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殿下。”米安唸叨著這個稱呼,她究竟是什麼。母親對她的耳語又迴盪在她腦海裡,“米安,你是王國唯一的繼承人。”

在無盡的自我懷疑裡,米安還是來到了異國的王都,這個地方看起來很像老男王沒死之前的樣子。

米安想到了自已的父親,但進入城中又猶豫了,她好似陷入一個難以解決的問題之中。

那是她一直美化著的,父親的統治。當往事就這樣直白地展現在米安眼前時,她覺得不可置信。

“那是女人嗎?那又是男人嗎?”她又不舒服起來了。

杜拉克沒興趣體會她的多愁善感,“去王宮,見見那位王男。”

“好。”米安緊緊跟在杜拉克身後,似乎是她忠誠的侍者。

當這個國家的男王,和所謂的王男看見杜拉克時,都把她當成遠道而來的公主,對杜拉克很是殷勤,至於米安,他們就當沒看見一樣。

米安沒有繼續跟進去,她如今處在巨大的自我懷疑之中。

所有的一切都與她想象中的不一樣。

杜拉克回頭,瞄了米安一眼,嘴角噙著一抹若有所思的笑,“米安,你不過來嗎?”

米安搖頭,她不想跟進去,她很害怕。

在此地過了陣日子,米安越發覺得惶恐,杜拉克也不曾與這個王國的王男成婚,她偶然看見杜拉克,發現她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而杜拉克什麼也不告訴她,甚至還讓她去放鵝,不過杜拉克將法拉達放回來給她了。

這是一份很無意義的差事,因為並不缺她一個,這份工作早早有個少男幹著,然後把米安塞進去。

米安的金髮並不長,堪堪留到脖頸邊。王國的很多女人都漸漸習慣剪短髮,因為幹活更方便些。杜拉克也是一頭利落的短髮,這個國家的男王看見的時候很是驚訝。不過杜拉克脾氣不好,瞪了那兩人一眼,男王也就沒再問了。米安梳著頭髮,陽光映照下,折射出金色的光芒。

原先那個牧鵝的少男看見米安時,也不知道為何就要湊過來,想要拔下米安的頭髮。

噁心的感覺湧了上來,米安從未遭遇過這樣的冒犯。伊萊亞斯是她母親,也是國家的君王,並不會過多關注她,杜拉克對她有所不滿,也只是針對她這個人,她只是覺得難過,而不會感到噁心。

米安也知道自已的性格中有些彆扭和軟弱,可她難以控制。當進入此地時她就覺得有一種陌生的熟悉感,王男對她的忽視她姑且可以認為她的身份不同,而今連個牧鵝的男人都能對她指手畫腳,來冒犯她。

她很不舒服,比以往的任何不舒服都要不舒服,似乎對於這個男人來說,米安只是一個美麗的花,所以可以隨意動手採摘。

忽視對於一個人來說,可能很糟糕,而比忽視更可怕的是——凝視,在這樣的語境下,人非人而是物。

米安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這種不適感讓她愣神了一會,牧鵝男的手就要落在她的頭頂。她下意識地從袖中抽出一把把鋒利的匕首,砍斷男人的雙手。

“啊!”牧鵝男吃痛滾在地上,一群鵝跑過來,白色的鵝羽亂飛。

當她看見自已拿刀的手也驚了一下,這是很早的時候,男王還沒有死。伊萊亞斯與男王的教育理念不同,男王懦弱,無法反抗伊萊亞斯,所以米安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學習騎射與武藝,她成績不算好,也畢業了。

另一邊男王又讓教授宮廷禮儀的老師,教導米安禮儀,似乎要把在妻子那失去的面子,在女兒身上討回來。米安就這麼一直學著,她什麼都學,只是她與男王的相處更多些,總有些人想一直看管著她。

有什麼東西忽然閃過米安的腦海,剛剛的不適感又湧現,在很早很早之前,她還不知道那樣的視線是什麼的時候,男王身邊的人也會這麼看她。

米安低嘔了一聲,那是她的父親,將陌生男人對幼女的打量看做讚美,甚至要讓她說出感謝。

他只是死了,為什麼米安的記憶裡,他總是被美化的呢?

太噁心了,米安是如此遲鈍,現在才能反應過來。分明在男王死的時候,伊萊亞斯不管是出於政治目的還是為了她,這些人早就死無全屍了。

當時米安是怎麼想的呢?是在想他們也沒做錯什麼啊,母親會不會太專斷了。

憤怒充斥在她的腦海裡,她緩緩起身,走到躺在地上的牧鵝男身旁,鋒利的匕首一刀一刀刺中他,鮮血四濺,甚至有些濺到米安的臉上。

無法疏解的仇恨,她為什麼漸漸才反應過來呢?

母親讓她來此地,是想讓她清醒地看一看,曾經男王統治之下的世界嗎?

或許杜拉克的樣子,才是母親希望女人能夠成為的樣子,無情而自我。可惜米安是米安,過往的烙印太深了,她之後的餘生都要與之對抗。

她趕著鵝,漫無目的地騎馬走著。然後她來到了一個村落,米安從沒到過這樣的地方,她好奇地左右觀望。

因為動靜太大,村落裡出來很多人,見不到幾個女人。

還有幾個小男孩。

這就是她父親曾經統治的世界嗎?男王死後,伊萊亞斯大刀闊斧地改革舊制,米安也不得不學習新的,屬於女人的歷史和文化。

其中就有那麼一篇——《典妻》。並非是苦難敘事,而是將憤怒化為力量,那些曾加之在女人身上的苦難,將成為刺向敵人的利刃。

所以米安只需要騎著法拉達在此處轉幾圈,就明白了此地的風俗。

這是個不大的村落,估計也就幾十個人,實在是惡臭難聞。

米安手中的匕首還滴著血,這個村裡的男人看見她的時候,雖然困惑但不以為意。

“法拉達,我苦惱啊!”她下馬,給了離她最近的男人一刀。

“我會支援您做的所有,王女殿下。”法拉達撅著蹄子,一腳踹翻一個男人,馬蹄在他的胸口撞了幾下。

男人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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