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迍迍而行的寶馬,拖拽著豪華的木屋,自信開拓著未知名的疆域。擦家而過的駿馬,大概是急切的解剖官吧,敏銳捕捉到了大片死亡禱詞的聆訊,屍體也成為了他們斂財的道具。

一路彷徨,卻都有驚無險的邁過了高聳的門檻,政府的鷹犬在身後緊追不放,前路教皇控制的黑衣社也成為了棘手的阻礙。我也曾經猶疑過,一次簡單的合理尋寶活動卻遭受了非同尋常的待見,更是在死神那裡增添我的豐功偉績,延續著我的存在價值。如果角色轉換,或許,我也同他們一致吧。

“少爺好像有些傷懷呢!”

依靠在窗旁的凱利斯·斯其,突然化身為教堂中的神父,察言觀色之後便開啟哄騙世人的模式,只不過是為了教徒供奉的財物,典型的敲詐案件卻被認定為合理的經營。

“或許是緬懷某些慘死的深情吧!他們枉死的冤魂或許就徘徊在我們周圍,伺機窺探著我們的一舉一動,準備大規模的反撲!”

“獨攬重任的少爺還真是固執己見呢!”斯其晃動著手臂,並沒有什麼耐人尋味的條理節奏,“現在,他們徹底失去了復仇的可能。況且向魔鬼宣戰,無論怎麼看也都是跨越理智的愚蠢做法。”

“這樣的誇耀聽起來卻格外刺耳,不過能認清事實的真相,還是值得表揚。下一場腥風血雨,期待可以來的稍微晚一些。”

躺倒在寬敞的座椅上,享受著公爵的出行待遇,嫉妒著優質的舒暢條件,卻並不眷戀沒有職權的頭銜。

“吶,你說下一位是否將是某位上層權力的親王?或許明白事理的他可以用優雅的風度招待我們這些登門拜訪的不速之客。”

斯其掏出口袋中的記事錄,褶皺的紙張上寫滿了他與菲莉共同制定的行程安排,快速瀏覽著淡忘的記憶,防止出現任何失誤的紕漏。

“按照位置座標的大致估量,我們現在正處在尼羅斯南岸流域的的野象區,下一站的休憩站將是,哈?聖拉姆提宮大教堂。”

斯其略微有些吃驚的看著自己參與制定的路線安排,卻表現出匪夷所思的感嘆,應該是被菲莉忽悠而在迷茫中修改了對方向的認知性。而更奇葩的,便是野生的叢林中居然沒有大象午睡時的鼾鳴,那是響徹天地的自然之音。拉開窗戶,平滑的土地上甚至沒有巨獸壓塌下的深坑,只有四腳動物歡快嬉戲過的輕快步伐。

“少爺是在尋找象群麼?那也許在公爵府已經錯失了最後的機會。龐然大物被應用為迎接貴賓的使者,看似風光的熱忱,卻暗含著背後鞭笞的隱憂,稍有不慎便可能成為人類唾棄的美餐。與人類的高智商想比,其餘生物只能活在被掌控的局域圈網之中。”

斯其的高談闊論卻也合乎情理,對於掌握智慧的文明,無需隱藏自己的禍心,便能隨意擴張自己膨脹的慾望,就像沿途親身經歷的風景,從來只有主動的出擊,沒有被動的捱打,當然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的技不如人,只是實際檢驗的結果表明他們把持的並非絕對正確的真理。

“多少犧牲可以築起成就功勳的豐碑?或許置於襁褓中渺小的我,才剛剛起步。”

斯其又開始緊鑼密鼓的翻閱著印刻歷史痕跡的備忘錄,確實要比那本記事錄嶄新許多。然後對比著其中的文字,就像在精心核對策劃一本歷史題材的實錄。

“與老伯爵相比,少爺已經有著更高臺階的進步,按照變態心路歷程的發育,最快也需要十年以上,但那也已經是不可撼動的歷史記錄準則了!”

