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一更)

“滿懷誠意的和談,總是可以得到額外的寬饒,我相信你也並不介意告知有關於組織內部的比例調配。”

黑衣使看著斯其稍微鬆開的拳頭,由衷的舒了口氣,幾乎因脫氧而窒息。又慌忙從口袋中掏出一塊類似令牌的東西,大概是某些身份的證明。

“這就是我們的‘罪惡判決之令’,當然並沒有針對幾位。上面的禿鷹是我們組織的象徵,禿鷹的毛髮決定著地位的高低。最上層的聖皇據說佩戴著完全脫毛的勳章。”

白搶過令牌仔細辨別著,並沒有找到弄虛作假的痕跡,禿頭上還植培著五根殘發,意外中收穫的滑稽令其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

“這麼看起來,你們的最高領袖似乎很厭惡濃密的毛髮,或許他的腦袋要更加平滑,拍打起來會更有抑揚頓挫的節奏感。”

放聲大笑的白忽然意識到周圍枯燥的氣氛似乎並不需要推波助瀾的幽默雨露,環視一週的轉移焦點,卻還是無法掩飾不能自已的情緒,只能捂著嘴巴,用視線被籠罩的盲區為自己的緘默狡賴。

不知所以的黑衣使,在斯其點頭的肯定之下,繼續那個被意外打斷的話題。

“只要能夠從教會的學堂中畢業,便可以獲得最低等級的騎士令牌,之後根據為組織做出的貢獻,僅有少部分的人可以擢升為允許配掛胸針的爵士。我們只是負責外務而不能僭越內政,鐸陸公爵應該更清楚組織內部的具體構造。”

眾人不謀而合便將期待的目光投向正在一旁發呆的公爵,受寵若驚的鐸陸很快便進入了自己扮演角色的狀態,裝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慢條斯理的公開著暗藏在龐大陰謀背後的秘密。

“是,作為專屬的內政人員,卻只能充當情報資訊的中轉站,和收斂財物的回收站。雖然每次的飲宴都是假面舞會,但我可以肯定某些面具下的真實面貌,某些來自宮室的集團,這也就是為什麼身處公爵的高位,卻享受著最低階的待遇,甚至不如只會在聖皇面前搖尾乞憐的那幫執事。”

忽然覺得微弱的夕陽下空氣卻變得熾熱起來,某種盛怒惡意的岩漿正在激烈碰撞著,碎裂在熔岩內部的火花,準備著下一秒的極端輸出。白漲紅的臉色並不難看,只是單純的恐怖,徹底威懾著一些言不由衷的不合理表述。

深知罪孽的鐸陸公爵稍微停頓了時光流逝的均勻節拍,賓士在腦海中的那隻小麋鹿正在為自己失當闖入禁區的行為構思著追擊猛虎聽起來並不算搪塞的理由。智慧的靈光一閃而過,停駐的腳步,滿懷深情的看著身後的龐然大物,即將迎來一場扣人心絃超越物種隔閡的表白大戲。

“只有寶珠夫人這樣難得一遇的鮮花,其周圍的一切都會散發著純潔的光芒,她的執事更是我所傾慕的楷模,爽朗的笑容,優雅的身姿,遵從的忠心,那是萬里挑一的完美形象!啊!上帝啊,為什麼你會締造出這樣栩栩如生的天使啊!”

陶醉其中的演技,透過朦朧的光線甚至都感動了自己,看著白稍有緩和的嬌羞,公爵輕輕拍打著即將從胸脯內側跳躍而出的心臟,舒緩著滯留喉嚨許久的空氣。

“風平浪靜的情感喜劇,曲終便是人散。只有平凡事蹟的陪襯,才能激盪在觀眾久遠的回憶之中。茫茫的歷史變遷,公爵一定還有尚未表達的心緒吧!”

斯其撿起地上的一抔黃土,輕輕鬆開手掌,便在分鐘化作了飄揚的塵埃,疏零落地,又疊起了一層地平面。

“恩,被鉗制在教會中的繁瑣條文之中,正如在監牢中沒有主見的虛度年華。入教時的誓言,更是對靈魂的詛咒,順從時的坦蕩,背離便是自戕。確實在教會的勢力壓迫下,我擊倒了更多的競爭者,但登上權力的天梯卻是步步驚心,然後終於將自己囚禁在沒有選擇的未來。像伯爵這樣的存在,輕易便將組織中的重要一環摧毀,更像是在解脫我的靈魂,讓我能夠順理成章的帶著財富歸隱。”

