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與暗的辯論色彩,色譜圖下的客觀清晰回答並不苟同於人類意識的主觀轉換。太陽之神阿波羅的寵愛可以輕易讓赤子佔據無法撼動的主導地位,但很可惜,週期中漫長的暮光賦予人黑色的眼睛,唯一能做到的只能是陰暗中的貪婪躲藏,摘下自己的醜陋面具,整理鏡中模糊的自己。即便燃起一支火柴,須臾之後依舊是陷入更加空洞無盡的黯淡。

“年少的伯爵啊,踏入神聖的領域,請接收這份來自地獄深淵的豪華饋贈與奢侈洗禮吧!”

“誒?”

地面在搖晃,天花板卻叛逆的伴奏著安詳的鎮魂曲,猶如在海平面上的徐徐輕波,期待著涼爽襲來;猛然間水花炸裂,用聖潔的咆哮之水清洗一切的亡靈罪惡。

“唰~~”

一層瀰漫的白霧遮蔽了失魂的雙眼,本以暗淡的自由之光完全淪陷在深深的約束之中。

“少爺,看起來您被輕易的誤導在迷幻的圈套之中,柔弱的羔羊等待的只能是無情的支配!”

斯其鬼畜般的魔音將我遺失萎靡的心智重新召集了起來,天花板已經墜落,湧出的陣陣白煙暗含著腥臭無比的清香,應該是新摘的貝利得花卉,喜好耍雜技的人總喜歡借用聖潔的威嚴來矇蔽自己骯髒的惡性趣味。

百毒不侵的斯其依舊擁有靈敏的嗅覺和迅捷的身體機能反應,細長的左手將我強行依偎在他的胸前,瀟灑的右手撐著一面不知從何處取來繡著黑玫瑰的遮陽傘,然而在這樣擁擠的空間裡,絲毫沒有浪漫的氣氛。

“哧!”

滑動的火柴在陰暗角落裡勾勒出的不規則弧線,星星之火,燎原之勢。散佈在狹窄空間中的吊繩,開始濺射起淡黃的花火,瞬間照亮了這間充滿謎團的詭異屋子。

“親愛的貝爾伯爵,在下是這裡的支配者,不,既然您來了,我只能算這裡的暫居戶,特拉斯,鮑爾·特拉斯,碌碌無為的賣藝者。”

黑暗中顯現出的身影,如同乾枯的已經沒有辦法吸收任何滋潤的樹根,凹陷的雙眼搭配著矮小的身材,加上那頂故意設計的不對稱白色帽子,即便是畢恭畢敬的行禮,也讓人覺得格外難受。果然是所謂的物以類聚麼?巫師。

“特拉斯,沒想到你還是維繫著幾十年前的裝束,不過新增的輕慢禮節,還真是有明顯的進步呢!”

“哦,不,不,不,那只是高貴的斯其大人一廂情願罷了,說起傲慢,庶民只不過是用於被調侃的偏見誘餌,相信我們的伯爵並不會在意這樣粗俗的見面禮。貝爾少爺,這是在下的見面禮。”

隨意揣測的正解機率接近百分之零,作為審判者的當事人,我並不想否認,當然也難以否認。至於特拉斯遞送給我的,是木雕的人偶,能在短時間內完成對我惟妙惟肖的模仿,可以稱得上是了不起的藝術家,至少伯爵府沒有這樣的雕刻大師。這樣的讚許自然沒有涵蓋絲毫的個人立場與情緒,小小的木製品並不能收買太多的價值。

“嗯,我倒不是很介意,不過特拉斯先生,您似乎是比較懶散的商人呢,至少現在並沒有什麼顧客。”

這樣陰森的商店,我想並不會有什麼客人,自討沒趣的人往往擁有清晰的自知之明,他們只會將弱者當做欺負的笑柄。

“貝爾少爺,越是碌碌無為不就意味著越是維繫著安穩的和平生活麼?身處戰爭事端的泥潭,就會羨慕這樣的悠閒生活。這樣想不是也很好麼?而伯爵您不就是這一切的造就者麼?”

很是沉著的應付,聽起來鬆懈的理由,對於安穩的庶民來說確實已經足夠充分。忙忙碌碌的,恐怕只有理想的統治階級。而這樣的結局確實也歸咎於我對外族密謀的揭穿與懲罰。

“那看起來是我成就了您的自在,但入不敷出即將垮臺的店面,看起來您並不著急,也並不在意這樣的細節。”

陳舊的商品,已經是幾年前的工藝,雖然很是精緻,卻難以逃脫附在表面的邪氣。

“貝爾少爺,謝謝您多餘的擔憂,不過,您不就是本店的最大救星麼?挽回所有敗局的決裁者。”

深邃的洞察力,源於猜測和勘測的結合。猜測作為人性探索事物的原動力,而勘測則是維繫動力的燃料,擁有這樣能力的人物,並不是想象中的賣藝巫師,那是真正的擁有特異能力智者。就像斯其一樣鬼魅的存在。

“啃啃,傳言中你可以聞到金錢的氣味,看起來已經得到了驗證,這是你的酬金,一萬科倫券。”

“既然都帶著,為什麼不把額外的準備一同亮出來呢!”

“果然是這樣,比狗還要敏銳的嗅覺。”

“額,我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好意的讚美。”

斯其拿出了另外一箱裝有兩萬科倫券的皮革箱,特拉斯居然沒有多看一眼就收到了私人的櫃檯裡面,即使這個店只有他一個人。已經可以達到憑感覺辨認真偽和清點數目的程度了麼?

“那麼,不知道在下能為您效勞什麼呢?我親愛的伯爵大人。”

“您似乎很有自信,不想聽聽業務再處理賞金麼?這樣才算是存在於商人和顧客之間的公平交易。”

“恩,能和伯爵這樣的聰明人打交道,我想並不會存在吃虧這樣的說法,不管是礙於您還是我的面子。”

我看了看斯其,一臉的鎮定表明了眼前這個人的可信度,當然即便是普通的術士,我想也會有嘗試的必要。

“幾何幣!”

特拉斯有點震驚,不過僅僅持續了半秒後馬上恢復了自然,但還是難以逃過我們的眼睛,要變得棘手了麼?

“上帝的設計,命理的滋潤,榮耀與毀滅的融合,熔漿最終的萃取,維護著國運興亡的賭注,伯爵看起來要做一筆很大的買賣。”

第二次聽到的闡述,居然已經開始撼動我規律跳動的心靈,靜止,靜止,難以搏起。斯其還是一味的平靜,當然即便有什麼波動,他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也難以流露出什麼。

“那麼,特拉斯,你還知道些什麼?”

“我想斯其先生可以告訴您某些真相,但戳破某些自己紡織的謊言,畢竟是難以實現的救贖,還是由我來告訴您。”

斯其?那張平淡的眼睛裡藏匿著多少的罪孽,但並不能過多的譴責,那只是沒有任何用處的自我安慰,況且我似乎也將他無意識的剔除出這個範圍。

我想到了毫斯對我連續的追問,讓我難以回答的咄咄逼人場景。父親的征戰屠殺,修道院的滅門慘禍,還有我伯爵府被皇室賜予的無上地位。是時候在這裡找到合適的答案了。

“那麼,請您告訴我!存活在您口中的真相!”

“是,我的領袖!”

伴隨著肯定之聲落下的帷幕,上面刻畫的,是幾十年前的故事,那份被封鎖起來的原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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