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客之道,禮讓而和睦,計較則偏執!遠方的客人,請原諒我們的無知與輕狂。只不過大名鼎鼎的威爾家族成員,居然做起了關於生意的買賣,更是樂此不疲的寵辱偕忘,是否算作是一種心曠神怡的體驗!”被諷刺覆蓋著的關懷,要用異樣的眼光看待,否則將是自我調侃的毒藥,雖能麻醉卻也致命。至於聲源的本身,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因為缺氧而紊亂的話,果然,似曾相識的熟悉總是伴隨著素未平生的陌生,即便是面對面的靠近,也只能是有關於邂逅的擦肩而過。

“好久不見,威爾·普蘭特!”

“聽起來就像是不懷好意的針對,不過還是由衷的感謝您能夠記住我感性卻淺淡的名字,厄尼斯外交官。不過變態的裝束下,是否應該稱呼您為厄尼斯將軍?”

金·厄尼斯,那個,那個,恩,小人物便是如此,除了偶爾能被提起的名字,什麼都不會殘留在他人的記憶中,也不必過分的抹殺。

“將軍什麼的都只是用於推廣的搪塞,況且爛醉如泥的醉漢醜態應該是老弟你一直可以掛念的根據吧!那麼,眼前的這位少年就是你忠心護衛的皇室看門狗,貝拉·貝爾伯爵麼?夜行者!”

“將軍,”

“閉嘴,現在是人類平等的對話時間,你沒有權利插足!”

雜碎的討論聲,就像教堂中的祈禱,魚目混珠的摻和在虔誠的禱詞中,卻不能容許被驅逐的接納。

“厄尼斯將軍是麼?既然是遺願,為什麼不滿足這番小小的虛榮心呢?懼怕暗湧的波浪掀翻航船麼?”

“菲莉姐姐,在冒充貝爾的聲音,只是缺少了好多憂傷。”

彷彿耳畔的天衣無縫,卻是被容易識破的詭計,這個可能睡眼惺忪的少女,已經沿著美麗的夢,深深的走進了我的心靈,並且開闢了一塊荒地,建起了小木房,感受著我的感受。

“小伊,你醒啦!”

“噓!”

只覺得微微顫動的空氣,讓我淬不及防,狹窄的空間裡,變得好熱,稀薄的空氣中,臉也變得腫脹起來,破裂了,迸發的出光與熱,如岩漿噴射的蒸汽。

“貝爾的胸膛好溫暖!”

“既然是伯爵的要求,那就饒恕你那滿是羞恥的嘴臉,說吧,但願你的提議不會讓我失望,更不會讓伯爵掃興!”

“是,證件所示,貝拉·菲莉,14歲,女...”

“什麼?”

“呀呀,竭力反抗的手指,似乎就要捏碎不可抗力的隱私,怎麼,這不算是一個巨大的驚喜麼?還是樂極生悲的撕毀證據呢?”

“怎麼可能,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等待這樣的機會,在他的眼裡,我就像是被圈養的野獸,甚至是不如家禽的肉食性動物。千載難逢的機會,宰殺的最佳時間居然就這樣錯過了!那麼,你是什麼人?貝爾去哪裡了!”

如果是有淵源的話,那應該是在某場表演中被我嘲弄的小丑吧!然而這樣短暫的仇恨總是容易被忘卻的,甚至是從來沒有進入過狹隘的視野。伯爵府的良好形象一直由斯其落實,恐怕他正在另外的棺材裡因回味滑稽的故事而偷樂,當然,或許只是毫無興趣的午休。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麼?我從來不做多餘的介紹。至於貝爾,現在應該在世界的某一處,享受著一種別樣的滋味吧!”

“切,不用刻意提高聲調來諷刺我,這木板的隔音效果簡直糟糕透了,世界的喧囂攪擾靈魂的安詳,簡直是對神明的不屑和死神的欺騙。”

“果然,貝爾不喜歡待在這裡麼?”

“是,如果沒有你的陪伴...”

