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滿地的向日葵,追隨著太陽的腳步,就像曾經煢煢孑立的人類,為了自保而迫不得已選擇了群居生活,最終在龐大的群體中樂此不疲的忙碌。但是啊,那燦爛的向日葵,顆粒飽滿與乾癟,造就的自尊與自卑,每當陽光迴歸地平線的那一刻,是垂頭嘆息,是隱藏自己脆弱與嫉妒來維持所謂的表裡如一,那才是在醞釀一切的悲劇。

現在,天亮了。

第一次感受到了執事所要求的平衡感,托盤一直傾斜的晃動,讓我在猶豫之間寸步難行,斑都嘲笑著學著步履蹣跚的樣子,滑稽搭配著羞辱,還真是食不果腹的營養調配。斑得意的敲著門,上面已經記錄著它的斑斑劣跡,那如同波浪般的劃痕,確實難以防治。

左耳貼近著門外側,胡桃木板的隔音效果讓一夜未眠的我難以做出合理的判斷。既然如此,門在一瞬間就被開啟了,畢竟這裡曾經是我的居所。踏進屋子的瞬間,斑降低了**的分貝,不忍心打擾甜美的夢境。屋內很暗,但長期生活在黑暗中的我總是可以清晰的辨別每一片區域甚至是籠罩著的空氣,就連遺失的平衡也可以在這裡輕易地尋找回來。慢慢的挪動著,踱步到熟悉的雅典娜雕像前,好在並不需要體驗缺失的母愛,觸控過皇冠的片刻之後,窗簾的位置被開啟了。

伊,身體還沉寂在旅途的疲憊中,舒暢自然的表情卻流露著輕鬆的心態,一定是在做著什麼樣子的美夢吧。斑扯了扯我的褲腳,這個小傢伙也想目睹伊可愛的睡姿。放下手中的托盤,抱起斑,這小傢伙居然在用前爪擦亮著自己色眯眯的雙眼,然後掙脫了我的懷抱,匆匆跑了出去。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但潛意識總會幫助我們做出最佳的選擇。身體開始揭露著我的謊言,機能在紊亂,終於是忍不住了......

倚坐在床邊的牆角上,地板可還真是冰冷呢,視野開始模糊,我正在因為疲倦親歷著自身形態意識的坍塌,丟失著不再敏感的知覺。那裡,正如我口中所述的,是無盡黑暗的深淵,漫不經心的卻在吸收著一切外來之物的靈氣。

“歡迎您再次回到這裡,親愛的貝爾伯爵!”

“你是誰?為什麼不露面,怕被我看到你醜陋的嘴臉麼?然而很遺憾,即便如此,你應該清楚,我依舊可以剝奪掉你的靈魂!將你玩弄於鼓掌之間!”

又是在這樣的絕緣空間裡,縹緲的光影讓我難以分清真實和虛幻,那是屬於魔法師的障眼法。但是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切的始作俑者,他是優秀的偽裝者,除了氣息和聲音,沒有留下任何暴露身份的多餘證據。

“這樣狂妄的口氣,還真是甜美的大餐呢!既然伯爵一直苦苦的追問,那就讓我為您掀起一場巨大的風浪!但願您那迷惘的小船不會因此迷失掉原本的航向,不,只要膽小的您能平安登入看到明日的曙光,那就已經是了不起的奢求了,吼吼!”

“威脅的恐嚇,對我來說只是壯膽的無奈選擇,既然你選擇了死亡,那我並不介意將你的名字寫在那本**之上,記錄下你找到最終歸宿的路徑,當然,旅途上的經歷由我來為你安排。那麼,請告訴我你的名字,影子先生。”

“貝拉·貝爾,科倫王朝的後起之秀,權力和慾望的凝結體,皇室最為器重的看門狗。”

“等等,影子先生,你已經被嚇傻了嗎?混亂的思維已經開始洩露你的恐懼。我不需要聽有關於我的介紹,還是你認為這樣的誑騙語句加上起伏的語調可以搪塞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我可是比詭計還要老奸巨猾的實體存在。”

“哦?親愛的伯爵,既然您如此的睿智,為什麼不願意相信我就是貝拉·貝爾,而一意孤行的選擇排擠我的存在。”

“哼哼,這是我聽過最故弄玄虛的謊言了,要比即將解凍的河水更加的無力。你若是貝拉·貝爾,那在你口中承認的貝爾伯爵又是誰呢?我是誰呢?”

