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抵達沙雅家族的莊園,已經是一片漆黑,所有的視線,都被阻礙。

愣在門前的四人,在猶豫中面面相覷,都在等待著什麼。

“誒?小伊竟然沒有鑰匙!”

“嗯,府邸是有僕從的,可現在卻是一片寂寥,其實我也很納悶呢!”

“難道是被遣散麼?還是遭遇什麼襲擊,導致全軍覆沒。”

歐米里潔攀扶著牆壁,瞭望著被包裹的漆黑世界,好像也沒有發現。

“大概是避免某些騷擾的麻煩吧,商會牽扯的剩餘事情,會有很多。”

斯其輕鬆的翻越牆壁,在內部的短暫操作後,門就被開啟。

點燃還未枯竭的火苗,整個莊園的輪廓就在一層薄暮中甦醒。

“為避免意外的情況,大家都一起行動,可以排除很多的問題。”

“斯其先生所謂的意外,是什麼情況呢?”

“蛇,活躍在森林的自然之物,還有那漆黑的幽冥,或許就在哪裡窺視呢!”

斯其凝滯的枯萎笑臉,那比幽冥更加恐怖,不過還是選擇集體行動。

斯其走在最前方,身後是我們三人的並排,就在緩慢的挪動著。

“這種方式未免有些尷尬,好像並沒有什麼意外。”

推開藏書的屋子,歐米里潔抱怨著被提高的警惕。

“嗯,好像是這樣,被製造的懸疑矇蔽呢,那就開始搜尋吧,十五年前的檔案,在眼前堆疊的書海中。”

時間開始被拖延到漫長的進行,琳琅滿目的文獻,幾乎是所有家族炫耀的資本,其實絕大多數是用來裝飾。

終於在乏味的挑剔過後,十五年前的事蹟就被整理出來,幾乎佔據著整個空間,大概有二十多本,還都很厚重。

“108年初春,我在王宮結識來自東方避難的商人劉,我竟然會怦然心動,好像我喜歡著那位幽默卻又呆萌的男子......看起來這本是沙雅夫人的日記,那段青蔥的戀愛歲月,勾出我傷感的回憶。”

歐米里潔朗讀著日記的內容,竟然能跨越年歲,彼此傾訴感觸。

“喂喂,計較這些環節,或許會拖延到幽冥驅趕的時間,要加快速率呢!”

在我的催促下,歐米里潔開始提速,在法庭審閱的習慣使他可以一目十行。

斯其卻反常的猶豫,很緩慢的速度進行,好像有什麼發現。

“大家快看這裡,好像有什麼缺漏!”

小伊捧著的記事錄,中間被撕去幾頁,還有餘下的殘梗。

“108年末秋,凱特王妃懷孕,我和丈夫去探望,很安穩,卻有些心結。”

沒有後續的說明,就直接被跳躍,就像是刪除。

“又是被搶先銷燬麼?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有如此靈敏的嗅覺。”

“從此,凱麗夫人就成為王妃,雖然有些陌生,不過也沒有影響。”

銜接的文字,就直奔完結,所有的情節,全部被竊取。

“這算是反制的嘲諷麼?好像在諷刺著我們的徒勞,僅是施捨。”

“這種情緒未免太悲觀,斯其,就說說你的發現吧,被兇手忽略的部分。”

我注視著斯其,他那種優雅的姿態,就是炫耀的自信。

“是的,這裡有短暫的記錄,大概是相同的時間內,民間的軼事。”

“哈?民間編造的故事,有可信度麼?”

“嗯,有很多有意思的情節哦,小伊的眼界,就是在那裡開拓哦!”

“夫人說的很對,民間的故事中,誇張的虛構佔據著很大的比重,可也是根據某些事實策劃出的修飾,所以,還是能挖掘出某些事情。”

斯其把一本由路人編纂的書籍平放在桌面上,開始瀏覽。

108年夏末,帝都興起神秘的組織,因為醜陋的面容,他們都蒙著臉,所以被稱呼為蒙面騎士。流浪的難民,是他們唯一的屬性,很堅韌的群體。

短暫的一個月之後,是初秋的時節,這個組織已經發育成很強勢的團體,他們控制著走私業,聚斂著財富,很多流氓也加入他們的編制。

可是當寒冬降臨,他們又瞬間銷聲匿跡,從此,就沒有他們的蹤跡。之後在森林中找到被捆綁勒死的會長,突兀的樹幹上銘刻著遺言:漆黑的幽冥,重生!