這就是言不由衷麼?編造的謊話,脫口而出卻是板上釘釘的事實。總感覺會發生些什麼,不聽使喚的雙手,似乎在炫耀般的緊緊摟著小伊。果然是如同魅惑般的洗腦,小伊也是。

“哈?這麼看來,你就應該是貝拉伯爵府的大小姐嘍!沒想到伯爵府的繼承人都喜歡和竊賊同流合汙,幹著不法的勾當,卻都裝出正人君子的偽善,那比奸險的笑容,更加難堪。”

“吶!普蘭特,你的這位朋友似乎對你的怨念很深呢,都遷怒到我的身上。然而這樣的誇耀讓我榮幸的接受,至少沒有出現‘女魔頭’的說法,還真是有些遺憾。喂,那個什麼將軍,如果還有什麼尚未了結的心願,我們返程的時候可以沏一杯熱茶,慢慢詳談,沒有意義的拖延,只能讓我的僱主生氣,棺材中腐爛屍體的味道,也只能惹惱亡靈。當然若你不擔心身體上的折磨和靈魂上的譴責,可以盡情的充當阻擋時光流逝的障礙。”

沉默中的思考,對於宵小之徒來說,結束的那一刻,便是死亡的號召,頭腦因忌憚而崩壞。

“這是在威脅我麼?我的行為只對奧利斯大人負責,嚴查過往商旅那是不能違背的旨意。你們出現的太巧合了,越是慌亂,越是容易疏忽。剛剛只不過是招呼的寒暄,現在才是迴歸一切的重點。《新改革法》第十章第三十六條,凡是過境商旅都必須進行嚴格的審查,一旦發現危險物品立即扣留,威脅人物馬上羈押。”

“這樣的法規似乎是為你們自己設立的,我們外國的商旅理應忽略他國的法律。更準確的來說,你們的規則在我眼中只不過是一張沒有任何意義的廢紙!”

“不,踏上了本國的土地,恐怕總得身不由己的做出一番退讓,要想想,這裡並非是形同虛設的檢查站!”

雜亂的腳步聲之後,空氣中只剩下了泥土翻騰的氣息,看起來應該是密不透風的包圍圈。

“哈哈,怎麼樣,普蘭特,你有擊倒前赴後繼兵源的自信麼?現在擺在你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折返或者前進。當然折返更要容易一些,畢竟你們已經算是輕車熟路了,並不需要多餘的指引!”

“知道了,那麼,將軍口中的違禁物品是什麼呢?”

“超量的貨幣以及微量的火藥!”

火藥的引入,潛移默化的改變著戰爭的程序,雖然威力遠不如千軍萬馬的氣魄,但那是可以創造奇蹟的東西,而那樣的危險物品往往能在意外中爆發出更大的潛能。至於貨幣,其價值與意義就更加清晰,只要靈魂足夠骯髒,金錢就能換取一切需要的東西。當然更重要的是可以讓整個經濟結構奔潰,沒有穩定的市場支柱,只能等待他國的援助,那是殖民性質的救濟。

“哦?聽起來很有意思,不知道我是否算作是有威脅的人?”

“不,雖然你也是貝拉家族的成員,但檔案中並沒有關於你的惡性記載,至少還不能夠威脅到圖蘭國的利益。至於這位普蘭特先生,最多可以算作是瘋瘋癲癲的酒鬼,最大的嫌疑人,是時候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就是你,你的偽裝騙不了我,邪惡的貝爾伯爵!”

“貝爾,我們被發現了嗎?”

“嗯...我想他只是因為朝思暮想而產生了幻覺,並且激發出豐饒的想象力。沒關係,他,大概是認錯人了!”

“啊嘞嘞,你是在說我嗎?將軍閣下!”

“哼哼,厚厚的皮衣能遮擋你的面容,卻不能掩蓋你滿身的邪氣,伯爵,好久不見!”

“尚未癒合的傷疤,居然也會有人想要欣賞,如果是那樣的話,我不介意將最美的姿態展現給您!”

沉默的這幾十秒鐘,特拉斯應該是在卸掉他的裝束,還原本質的時刻即將來臨,希望那並不是驚悚的喜劇。

“你,你,你是什麼人,恐怖的人,可駭的眼睛!”

“死神設立在大地之上的聯絡官,特拉斯。我的眼睛是否很誘人呢?想與我一同奔向地獄麼?”

“哼,哈哈哈,你們中計了。以為我很愚蠢麼?我是在分散你們的注意力,力破茲,開啟這幾扇棺材吧!犯人真正的藏身之所!”

木板的震動,傾覆著焦灼的心緒,慌亂的黑暗中,尋覓依附靴子藏匿的匕首,尚未開始就要結束了麼?劍拔弩張之間,卻有某種清涼的初體驗,好像是,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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