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二更)

最後的信封上,印刻著我的署名,是沙雅夫人的囑託。

貝爾小朋友:

最近怎麼樣呢?你的事蹟偶爾也會在商會中傳遞,是很優秀的少年。

小伊很委婉,也很羞澀,一定也給貝爾附加某種制約。所以,我打算施加期限,把小伊的歸屬轉永恆的託付給你,是否有種竊喜呢?

其實這次的問候,是斯特的拜託,現在的內閣中,已經有質疑的聲音,所以斯特決定在這件事情結束後退役。我知道,長期以來,你們的矛盾在困擾著彼此。在曼沙拉夫人的事情上,斯特違抗內閣決議,公然入侵破黑國復仇,造成極大的影響,那就是最明確的態度。

另外,那位管家,是斯特聘請的通緝犯,卻也加重你們的隔閡......

我合上信,遮蔽掉剩餘的部分內容。

“少爺,憋屈著質疑,或許會很尷尬,您不想掀開傷疤下的迷惑麼?”

“不,我想那會是骯髒的交易,難道不是麼?那種懸殊的身份差距!”

我摺疊好紙張,塞進信封,然後遞給斯其,那個藏匿的秘密。

“那是在我最落魄的時刻,圖蘭國的通緝令,一直延續在疆域的邊緣。追蹤我的獵殺聯盟,也覬覦著懸賞。那時我已經做好覺悟,站在山崖邊上的我,準備一場更有威嚴的犧牲。”

“喂,斯其,你已經無路可退,投降還能保留你的屍骸,否則,粉身碎骨!”

獵殺者走上前,在踐踏著我最後的尊嚴,我瞟視著山澗,沒有盡頭。

“是麼?倘若我躍下山崖,你們也會接踵而至麼?”

“那是最愚笨的思維,繞行山谷,然後搜尋,就算是屍體,也能邀功。”

“不過,長期的競逐中,已經脫離圖蘭國的邊境線,沒有核實的身份,就算是偷渡,那種結果,你們是否承擔?”

“別拿這套危言嚇唬我,無論是在何處,我們都有特權!”

獵殺者緩慢迫近的腳步,我糟糕的情緒簡直就要崩潰,再次窺視著山澗。

“哼哼,在彌留之際,是否還有遺言?曾經的吸血鬼,是否能駕馭起逃生的羽翼呢?倘若不是犧牲的追逐,你差點就要逃出生天呢!”

拘捕的獵人,輕蔑的瞥視著我,我竟然沒有力量反撲。他們是輪流的執勤,甚至不惜犧牲同伴制約我的速度,消耗我的力量,五個晝夜的奔波,我已經十分疲憊,眼眸中,都能嗅到眼眸中的血絲。

“好啦,你的身後就是懸崖,不過你可以賭一把,縱身躍下!”

我費勁最後的力氣,勉強站起身,向邊緣挪動,結束這場噩夢。

等到我再次甦醒的時刻,混亂的思維還有些眩暈,身邊坐著一位陌生的男人。而一旁的空地上,是被灼燒的殭屍,增添夏季的燥熱。

“是你救的我?你是什麼人?”

“不,是你自我救贖的勇氣感染著我,我是這塊土地的管理員,貝拉·斯特!”

“這麼說來,你是隸屬於科倫國咯?你是邊防將軍?”

“是的,這裡是兩國妥協的識別區,樹林的那頭,是另外的國度。”

斯特站起身,瞭望著遠方,在我眼中就像是一片空白。

“我是通緝犯,這次的搭救,會讓你捲入麻煩!”

“你是說遠方的朋友麼?或許你並不清楚時代的更迭,陪我進城走走,見證所謂的差距,如何呢?”

我接受了斯特的邀請,就進入邊防的城市,那裡的繁華,正在滿溢。

“這裡是科倫國的偏遠城鎮,是否有種不可思議的錯覺?”

我在斯特的提醒下揉著眼眶,卻沒能改變客觀的環境,依舊是富庶。

“真是荒謬的笑話呢,在圖蘭國內,甚至是教科書中,都蔑視的國家,竟然已經是這種規模,被囚禁在監牢中的,究竟是誰?”

“哦?聽你的意思,似乎很憎恨祖國,為什麼?也忘記詢問你的名字。”

“那裡的人都喜歡稱呼我為墮落的吸血鬼,凱利斯·斯其!至於對它的仇恨,是對腐朽制度的鄙視,膨脹的斯米克家族,就要遭遇毀滅呢!”

