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一更)

“呼,窮兇極惡的靈魂收割者,不惜破損機能追求的鍥而不捨,越來越討人喜歡呢!”

鐸陸公爵倚在被夕陽覆蓋的牆壁上,劇烈震盪之後稍微恢復知覺的右手,擦拭著嘴角間的血痕,另一隻手指著接近他的危機,擠出的微笑,卻很自然。

“挪用餘暉的權利,擅自修長的影子,完全是脫離上帝拯救恩澤的墮落天使。”

“拯救?被寬恕的只能是理想的精神,而我只是負責清除需要被淘汰的殘次品,很遺憾,你們都是被選中的物件,當然,決定分類的裁決權,也被允許掌握在我的手中。那麼,不想說說麼,你和這些危險朋友的奇妙冒險故事。”

鐸陸公爵長舒了口氣,似乎是在醞釀一個很深沉的傳說。卻因為匱乏的詞彙以及彆扭的語法表達而不知從何說起。

“複雜的思想就歸結於簡單的過程吧,這幾位被固定在簡易十字架上的假面騎士,應該也害羞著不知如何是好吧!”

斯其盤旋交替著雙手,將寫滿罪惡的面具一一摘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張張俊秀的青年臉龐,就像囚禁牢籠中的獵物,消除戾氣,圈養要比烹飪更加有效。

“鐸陸公爵,你最好想清楚事態的發展,出賣組織的下場你應該也有所耳聞吧!那是你經受不住的誘惑,也抵擋不住的恐懼!”

一位精神萎靡的黑衣使居然還能有一番清晰的判別,洗腦也應該是最惡毒的武器吧!身處泥塘中的蚯蚓,只有那股被腥臭包圍的領域,才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天堂!

“哦?獲取自由的威脅,居然遺忘了沉默的本分,調皮的孩子,也不能原諒犯下的過錯,你準備好了嗎?”

“什麼?”

那位黑衣使幼稚的看著斯其與生俱來帶著溫馨的偽善面具,居然選擇了斯其最為討厭的致命藐視,鐸陸公爵都不禁為其倒吸了一口冷氣,卻只能無可奈何的搖搖頭。

“秘密!”

斯其握緊的拳頭砸在扭曲的腰腹之上,然後迅速將鬼臉一般的面具鑲嵌回去,防止某些暗物質的噴發。抽搐的痙攣搬移著並不粗獷的胸膛,掙脫了十字鎬的束縛,砸落在了地上,均勻翻滾著消除疼痛。

“抱歉抱歉,並沒有讓您感受到百分百的攻擊特效,如果您還想體驗,我並不介意再一次的蓄力。”

“折磨到不成人形的狀態,搭配著那張虛偽的遺容,聽起來也算是不錯的囑咐,只可惜始終不能跨越生死邊緣的隔膜。”

如幽靈般走上前來的特拉斯,深情凝望著癱倒在地上那雙撲朔迷離的眼睛,當然只是出於售賣棺材的推銷引誘。

餘下三人放大快要迸裂的瞳孔,急促交流著,忽閃著,最終選用沉默代替所有的回答。

“聽話的孩子,卻壓抑著心中的憤憤不平,敵視的復仇心態,可並不能作為炫耀的資本哦!”

白奪過斯其手中剩餘的面具,扶在自己的臉上,晃動調整著最佳位置,卻不能達到嚴絲合縫的完美。用力一捏,便粉碎在手掌之中,終於才鬆懈了一口氣。反觀一旁的三人組,消弭到毫無鬥志可言。

“孩子們,知道叢林中的萃取獵人麼?捕食黑衣使的天敵!”

“不,難道...難道...”

“欽佩偶像的激動不要隨意表露,雖然是你們的幸運,但對我來說卻是十分棘手的麻煩呢!那麼,你們會效仿先輩的自盡傳統,還是打破世俗常理的束縛呢?”

黑衣使炸裂的眼睛集聚著最後的力量怒視著鐸陸公爵,公爵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點頭確認著不堪的事實,那比任何預謀的反擊都更具殺傷力。

“白,隨波逐流的累贅也總需要變通軌跡的清理,或許會有一些多餘的合理選擇。那麼現在,公爵可以滿足我對故事的好奇心麼?還能直立腰板的幾位應該也沒有反駁的意見。”

躺在地上的確知領袖,卻沒有帶動氣氛的意志,充滿禮儀的集體殉葬精神,至少還是我所憧憬的臆象。然而他自己都迷失在沒有歸屬感的罪惡之中,難免會有不能堅定的猶豫。

“知道了,但悠久的歷史如果只是粗略的概括,未免有些空泛,問答的形式或許會是更加合理有效的渠道。”

“好像是值得采納的意見,你們的模糊的身份,也該揭曉了吧!”

