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的某一天,滄海桑田般的歷史完成了第一次詭變,混沌的思維潛移默化的疏遠了人類。那是七月份的謊言,熾烈卻無法戳破的觸碰。但縱然有著再多虛假的變幻,反撲隱瞞和欺騙的等待,都會讓原有的憧憬成為泡影。

擊碎在戰鼓上的血漬,戕戮鏖戰過後的審判,亙古遺蹟‘阿瑞斯之山’的守護者格拉狄奧斯,是被無罪開脫的戰神阿瑞斯以及他的魔鬼附庸。是要比沙雅夫人莊園長廊上和諧宴會中更加兇惡的刻畫,赫然浮現在驅策發怵雙眼前的近距離體驗。

然而恐懼的緣由在於無法把控不明朗的事態,一旦理清真相的意義,就只能是枯燥乏味的講述,甚至算不上是值得傾聽的完整故事。這也算是解答引路人蹣跚腳步之間的疑惑,為什麼初來乍到的陌生人居然沒有絲毫畏懼。至於鑲嵌在牆壁上的神聖之門,我想裡面並不會有太多驚喜的意外。至少斯其的消失,並不是什麼意外,而是製造某些意外。

“哦!歡迎您的到來,莊重的貝爾伯爵,還有敬愛的沙雅公主!”

摘掉帽子的年輕領袖,應該就是米爾斯公爵,戰爭的瘡痍並沒有加速歲月在他臉上流動的痕跡。跟隨其後的,便是那位老奴僕,看似恭敬卻被頗有不甘的眼神出賣。至於那位怒氣衝衝的公子,猜想現在應該藏在某個陰暗處,偷偷的鄙視著我並且和巫師一同用畫著圈圈的儀式詛咒,甚至公爵都可能是被圈養的物件,恭敬的曖昧在軍閥習氣的眼中恐怕就是不可饒恕的牽連。

“伯爵,我是誇拉多·奇偉,請原諒我剛剛的不自量力,冒犯您的威嚴!”

咄咄逼人的滄桑眼神中,毫無懺悔的歉意,倒更像是體諒我蚍蜉撼樹的幼稚。但既然是演繹,圈套也是必須吞下的苦果,就算是為作品提供的額外寬恕。

“沒關係,倘若真要抓出罪魁禍首的話,恐怕在庶民之間流言的散佈者都算需要被刑拘的物件,歐米里潔也應該很討厭人滿為患的監獄,當然也會因為厭惡小題大做而波及無辜的投訴人!”

這個時候鏡頭可以切換回伯爵府新增的動物園中,歐米里潔正在帶領著裝誇張的斑一同檢閱著浩浩蕩蕩的動物佇列,當然這是構思在他腦中的美夢。收到請柬的他都拒絕無聊的舞會消遣,寧願選擇與斑的共眠,果然又是一種畸形的惡趣味。

“請柬?原來是這樣!”

詫異間的興奮幾乎讓我失態的驚撥出來,但現在的隱忍是更加妥帖的配合演技,原來我並非這場雜技藝術中的編劇。

“那麼,重歸於好的交集必定能夠讓我們的交流更加暢通,兩位請坐。誇拉多,去榨取兩杯新鮮的果汁和香精花茶!”

“是,老爺!”

擁擠的館內瞬間變為寬闊的空蕩,退出門外的輕微腳步卻引起了堅實的回聲,繼續怨念的禮儀。

“單獨照面的禮遇,不知道有什麼可以為公爵效勞?”

寂靜的沉默總需要某一方有心偏袒的打破,否則將會是持續的沉淪。後發制人的情節在並非主導的地域內將毫無作用。與其被動的受制於命令,不如主動申請更加自由的釋放。

“雖然很冒昧,但還是不得不拜託伯爵!”