“這麼說來,是那委屈的靈魂重新聚集起反駁的力量咯?”

“哈?這種思維的方式好像有些離譜呢,不過,好像是呢!”

敞開的門外,掠過淒冷的寒風,也是深秋的季節,我輕鬆的閉合。

“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好像與皇室並沒有多餘的牽連。”

“不,想要一個民間的社團蒸發,沒有政府的干預,幾乎是不可能的。”

“你是說皇室設計一個陰謀,然後迫使蒙面騎士退出舞臺?”

“嗯,不過也許是蒙面騎士的挑釁呢?比如說被僱傭,又被遺棄滅口!”

斯其陰沉的臉色,搭配著詭異的聲調,簡直就能鎖定一切。

“那麼矛頭就是指向那位凱麗王妃呢,她是那個深秋過後的最大收益者。”

“少爺說的是,所以就能推斷,也符合凱麗王妃的身份,她是庶民。”

“也就是說一個平凡的女子,聘請民間的力量完成一場對王妃的陷害,取代位置後又害怕訊息的洩露,於是就藉助著權力,謀殺掉潛在的危機。”

小伊也敘述著她的推理,能夠把所有的碎片聯絡在一起。

“是的,所以說在沉寂之後,那位漆黑的幽冥,再次覺醒復仇呢!”

“可是有一點很奇怪,幽冥好像是單獨的行動,也沒有聚攏號召力,那為何會拖延如此漫長的時間呢?沒有蓄力的必要性。”

歐米里潔的質疑也是困擾著我的問題,這就是最大的破綻,無法癒合。

“如果復仇的使者已經更換呢?或許是下一代,來匹配某些變態的思維。”

“難道是他?”

“難道沒有可能麼?按照年齡的推算是恰好呢,秉持著復仇的決心。”

斯其所謂的第二代,就是曾經沒有被記錄的凱特王妃的孩子。

短暫的沉默,每個人都在重新整理著紊亂的思維,卻無法掀翻這種推理。

“那麼,應該怎麼做呢?這是種絕望的復仇,雖然犯法,卻想縱容。”

“那就暫時放鬆咯,其實那位先生,已經命令我解除內閣的權力,又任命我處理這件事情,就像是心照不宣的顛覆,或許,在等待王妃的決斷呢!”

“這是那位先生的敷衍麼?他好像清晰的掌握著一切,操縱著。”

歐米里潔坐合上書頁,倚靠在沙發上,琢磨著緊接著的步驟。

這種緘默是長久的,暫時無法脫離的狀態,被囚禁的人,找不到出路。

斯其卻很鎮定,在收拾著凌亂的檔案,重新放回原位。

“你有什麼看法麼?關於其他方式的處理?”

“貝爾相信直覺的判斷麼?我是說假設。”

“怎麼,高等法庭的大法官,歐米里潔也在這種時刻會保守麼?”

我站起身,推開閉合的門,擾亂的風向就吹在胸口,有種很強勢的震懾。

“哼哼,難道貝爾不也是相似的想法麼?那位先生氣場隔離出的屏障,不敢入侵,更不敢挑釁。”

歐米里潔也站起身,就在我的身旁,窒息著。

“倘若我們依照自己的判斷維持所謂的平衡,會如何呢?”

“會被處罰,甚至是犧牲,可那種極端,又有誰知道呢?”

“斯其,你怎麼看待這種矛盾時的態度,或者是有什麼建議。”

“完全沒有,但無論少爺的抉擇如何,我都會執行,畢竟是簽署契約的管家。”

斯其停止手中的迴圈工作,站在原地的他,就像是幽靈。

“小伊也會支援貝爾哦,即便是被嚴厲的法律侷限。”

“那麼,歐米里潔,你怎麼看待這種就要膨脹的浪漫氣場,繼續模仿過去?”

“其實我很討厭那種生活,所謂的絕對權力,相反的也是絕對的限制,那位先生的很多事情,貝爾也很不滿吧?”

歐米里潔僵硬的轉身,詢問著我對國王的看法,是否還是那麼純潔。

“我是皇室任命的伯爵,就應該執行所有的決策,即便是錯誤的。”

“那你就是承認皇室的片面性咯?”

“嗯,我從來沒有否認,只是從未公開表達過。”

“那麼,糾正這種絕對,如何呢?”

“聽起來就像是玩笑,不過,”

我稍微停頓著,減緩語言的戾氣。

“就嘗試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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