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模糊的城外,依然是一片寂靜,沒有慌亂,浪費著閒暇的時光。

“這麼說,這次夫人也沒能逃脫綁架的觸手?”

“嗯,就被花言巧語哄騙呢,不過有貝爾,去哪裡都是浪漫的旅行。”

“少爺,這算是您淪陷的疏忽麼?還是偶爾體驗自然風光的約會?”

“無論是怎樣的緣由,我始終是死神的夥伴,他也很信賴我製造的慘案。”

我站在閣樓的邊緣,探出鼻子,嗅著輕微的血腥,正在蒸發。

“城外的兵團,是否已經做好熬過寒冬的打算,還是放棄這座糧倉?”

“不,他們並沒有添置過冬的裝束,就像是在等待契機。”

“是的,那聽起來會是荒謬的方式,不過,也算是自然的洗禮。”

從扶梯口出現的,是如幽靈般的特拉斯,詭異的裝扮,是他的癖好。

“特拉斯先生,你也掌控著自然的法力麼?”

“是的,公主殿下,其實解剖後,就是很淺顯的欺騙。伯爵,囤積在孤島上的黃金,我已經投擲進湖底,那種聚斂財富的速度,富裕程度就要和國家媲美。”

特拉斯讚美著城主侵吞的資源,不過他卻並不羨慕,他傾慕的是幽冥。

“哦?如此簡單的事情,卻被延遲,不會是在偷懶吧?”

“是的,我在孤島上稍微休息一段時間,在閒暇時段推算出自然之力的變遷。”

“請收起你這些生僻拗口的詞彙,更清晰的表述,會省略很多糾結的麻煩。”

特拉斯從口袋中取出演算的草紙,上面勾勒出被塗黑的太陽,還有氾濫的湖水,嘶吼的鬼魂。

“這是特拉斯先生在幽冥界繪製的實景圖麼?就像古書中記載的那般生動。”

“謝謝公主的誇獎,不過這並非是虛構的杜撰。我在科倫國的小店中也研究過氣象,經過我的推算,就在明天中午,太陽會被短暫的吞滅。”

特拉斯離譜的話題卻很堅定,並不像是玩笑。

“我曾經在書錄中有過類似的印象,好像是一種自然景觀,卻被某些教會歪曲為災禍,因此,就被隱晦起來。”

“伯爵的知識很淵博,沒錯,我的祖先曾遺留下古譜,差點就被荒廢呢。”

“少爺,這是卡特先生關於湖水倒灌的演算,也就是在明日正午,暗流湧動。”

“這麼說來,明日就是決戰麼?不過,這堅固的城防,依舊很難撼動。”

我觀望著壘築的城牆,防禦的衛士又在修補著缺漏。

“少爺是低估氾濫的洪水呢,那種威力,這薄暮般的圍牆,無法抵禦。”

“是的,伯爵,我在孤島上就預演過小規模的漩渦,一片泥潭的衝擊,就把禁錮的黃金擊沉。倘若是擴大規模,要比火藥還強勢,畢竟是自然的力量。”

特拉斯配合著斯其,正在簡單闡述一場異變。

“那我們也很危險吧,到時候,我們怎麼脫身呢?”

“夫人,我已經制造好足夠的羽翼,趁著天黑直接飛躍城牆,就能避難呢!”

“夫人,等等,這個稱呼,算是什麼情況?”

特拉斯有些尷尬,好像很驚奇,不懷好意的瞅瞅我,又看看小伊。

“沒錯,就是伯爵府的夫人,少爺,您就不想佐證夫人的身份麼?”

“哼哼,是的,小伊就是新一代的伯爵夫人,你又什麼質疑麼?”

我拉起小伊的手,其實從佩戴上‘璀璨之戒’的第一刻,就宣誓著她的身份。

“不不,質疑伯爵,那並不明智,不過,既然是如此慎重的訊息,就算是敲詐,我很覬覦伯爵府的藏書,所以是否能借閱?”

“或許你還能看到斯其的真跡,不過,明天的戰役結束後,還要泯滅灰燼!”

“是,一定要清除掉所有的障礙,否則,就算是黯淡的火苗,也能再度灼燒。”

“哈?很難揣摩伯爵的思維,你們主僕間的協議,我也無法涉足。不過,既然是飄散流淌的血液,那我,也要登場。”

特拉斯依靠在柵欄上,索要著登場的空間。

“最後的終結,倘若缺少我,就會留有遺憾,我拔刀的動作,何時能夠再現?”

