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隔天下山前,羽田遲生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來電,清梶就站在他身邊。

“羽田哥,你知道那什麼黃昏別館嗎?好像在鳥取縣,是一個非常大的莊園。”

打電話來的是黑羽快鬥,那邊聲音有些嘈雜,應該是剛放學得知訊息就急忙打電話過來找外援的。他看著手機上寺井爺爺給自己發過來的最新訊息,說是有人盜用他的名頭在黃昏別館舉辦宴會。小鴿子自己搜了搜,發現網上關於這座別館的資料卻少的可憐。

“有人打著我的名頭到處給偵探發邀請函,我覺得我有必要過去看看。所以想問問你手裡有沒有關於那座別館的情報,有的話我想買下來,價格方面應該不會太貴吧?”

羽田遲生扭頭看向身邊穿著白大褂一副科研人員打扮的別館主人,對方正抬頭望著院中一棵高大的銀杏樹出神。似乎是察覺到視線,男人疑惑的轉頭看過來,正巧看到青年舉著手機朝自己晃。

“您覺得呢?”

另一邊的黑羽快鬥驚恐臉:“你旁邊還有人嗎!?”

他覺得自己距離身份被曝光,然後被抓進監獄已經不遠了,或者說越來越近了。

“實不相瞞,某現在人就在黃昏別館。”

羽田遲生一邊打電話一邊辨認男人的口型,讀出對方是在詢問電話那邊是不是怪盜1412號。

他乾脆利落的點頭,毫無心理負擔的把黑羽快鬥賣了。

開玩笑,黑羽快鬥那可是米花和平鴿,官方認定的和平大使,生存率提升之神,比柯南都親的天道親兒子。就是被賣了他能出什麼事?是跟柯南一樣捲進什麼恐怖襲擊案,還是連環殺人案,或者自己被敲一棒子灌藥?

沒有的。

“那,既然羽田哥你都在那邊的話,能不能給我講講一些事情?或者,你有沒有黃昏別館的平面構造圖。你知道的,我這個職業一般需要踩點才行。”

反正已經被發現了,黑羽快鬥乾脆破罐子破摔。反正以羽田哥那身手,能在電話裡談起這種事情時還站在他旁邊的,不說是什麼大善之輩,但也絕對不可能是純粹的敵人,值得信任。不然早就被羽田哥打趴下了。

羽田遲生辨認出男人的口語:賣給他吧,沒什麼的。

先是主身份遭遇各種案子,後是以莫里亞蒂的身份從萊葉山一躍而下身受重傷。自那起“復活節之卵案”後,白澤已經很久沒在暗網上活動了。這孩子要想維繫住情報販子的關係網,該找個時機活躍一下了。

白澤已經和怪盜1412號達成不知名交易,也許就是一個好的展開點。

當然,一切都得以遲生個人意願為前提,他若不願那便再做打算。

從BOSS手中接過幾張泛黃的紙,展開後上面是黃昏別館的設計草圖,看得出來是“普通款”,因為紙上沒有涉及到任何機關,就是單純的房屋構造。

至於要不要收錢

“這份東西就免費送給你好了,但需答應某兩個條件。”

“你說,我肯定能辦到。”

“第一,某會在構造圖上圈些地點,不允許去探索;第二,看住江戶川柯南,不要讓他到處亂跑,如果發現有什麼突發狀況——比如找到了什麼和事情無關的東西,統統打斷他的思路。”

清梶有些詫異。

沒有劇本的黑羽快鬥顯然也有些不太理解,但好歹也是土生土長的柯南世界和平鴿,沒多問。

“那羽田哥你既然都在那邊了,乾脆這次咱們一起怎麼樣?”

羽田遲生好笑道:“人家給偵探發邀請函,和某有什麼關係?”

“你不是會易容嗎,咱們兩個把兩名偵探替代了不就好了。既然要答應你的條件,我覺得我把毛利小五郎迷暈後偽裝成他就不錯。”黑羽快鬥很是樂觀開朗的談論著這些進局子的話題,半點不擔心。

清梶在一旁抿嘴低笑。

二代怪盜1412號意外是個很可愛的高中生呢。

“沒什麼事的話便留下來看看熱鬧好了,”他笑道,“我也很好奇那些人究竟想上演怎樣的戲碼。如果你在這裡,我認為事情會有趣且順利很多。親愛的孩子,你意下如何?”

“您真是饒了某吧”

留下來的話無論是易容成誰,單片眼鏡都是不能戴的,白澤的美瞳又沒帶在身上。所以,要麼他開著三色視野在這跟鬼屋似的地方過夜,要麼迴歸2D紙片人的最自然狀態。

估計這次案子過後精神狀況不會很好。

“對了,複查是在什麼時候?”

“就最近,本來打算結束這趟旅行就去看看的。”

“這樣,那就祝孩子你早早康復。”

黑羽快鬥不清楚和羽田遲生談話的人究竟是什麼身份,但還是不死心想拉個熟悉黃昏別館的人一起一探究竟:“你可以偽裝成你原本的樣子嘛。以白澤的身份出場——就像復活節之卵那起案子一樣。”

“在一個全是名偵探的地方?”

“哥,我的好哥哥,你和我不一樣,你又沒犯大事!而且,咱們不是和小偵探達成協議了嗎,他肯定也會幫你保全白澤這個身份的。保不住的話他自己也得遭殃不是?”

講真,羽田遲生是有些心動的。他雖然不怎麼愛湊熱鬧,但架不住這熱鬧著實挺大的。

烏鴉軍團BOSS的別館,40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名偵探又齊聚一堂

看出他的心思,清梶也覺得好笑,“想玩就玩吧,沒什麼好擔憂的,誰還能吃了你不成?”

最終羽田遲生點頭道好,算是應了黑羽快斗的邀請。

“那到時候咱們約個地點見面,我想辦法給毛利小五郎套個麻袋。嗯,我朋友來了,先掛了。”

嘟嘟兩聲,電話結束通話。

“同鶴田管家說清楚,別讓他擔心。”

“您說的是。”

羽田遲生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壯麗宏偉的別館。樓玉宇,雕樑畫棟。正是黃昏時分,夕陽西下,斷霞半空魚尾赤。橙紅如錦緞般在天際鋪開,又被輝煌高聳的建築一分為二。一棟落灰的被時間掩埋的別館尚且有如此景象,在當初它坐落而成,輝煌鼎盛時又該是一副怎樣的盛景?

他回頭,本想同BOSS說幾句,卻只見男人背手站在身邊,正抬頭仰望著庭院一角的銀杏樹。

反光鏡片遮擋了眼睛,看不太清老人的表情,唯有幾滴聚焦了黃昏的淚滴順著臉頰淌下。

對於這座傾注了心血的別館落日景,許文善從未誇大其詞。

這是清梶第一次見到黃昏別館的落日,然而斯人已逝,曾經約定歸來走遍人間的誓言再無兌現之日。

獨剩友人去世那年親手在庭中種下的那株銀杏在微風中搖曳。

今已亭亭如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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