我詆譭著祖國,那裡是我成熟的地方,卻被我憎恨。

“我知道,你對我還有提防的保留,僅是一種熱血的思想,並不能長久的維持。就算是無聊的猜測,你是某種血統的繼承人吧!”

眼前的男人在不經意間就戳穿所有的隱晦,那是我最質疑的恐怖。

“哼哼,是的,既然你搭救過我,我也沒有多餘的隱瞞,科倫國並非我的祖國,我屬於外族的部落,使用著獨特的文字,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

我偷窺著斯特的臉部表情,似乎沒有多餘的變化,他並不意外。

“是因為殖民的擴張麼?那是無法避免的趨勢,你想過復仇麼?”

“不,那是被淡忘的情愫,在奴役的生活中,我被欺凌,沒有依靠。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立下誓言要變強,至於其他的,都是虛浮!”

此刻,我看到斯特的臉上,遊過一絲憂傷,他似乎有著類似的經歷。

“斯特先生好像也有心事,如果不介意,也可以傾訴,也許是我打擾的冒昧。”

“沒關係的,只是懷念起來,依舊很傷感。也許對於我的名字,你很陌生,不過,一年前侵略圖蘭國卻被維西將軍擊敗的人,就是我。”

“是你!你就是科倫國的第一將領?”

我詫異的凝望著斯特,他竟然就是另一座戰神。

“那只是外界的恭維,其實也是失敗者,否則也不會淪落在邊疆。”

“誒?您被政府中的讒言排斥麼?那場對決,堪稱經典。”

我聽過關於那場較量,維西幾乎是險勝,況且佔據著地域的優勢。

“不,是我自己在貶低,無法原諒自己!一直以來,我都遊離在外,建立著所謂的功勳,卻拋棄孩子與夫人,現在卻無法彌補。”

“彌補?難道你的夫人和孩子......”

我逐漸淡化的聲音,才意識到自己的荒謬,在踐踏著其他人的痛楚。

“我的夫人患上惡疾,那是種無法救治的痛苦,破黑國掌控著藥物卻被拖延,我一怒之下,追趕著最後的日期,率領軍隊開拔進破黑國的首都,卻已經無濟於事。甚至是現在,把孩子遺留給奶奶,我都不知道如何面對!”

斯特開始哭泣,他沒有掩飾內心的情緒,那種劇烈的傷痛。

“所以,已經是無法補償麼?既然如此,我可以嘗試!”

“那是怎樣的方式?倒退時光的趨勢麼?”

“不,那是自然的力量,無法扭轉。我的經歷告訴我,只有傷痛,才能減緩傷痛!您的孩子是否還幼小?”

我試圖提供給斯特足夠的依靠,他還是有些猶豫。

“三歲,還沒有辨別事情的思維,不過,所有的辨識度,都是遲早的事情。”

“好,我先折返圖蘭國製造些復仇,您可以儘量多陪孩子,那或許就是他能夠保留的殘缺溫馨記憶吧。之後,我會制定很嚴厲的手段,幫助他暫時忘記。”

“於是在兩年後,那場葬禮,我介入你的空間,少爺!”

“是麼?不過這些流程已經不再重要,至少我也沒有芥蒂。那麼,就繼續你的服務吧!不過我很好奇,你作為部族的倖存者,為何不去復仇呢?”

我把頭探出窗外,那是很優柔的情緒,漩渦似的思緒中,沒有起點。

“我曾想過復仇,不過那會牽連所謂的民族,是伯爵影響著我的情緒,遺留下鬼魅排遣去暴戾,所以才能夠平靜下來,雖然我知道,伯爵一直......”

“就這樣吧,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呢!”

“是,我就在少爺的門外,您可以隨時喊我,無論是怎樣的決策。”

斯其退出門外,留下筆直的影子。

恍惚中的我,開始重新思索我早就有所察覺的事情,無論是哪方面的進展,都幾乎與我的推斷匹配,可是當被揭發時,也就會無限的擴張,放大。

我其實清楚是我任性,一直難以走出母親的怪圈,父親也是同樣,然後彼此漠視的態度,也就是為排除心中的恐慌。所以,都難以繼續。

“斯其,進來吧!”

“是!少爺有什麼吩咐?”

“你寫一份回執信,把計劃傳遞給第五兵團,另外,伯爵府,一直向所有的貝拉氏族開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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