等候獵物的自投羅網嗎?”
“不,是支援,深邃的叢林,所有的事情,都像哲理般的不確定。”
“沒錯,還是沒有錯過!”
亂竄的聲音,來自斯其的問候,竟然佩戴著領結。
“斯其先生,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徹夜未歸的少爺與夫人,無論如何都像是嫌棄外人的私奔吧,所以,為了本月的酬金,也不能絕對的選擇放棄。”
“這是滑稽的幽默麼?我是想知道你怎麼鎖定目的地的?”
“其實很容易,作為路痴嚴重的少爺,這是第三百二十一次失蹤,習慣之後甚至能總結出探索的經驗。”
那是我討厭的說辭,不過也是無法彌補的缺漏。
“誒?伯爵是路痴麼?”
“請結束這個迴圈的話題,斯其,昨晚的後續如何呢?”
“額,所有的歹徒,都被逮捕,沒有忽略的。”
“所有的麼?聽起來是件很恐怖的事情,其餘的夥伴呢?”
“嗨,伯爵,我在這裡哦!”
從屋簷上懸下的白,已經成為類似蜘蛛的融合物。
“精湛的藏匿,讓我都萌生某種傾慕!”
“那我還是建議你放棄,白只鍾情於斯其。”
“噗!”
普蘭特顯然被我的解釋逗樂,咀嚼的水,全部噴射。
“安妮已經返回,她現在是很稱職的母親,至於特拉斯,正在忙碌。鮑文夫婦,也被誘導去其他方向,排除掉所有不確定。”
“額,那就可以部署接下來的事情,這次,不再是玩鬧。”
“這話被伯爵修飾後,好像就多餘出天然的幼稚,是我錯覺麼?”
白撫摸著額頭,在慰問著自己都懷疑的智商。
“不,我也是如此,就像是頑皮的故事,卻被端莊的書寫。”
普蘭特也重複著白的動作,很糟糕的鄙視。
“沒關係,我是支援少爺的,即便知道是錯誤的表述。”
“嘿,你這是在逆向的佐證麼?”
“大概是吧,那麼,就請少爺策劃吧!”
斯其忽然變的正經,掏出一塊卷軸,是附近簡化的地圖。
“這次計劃的名稱:‘搜尋遺失的權力’!大概分三個流程。”
第一步,啟動從巫山遠來的僱傭兵,對叢林附近進行大搜查。
第二步,斯其,白,普蘭特,拉卡,覆蓋四個方向。
第三步,剿滅,所有的入侵者!
“伯爵,我有疑問,難道您要偷懶麼?”
“嗯,畢竟是,被捆綁的羈絆,我的冒險,不能使孤獨。”
換好衣服的拉卡,就如她的眼神那般冷酷。
“你做的不錯呢,徹底摧毀我的視覺!”
普蘭特拍著拉卡的肩膀,卻被詭異的瞥視嚇退。
“別這麼警惕,我不過是活躍氣氛,侯爵已經下達計劃,你也在其中。”
“是麼?原本是該拒絕掉皇室之外的所有邀請,不過,偶爾嘗試,或許不錯。”
拉卡握緊劍柄,在醞釀著一場屠殺。
“那麼,就行動吧,斯其,第一步的指揮,就全部交給你了!”
“是,各位,請隨我來,一起見證某些毀滅!”
離開的空間,立刻就恢復冷清,小伊,還傻乎乎的沉睡。
“那麼,提勒,這次,是等待你!”
“啊?侯爵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一直就在這裡,沒有等待的必要吧。”
“不,看起來要稍微提醒,那位先生和女士,在哪裡看日出?”
“於是,被察覺麼?能說說原因嗎?”
“倘若是開啟寶藏的考驗,拋棄皇宮的混亂而躲避,可不像是懦弱,那會是什麼呢?所以,是什麼逃避!”
“之前我還質疑您,現在看起來,是我的疏忽,獨一無二的存在。”
提勒合上眼,大概是在進行著走馬燈,看到剪輯中因衝動而迷茫的自己。
“現在也不晚,可以說了嗎?”
“盛開花瓣的地方!也是我被告知的唯一提醒。”
寒冷的冬季,綻放的花瓣,有點意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