飄忽的眼神中略帶著一絲不安,潤溼的雙唇微微顫抖著,但泛起在臉上的褶皺,似乎在刻意抑制著某種感慨,看起來應該是十分棘手的問題,已經到了難以啟齒的地步。不過越是想隱瞞,其實越是能激發人的探求慾望,至少在這樣的時域裡,好奇心總是要更加偏激的。

“伯爵的事蹟我也略有耳聞,上次在皇宮中也親眼目睹了伯爵的颯爽風采,恐怕即便沒有貝拉家族的背景,甚至是來自庶民的膽識與智慧,能夠榮升為伯爵也是眾望所歸的期待!斯特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我最為羨慕的朋友,”

被提前日程的蓋棺定論,對我的自信更是讓我能夠保持清醒,至少不會發生存在於得意縫隙中的矇騙。我從不會否認伯爵府對我的意義,至少如果出生庶民家庭,我一定是被塑造為遠離政治的農民,可以被皇室唯一肯定的功績就只能是每年定期上交的稅糧,甚至這都會被不屑一顧的忽視。提及我的父親,強健的體魄決定了在軍伍中的意義,但若是提升到羨慕的等級,我想並非是出於對蠻力的熱衷,地位上就更沒有可比性,唯一可以較量的,只能是關於繼承人的性質。

“公子畢竟還年幼,倘若是稍加雕琢的話,必然是能夠散發耀眼光彩的璞玉。”

“伯爵,你不必因為客人的禮節和制度的羈絆而選擇拘泥的恭維,既然能夠看破我的心思,卻又怎可能讀不懂我的傷悲?如果是美玉的話,稍加沖洗就能顯露完美的輪廓;但用盡各種心思卻還是無法開闢,那就是寄生在礦洞中的頑石。玩世不恭的心態已經是需要提防的剋制,卻被僥倖的趁機突破屏障,一旦劃破了真空的寂靜,那就是無法阻擋的長鳴!伯爵也已經有所領略了,但並非人人都像伯爵這樣寬宏大量,丟掉性命是小,但墜落的威嚴將不能彌補。”

顫動的聲調聽起來很是激動,應該可以避開走心的陷阱。至於公爵口中的威嚴,那是這個時代最為貴重的產物,自然要凌駕於生命之上,或者可以說生命便是威嚴榮升的墊腳石。走遠的話題,卻是走近的籌劃,南轅北轍的意外增添了不少可能的助力。

“既然是公爵認定的事實,作為旁觀者的我又怎麼可能撼動堅如磐石的絕望。但我想公爵一定已經有了不錯的對策,只是需要一個得力的助手,而我正是有幸被您選中可以信任的利用物件。”

“毫不吝嗇的豐滿表達能力,但信任也好,利用也罷,都是算作對伯爵的拜託,來自米爾斯公爵的誠懇央求。”

展現在小伊臉上的笑顏雖然與我冷漠的神情背道而馳,卻與我內心的欣喜不謀而合。對於敏感的商人來說,已經可以嗅到利益散發出的溫存氣息。

“那麼,對於公爵宏偉藍圖的謀劃,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準備側耳傾聽了。”

“與謀士的計劃之後,大致得出了兩種態度。第一種要比較樂觀,也是大多數人贊同的,便是繼續扶植大公子;第二種則要稍微悲觀一些,會場上的贊同的聲音也比較零星,便是進行一次選撥,在眾多公子中能夠脫穎而出的,便世襲爵位。”

“被束縛的傳統倫理思維,總是難以逆轉,當然其中會暗藏著各種成分,並非是純潔的順從!”

“守舊中的新穎提案,但牽涉其中的成分,還請伯爵如實相告!畢竟有太多的人,自誇著正義的舌頭,卻說著咬文嚼字般的奸詐謊話,甚至沒有證據而無法戳穿。”

“啃啃,雙唇只有在沾滿果醬之後才能訴說某些誠實的甜言蜜語,也算是給公主打發無聊時間的消遣吧!”

小伊疑惑的看著我,我眨了眨眼睛,瞥視著紋絲不動的木門,小伊便領會了我看似荒謬的主動請求,並且反饋出更加荒唐的撒嬌表演。

“恩,確實有點口渴了!我要喝果汁!”

“老爺,您需要的飲品已經準備好了,現在送進來嗎?”

得到允許的誇拉多推著載滿果汁和花茶的小車,慢悠悠的進來了,過分小心翼翼的步調似乎在故意遮掩著什麼。是冥冥註定的安排麼?已經沒有熱氣的冷漠茶杯否認了這樣的偶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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