“‘沐齋’教會,尼羅斯湖畔的分支司鐸,至於這些嘍囉,只不過是被某些慾望所欺騙的無知教徒,為了實現寫在紙面上的理想而奮不顧身的慷慨就義,甚至相信輪迴的榮耀,在伯爵眼中應該是很可笑的真相吧!”

“不,信仰本來就是強者忽悠掌控弱者的歧途,單純的思維定式卻成就了歷史上諸多的野蠻英雄。數量上的核算,你們應該也算是並不弱小的集體吧!”

“正是,在我能接觸到的範圍內,已經是超越了萬人的龐大集團,涵蓋著基本所有的行業,農民,市民,商販,還有同我一類微不足道的統治者。”

“所以在遠方眺望卻不會搭救,甚至是喝彩的屬下,並不屬於這個範疇。”

“軍閥明目張膽的反叛,只能招來滅亡的厄運,當然如果遇到伯爵這樣的對手,只要存在緊小細微的破綻,生還的可能也只能是微乎其微吧!”鐸陸公爵瞅了一眼曾經宣誓效忠的專屬衛隊,輕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並不清楚隱匿在其中的教會分子,就像眼前的這些走卒,是我從未見識過的陌生面孔,但我的形象卻被他們深深印刻在腦海之中。”

鐸陸公爵閉上了眼睛,幻想著自己看不清的模糊笑臉。

“那為什麼要對寶珠夫人下手,還嫁禍給過路的我們。一旦失敗,對於你們來說絕對是滅頂之災。”

“哼哼,伯爵的到訪恐怕不僅僅是侷限在觀光的含義中吧。將罪孽轉贈給圖謀不軌的侵略者不也是值得嘗試的預謀麼?那天收到斯其先生寄給我的問候信,我便向組織彙報了情況並且很快收到了回覆,於是便有了之後伯爵親身參與的故事。當然其中繁瑣的條紋邊框,是我也不能觸及的核心,我只是按照劇本上的規劃,完成自己並不驚鴻的演出。”

“少爺,看起來有一位比你更酷愛專研的編劇家,至少您沒有識破他精心為您設計的陷阱!”

斯其眯成縫的眼睛,比敵意更加令人難受,最好的應對辦法便是脫離眼神的真情陳述。只是扭頭之後白的模仿,對我造成了出其不意的傷害,我甚至放棄了對身後特拉斯的謀求。

“咳咳,那位潛伏的謀劃毒手,應該也不會選擇輕易露面吧!”

“是,我從未見過的他的真容,卻被容許聽得他的聲音,那是很熟悉的韻味,卻不記得是曾經哪裡的邂逅。”

“哦?你的意思是他可能就化妝隱藏在你的周圍,只是過於樸素的存在感並沒有引起你的重視。”

“沒錯,他甚至熟悉公爵府的每一寸構造,精確到一草一木。寶珠夫人在宴會廳中的位置,都在他的算計中。當然現在的局勢,可能已經畏罪潛逃了吧!”

三位稚嫩的黑衣使目不轉睛的盯著鐸陸公爵正在完成的自我救贖,猶豫的眼神中似乎也透露著某些生存的希望。當然,這一切都在顯現在斯其敏銳的視覺中。

“因噎廢食的絕望,也許可以到坦誠的解脫。三位不想說點什麼理由讓我們心慈手軟的少爺原諒你們的過錯麼?”

斯其摩擦著手掌,來回蜷縮著,積存更加強大的威力,電閃雷鳴的陰晦天氣,預示著暴風雨再次光臨的可行性。甩開暗黑蒼白臉色,卻更顯無辜。

“是。”

翻騰的心靈終於還是選擇了妥協,一位黑衣使率先動搖了曾經宣誓過堅定不移的心智,看起來他們並沒有得到虔誠的回報。

“我叫哈利托,是生活在附近村莊的農民,某一天村子裡面來了一幫傳教士,規劃出了我們光明的前途,展現出他們飛行的異能。於是為了某一天能夠改變貧苦的命運,我們就選擇加入了他們的組織。他們確實也給了我們很高的待遇,至少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被您擊倒的那位是我們的指導員,負責這次的行動。”

躺在地上的那位拼命哼著氣息,無頭蒼蠅般的亂轉,想要阻止什麼卻又無能為力,白輕易的將他一把提起,斯其則很配合情景的總結了精闢的臺詞:

歡迎再次光臨復仇使的世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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