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人告別後,羽田遲生回到對方替自己找的一間還算乾淨的客房。

三色視野已經下了,反正就這麼大個房間,也沒什麼特別觀察的必要。門簾緊閉,他在一片漆黑中拿出手機,開始檢視今天郵箱裡多出來的那幾封郵件。

給鶴田徹回了一封安好,然後登上許久未登的暗網,果不其然後臺又被垃圾簡訊塞滿了。

一眼看過去,最讓人眼前一亮的居然還是kite幾天前發的吐槽。

【kite:加完班回來發現家隔壁那棟樓失火了,消防隊正滅著呢。被疏散了,現在在外面大街上流浪】

【kite:住網咖了。你有縱火犯的訊息就告訴我一聲,我非得打死這日本粗口玩意】

還能說什麼呢,絕了。

羽田遲生印象比較深刻的柯南縱火案一共有兩起,一起是紅馬案,一起是警視廳愁思郎案,他估算了一下時間,覺得應該是後者。犯人想畫個火字,沒記錯的話kite家好像就在沢袋車站旁邊不遠,這可真是夠倒黴的。

時間已經過去好幾天,估計犯人也該被柯南抓捕落網了,羽田遲生就沒再管這封mail。

然後他在暗網上看到了不知名人士開的賭盤,賭的是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白澤】究竟活著沒有。

下面還很貼心的給了小貼士:您的好友kite下注活著1萬円,您的好友0637下注死了5000円

好麼,一大一小兩個號分別押兩邊是吧,管理員就是厲害。

羽田遲生還是想不明白,他們應該才聯絡過沒多久,這傢伙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態押他死了的?

好在這就是個娛樂向玩笑賭局,最大就押1萬円,不然羽田遲生還真怕有人為了贏錢不知好歹過來想砍他。

處理屍體蠻費勁的。

正神遊天外呢,突然間敲門聲響起,他趕忙把單片眼鏡戴上過去開門。

“先生?”

“別穿正裝睡,會不舒服的。我給你找了一套睡衣,應該能穿,等下試試。”

接過那套衣服,羽田遲生道了謝。

“另外孩子,天色很晚了,好好睡一覺。不要在一片漆黑中看手機,對眼睛不好。”

兩世年齡加起來40多歲快50歲的羽田遲生:

感覺上一次被長輩說教已經是很遙遠的過去了。

不過算了,反正他兩世加起來都不到先生的零頭。

“抱歉,我會好好休息的。”

“晚安,親愛的孩子。”

清梶和善的笑了笑,揮手與他告別。回到自己的客房後沒歇多久,他便再度起身離開。

品川倉庫街,渡邊謙一一腳剎車,警車直接神龍擺尾,險些把坐在後座的柯南和灰原哀顛翻。

“渡邊哥——yue”

柯南覺得這車開的不比他媽差啊,很有水準,推背感極強。

“車裡待著,我去救人。”

將手槍上膛,渡邊謙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警車,腳下速度飛快。甚至跟在他們身後的白鳥任三郎才剛停下車子,他就已經一頭扎進了火海。

離得老遠渡邊謙一就聽到了三個孩子的慘叫,他嘖了一聲,看著面前需要七拐八繞的小巷皺眉。火蔓延開來,溫度逐漸升高,他腳下一刻也不停,助跑跳上被點燃的木箱,手一扒正在燃燒的房簷,借力翻上屋頂。

兩點之間直線最短。

三個孩子此刻已經被拿刀的縱火犯逼入絕境,一向跑得慢的步美被對方扯住衣領挾持做了人質。步美看著近在咫尺的刀刃嚇得抽噎不停,兩個男孩也縮在一起不敢作聲。

“好了,別怕,很快你們都會”

男人眼珠微微顫動,顯然對縱火這件事已經執著到走火入魔的境地。

揚起的刀還沒刺下,他突然慘叫一聲,挾持步美的那隻胳膊突然卸力。步美也是老被綁架人選了,挾持時害怕,但一旦脫困那自救速度真的是專業宣傳員來看都挑不出毛病。她從地上爬起來,瞬間就躲到了兩人身後。

“人家小孩不會怎麼樣,但你進局子是肯定的了。”

渡邊謙一從屋頂上跳下來,一腳將刀子踹出老遠,然後踩在縱火犯的手背上狠狠碾了一下,“還想著拿刀呢?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

他鞋底本來就燙,踩在男人手上時用了力,疼的男人吱哇亂叫,不停的抽氣。

“日本粗口就是你個傻逼到底縱火是吧?有意思是吧?日本粗口害你爹流浪街頭很有成就感是吧!”

永遠不要小瞧一個憤怒的公安,因為你不知道對方下手究竟會有多重。

看著救了自己的大哥哥揍人時一副黑社會打手的風範,三名小孩自覺地移開視線。

狠狠出了口惡氣後,渡邊謙一用手銬將半死不活的縱火犯拷住交給趕來的白鳥任三郎,“正當防衛。”

看著縱火犯肩膀上的槍傷,一片青一片紫的臉以及不停抽搐的右手,白鳥任三郎沉默了。

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反正他也看這縱火犯不順眼。

“沒事吧,渡邊哥哥?”

柯南和灰原哀從另一條沒著火的小道氣喘吁吁的跑進來,他們剛才在車上看到渡邊謙一在火場裡飛簷走壁時魂都差點嚇沒。

“沒什麼大事,行了行了,失蹤的警察呢?那位佐藤警官還沒把訊息問出來?”

渡邊謙一擺擺手,看著面前逐漸被火舌吞噬的倉庫發呆。突然,他眯了下眼。

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

“穿藍西裝的警察,這倉庫什麼情況?”

“敝姓白鳥。這倉庫下週就要拆了,裡面的東西早就搬走了,不會造成損失的。”

真的?

他不是很相信。不是說覺得這個姓白鳥的警察騙他,而是這糟心的世界,是真的怕什麼來什麼。

“我們假設一下,就是,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可能。愁思郎把那警察關在了這座即將拆除的倉庫裡?”

白鳥任三郎不說話了。

白鳥任三郎清醒了。

白鳥任三郎開始打電話給上司請求支援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哪怕高木是他情敵,那也是活生生一條人命!

渡邊謙一雙手揣兜在現場看了一會兒就打算離開了,臨行前還被小鬼頭扯住認真的問有沒有受傷。

“沒有,想什麼呢。”

他聳聳肩,在警察大部隊來之前離開了現場。

坐車回到沢袋,青年掃視四周,找了家還沒打烊的藥店,慢吞吞的挪過去。

“買一條燙傷膏,厚吸水棉和繃帶也拿點,麻煩快些。”

青年掏錢的動作有些不太利索,他的手上滿是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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