“哦?你是在感激伯爵對你造成的傷害麼?還真是逆反思維中的奇葩。不過既然都無法割捨現在擁有的一切,又怎麼可能享受苟活的滋味。”

特拉斯安慰著正在眺望遠方的鐸陸公爵,那裡是沒有光明的無盡空虛。重新團聚的黑衣使小隊,也陷入了混沌之域中的沉思。

正如所有沉寂的舞臺劇,都是嗜血暴雨來襲的前兆,那是我期盼聽到的霹靂轟鳴,只要將時間擺上歷練的磨盤,便能將其中的一切碾壓粉碎。

遠處觀望的觀眾中,突然衝出了形單影隻的旋風氣流,卷積著寂寞正面來襲。殘陽最後餘暉的聚焦,停留在那個深深的背影之上。漸漸放晴的轉身,是特拉斯詫異的語調:

“約翰先生?”

“世俗的神明,請憐惜這些可憐的生命吧,但願我沾染鮮血的手掌能彌補聖主的遺憾。歡迎來到我的王國,科倫國的諸位精英!”

目光直視之處,並非埋沒在暗影中的我,也沒有針對任意遠來的客人,而是躺在牆角驚慌失措的鐸陸公爵和簇擁在一團拼命掙扎的黑衣使。

“是你,原來是你!”

鐸陸公爵不能挺立的手指搖晃在眼前,卻又很快將手臂垂直縮了回去。而一旁抱團取暖的黑衣四人組,就像是目睹了激烈戰場的慘狀,瞪大的瞳孔馬上就要在迸發血漿的潤滑中奪眶而出。

“很是令人敬畏的角色呢!源自於精神病患者隨意走動的特權麼?但欺騙神明的禮拜,也會讓庶民扮演的神父厭惡!”

“凱利斯·斯其,我們之間的交流一定會長久的延續,但是在自我介紹之前,請允許我兌現承諾給伯爵的預言!”

預言?給我的?

“難道?斯其!”

並未下達完整的指令,從約翰袖口中飛出的利箭,便將鐸陸公爵肥胖的身體定格在華麗的門前,沒有反抗。震落的花瓣,作為最後的送別獻禮。東側的高塔,也成為黯然無光的墓碑。

“伯爵,這樣的演出精彩麼?”

約翰鑽出袖口的雙手錶達著友好的交流,抓下粘在頭皮上的花瓣碎片,指尖用力研磨為貧乏色彩的粉末。

“我並不認為這是什麼值得稱道的見面儀式,習慣流淌在血腥釀製的長河,只鍾情於自己創造的美感享受!摒棄外物而放任自己,未免有些太過焦慮。”

“恩...就算是優先選擇的殺人滅口吧,況且沒有利用價值的殘缺品,如果因為某些可憐的同情心而選擇繼續充當華室中的立體擺放,帶給觀賞者的不悅,那將帶來不能挽回的虧損。既然遲早都需要被淘汰,那我的助力似乎更加和藹可親呢!”

約翰的詭異微笑,更像是折磨四位黑衣使的絕望體驗。

“多餘的解釋都可以選擇性的省略,但熟悉陌生人之間的交流,天然的隔閡那是避免不了的事實。”

斯其回敬的笑臉,讓約翰的神色變得緊促,手指原本協調的運轉也不自然的扭動起來。

“拉什·約翰,黑衣社團風執事!”

“那麼你應該就是公爵口中窺視隱私的潛伏者,最後還是終結在你帶給他的惶惶不安中,也可以算作是幫他完結的畢生夙願。”

被落花覆蓋的遺體,似乎也並沒有某些深惡的埋怨,超脫外物的釋然,或許也是他最後期盼的成就。

“邪惡伯爵居然也會萌生多愁善感的情節,卻不知自己危險的處境,我只能奉勸您還有某些正在牆角背後偷聽對話的來訪異國貴賓,這裡畢竟還是我們尚未淪陷的主場,如果你們被迫避難,也希望你們能夠步步為營遵守我們苛刻的原則!”

“那麼現在就讓你閉嘴呢?”

斯其,白,特拉斯擺好的殘破陣勢,迎接著突如其來的脅迫。約翰從腰間扯出了一件修長的披風,笑著向我們揮了揮手。

“今天就此拜別,貝爾伯爵,我期待與您下一次的正面衝突,拜拜!”

人群中呼嘯而過的羽翼,載著約翰飛向了湮沒在黑暗中的遠方,收攏的視線,四位黑衣社的騎士,已經不知在何時沒有了呼吸,倒在了血泊之中。

夏夜的風,果然還是很冷,隨之而來的,是短暫的疾風驟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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