“伯爵不要激動,為什麼不靜下心來考慮這種情況的合理性,我是潛藏在您心中的陰影,是您所有分裂出來罪惡的融合體。我和您本來就是一體的存在,我只是被您刻意遺忘在角落,您已經也忘卻了那種痛苦的過程麼?”

“簡直是無稽之談,靈魂什麼的對我來說,只不過是肆意就可以剝奪的幻象,倘若真的存在,那未免也太過於懦弱了!你究竟是什麼人,欺騙我有什麼企圖!”

我摸了摸臉上滲出的冷汗,不知道該如何擺脫長久以來就像夢魘般的緊隨,已經被我征服到理屈詞窮了嗎?

“顯然沒有,親愛的伯爵,我只是在考慮怎樣說服您,但是總是找不到有力的證據。但您是不可能擺脫我單獨存在的,您經受不起每次犯罪之後的痛苦,那種痛苦足夠讓您撕心裂肺。”

我聽到了,冷汗順著臉頰滴落在地上,很清晰。它知道我內心的想法,知道我的訴求。

“是嗎?原來你只是躲藏在我心中的竊賊,想憑藉著我的力量來擊敗我,沒有用的,我已經看穿了你的伎倆。”

“伯爵,您迷失太久了,已經深深陷入自己編好的劇本之中,也將毀於這樣的設定。您一直在逃避,從小缺失母愛的苦楚,您拋棄給我,所以您毫不在乎;幼年被剝奪童真的衰頹,您丟棄給我,所以您不以為然;年長被賦予重責的壓迫,您摒棄給我,所以您不屑一顧;握權後屠戮的抑鬱,您捨棄給我,所以您視如敝屣。您的世界已經不是眼前的場景,您的思維已經不是停滯的倫理,您已經不是您自己。”

“新奇的立場,不過總是缺少證據的蒼白無力,人格的分立絕非如你形容的這般隨意,真正掌握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十一歲的少年未免也過於卓越了。”

抹了抹冷汗,一切都只是天方夜譚,都是想要擊垮我意志的惡意阻力。

“您在別人眼裡不一直都是完美的掠奪者麼?您總不會想否認這樣的事實吧,不管在您眼中的世界,還是我看到的景觀。”

“當然,我找不到理由來否認,但是你也沒有理由來否認我的存在,況且斯其從未給我這樣的提示。知難而退吧,影子先生。”

“是嗎?伯爵。你選擇相信被您顛覆的錯亂世界嗎?斯其只是覺得無能為力,不想浪費您的時間而已。而且,我已經想到了一個絕地反擊的理由。”

“那麼?不想說說麼?”

“伯爵,現在是什麼時候?”

“剛剛還給伊端來早飯,自然是早上。”

“沒錯,但我問您的是年份!”

“年份,年份,我是十一歲,那麼現在是,是,公元年!沒想到你會提出這樣簡單的數學問題。”

“很遺憾,伯爵,您錯了。”

“怎麼可能,1加上11這樣的運算,你是在質疑被確定的數字運算定律麼?”

“不,您的計算完全符合邏輯,可是,基數,基數是11!”

“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是11,告訴我,為什麼是11?”

四下沒有了聲音,一切變得開朗了,明亮了,陰影消失了,卻不知所措的,眼睛開始變得婆娑起來。

“貝爾,貝爾,你怎麼睡在這裡?”

是沙雅公主,是小伊的聲音,猛地睜開眼,是小伊,不是我的幻想,更不是我的虛構!

“伊,現在是什麼年份?”

“誒?你怎麼突然這樣問。應該是,是公元1年啊!”

1?1!是1!不由得撲向小伊,緊緊抱著,眼淚,不知道為什麼的,迫近眼角,然後流出來了。此時,我聽不見了任何聲音,也看不到了任何陰影,只想緊緊迫近著小伊,緊緊的,不想再失去。

(小編不知道為什麼這一節的格式會出問題,儘快想辦法解決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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