“十年?或許有些過於漫長。如果只是謀求虛名,我已經達到了最理想的高度,但那不是我所追求的產物,至少它不能滿足我日益膨化的權力嗜望。減少五年,我就能延遲五年的存在意義。”

足夠寬敞的馬車,能夠讓我輕鬆自如的站起身來,將積蓄的力量流淌全身,每一寸肌膚,血液,都能感受到中心散發的光合熱。舒展過後的身體,在顛簸的路況卻又只能選擇更加穩定的坐姿。

“尋回寶藏的探險,卻走出了奇妙色彩的路程,席捲而至的暴風雨,算是我饋贈給土著貴族的謝禮,這樣的做法,是否能夠得到寬恕而繼續進行呢?其中的對與錯又有誰能夠知曉。”

我凝望著斯其,並非祈求,而是命令他必須給我做出一番聽起來公正的分析。斯其摸著隱藏在靜謐陽光中跳動的眼睛,隱藏著不覺技癢的衝動。

“如果是情有獨鍾的偏執,我當然無條件的支援少爺的一切想法,但作為理性受害人,我絕對會哭泣著宣揚訴求。單獨評價事情的對錯,肯定是爭鬥雙方的各執一詞,世界的公理本來便是由人創造,不免會富含著主觀上的情緒。主動的恩賜或者是被動的反擊,對於當事人來說都是深思熟慮或者是胡作非為的結果。”斯其頓了頓,繼續說道,“而我們只是取回自身的所有物,卻別誤解為侵略者,那既然已經得不到公正的待遇,就不如滿足他們的奢望,順理成章的陪他們結束這場已經混亂不堪的演出。”

斯其的偽善理由不攻自破,雖然我無法分清地圖上的方向,但一切通往皇宮的捷徑都被我們巧妙的避開了,放棄了穿行並不起眼的村莊,而是大搖大擺的走過了聞名的城鎮,就像是在故意傳達一些危險的資訊,挑唆著與憂慮統治者間的矛盾。默不吱聲的我只是充當著其中的看客,允許將不可理喻扭轉為通情達理。

“即便是被認定的正解,也需要有義正言辭的漂白吧,由外物做出的評價,我們應該不具備完整的先機吧!”

斯其掏出自己的白色手套,然後陷入了思維對戰的僵持沉默。

“你都無法證明自己可悲的說辭麼?”

“少爺知道我的手套為什麼總是潔白無瑕的呢?”

“大概你有某種收集手套的不良潔癖吧,或許你的口袋中會有龐大數目的收藏。”

雙手插進斯其的口袋,淺顯空無一物,否認了我的猜想。再仔細翻騰一番,除了擦拭汗水的手帕,沒有其餘布料的成品。

“清洗!配合少爺不留證據的清理號召,每次戰役結束總是沾染著太多雜亂的色彩,鮮紅的血跡,暗黑的塵土,翠綠的枝液。但是隻要及時清洗,都可以變回純真的顏色。既然是自己做出的完美理解,那它的維護自然也應該全部寄託在創始人的責任範疇。對與白在誕生伊始便是親密無間的夥伴,隨意分離的警告,興許沒有世俗擁有那樣的魄力。”

自我的修養麼?外在表現出的真善美,內心卻是掙扎的惡狠毒,讓人不屑一顧。身為皇室信賴的看門狗,頂著人性掠奪者光環的邪惡伯爵,想要篡改一些既定的事實也並非難事,如果交涉失敗,那就毀滅所有不利的證據,洗白自己無上的地位與正義的榮耀。

斯其拉開了車廂內的窗簾,煥然一新的清晰感迫近眼球,洗刷心靈的鐘鳴聲也在煩躁簡短的蟬鳴中留下了悠長的韻味。被感染的駿馬,也漸漸放緩了自己的腳步,傾聽著心靈的洗滌。

“少爺,莊嚴宏偉的目的地,或許能解開纏繞您心中的謎團,但願您能接受神明的指引,走向光明的未來。”

推開車門的瞬間,忽閃著炫目的金光,金碧輝煌的宮殿式教堂,彰顯著華貴的寵辱偕忘,往來的僧侶卻靜謐的安享其中。

“行騙的傳教士麼?他們現在或許應該誠摯的向上帝祈禱,原諒他們用謊言編造的騙局,避免死神的突然降臨。任意扭曲的錯對,混淆視聽,顛倒的黑白,故弄玄虛。裝出置之度外的氣量,也允許我們肆意踐踏他們的莊園吧!無需收斂飢餓的狼性,熱情款待。”

跳下馬車,迎面而來的聖潔之光,就由你們的禱詞,消除我繁雜的疑慮。對與白的較量,只能有唯一的優勝者,那是由神明挑中的寵兒,但不是你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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