普蘭特也在月光褪去的影子中浮現,氣流,沒有被酒精渲染。

“普蘭特先生,你怎麼也出現呢?”

“就算是專程恭喜公主蛻變為夫人,順便施行一番報復!”

普蘭特也走近柵欄,瞭望著逐步拉開的疑雲。他還是沒能割捨曾經的情感,所以才會有所謂的復仇,被他親手終結掉的生命。

“咳咳,普蘭特先生,我聽斯其說你會懼高,不過照現在的情況,你很淡定!”

“嗯,那就是屬於我完美屬性中的瑕疵,高空不是我的極限。咦?高空?”

普蘭特忽然意識到問題,偷偷俯視著閣樓下的空間,不禁嚥下唾液,慌忙閃躲,呼吸也變的急促起來。

“呼,一流的殺手,竟然也會如此狼狽,斯其,你怎麼看?”

“嗯...那是瞻仰,是的,就算是給科倫國第一劍客的獻禮。”

斯其也嘲諷著普蘭特的劣勢,一陣歡樂的氣氛,就從附近飄過。

深夜,卻依舊無法入睡,虛構著明日的景象,或許是一片狼藉,戰爭。

第二天清晨,沒有特徵,就像往常一樣,是很晴朗的日子。

斯其在製造著早餐,很精細的搭配著作料,也許就是在這座城市最後的早餐。

“少爺,您醒啦?昨夜的睡眠質量,如何呢?”

“嗯,還不錯,那邊的事情,已經聯絡好了麼?”

“幾乎是確切的地點,所以,只要在合適的位置擺放好陷阱,就可以等待呢!”

“那兩位呢?提前離開麼?”

“普蘭特拉攏著特拉斯去看酒莊的老闆娘,似乎是無法遺忘的挽留呢!”

斯其在製造幽默的時候很明顯,他凝固的表情,或許是他自己都忽略的細節。

“哼哼,那或許會耽誤事情。”

城外的軍營,已經飄起炊煙,看起來,釀造陰謀,就要被證實。

“你不覺得很奇怪麼?奧利斯掌握著異象的資訊,那被教會薰陶的黑衣社,會是一片空白麼?嚴密的城防,似乎就是昨日的延續。”

“是建制的破壞,與核心的變質吧!”

小伊也伸著懶腰,在迴圈著廢棄的空氣。

“黑衣社已經不再是教會,近十年的沒落與遷徙,一定也造成很大的損傷。現在就像是一個空殼,揮舞著教皇的旗幟,卻衍生出不同的教義。”

“夫人的洞察力,就要超越少爺呢!黑衣社其實就是割據軍閥,收編地痞流氓,山匪劫寇,掌握智慧的人其實都已經淡化。”

“我也明白其中的原理,但總有一種隱隱的壞感覺,就像是落入什麼陷阱。”

那是我很少有的情緒,卻很精準,也許這次是被引領向誤區。

“就算是落入陷阱,貝爾也一定能夠帶領我們走出陰霾吧!”

“是啊,多愁善感已經不像是少爺的風格。我想,是老伯爵的原因吧!”

睿智的斯其,很輕易的就點出我的傷疤,與父親的那種差異。

“誒?是斯特伯伯的原因嗎?斯其先生,那是為什麼呢?”

“一直以來,少爺與伯爵的隔膜,好像是因為曼沙拉夫人。但在更深的挖掘之後,是理想的排斥。老伯爵是科倫國的戰士,就是所謂的軍伍生涯,而少爺卻是相反,從小就排斥牴觸軍隊。這種逆反,在傳承的家族派系中,是荒唐的。”

“咦?可是與這次的事情,又有什麼聯絡呢?”

小伊繼續追問著斯其,斯其故意調製的延時,是在等待我的陳述。

“這次的出訪,其實是尋覓幾何幣,趁機擴張殖民,如果摧毀掉黑衣社的建制,就會掀起一場權謀與軍事的討論。其實兩者密不可分,沒有軍事的支援,權謀就是空白。但是總有人喜歡混淆視聽,甚至藉著其中的血緣關係,大做文章。那時候,在科倫國,我與父親之間,必定有一方會垮臺。”

“果然很複雜呢,可是啊,在小伊眼中的斯特伯伯,雖然被稱呼為劊子手,卻也很和藹可親呢。倘若我站在斯特伯伯的立場,一定會把位置讓給貝爾。”

“誒?那是為什麼?”

“因為貝爾才是貝拉家族新一代的繼承人呢!”

新一代的,繼承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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