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這些文物全部帶走是個大難題,更何況按現狀來看他們的蹤跡並不能被發現。

“等睡醒了再思考吧,走了一晚上夜路可是很累的。”

羽田遲生應了一聲,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卻突然愣住了原地。

清梶對他看著自己發呆的舉動有些不解,“怎麼了,孩子?”

三色視野中原本看不真切的男人此刻顯露了模樣。灰霧散去,這片空間彷彿被扭曲,自男人身上延伸而出的猩紅遍佈四周,撕裂天空,從中蠕動出無數哭嚎的鬼魂,它們纏繞在男人身邊,撕咬他的身體。

而男人變成了一大塊殘缺的人形不明物體,黑的紅的藍的紫的綠的等等,各種顏色混在一起,詭異又豔麗。他的頭部不知什麼原因已經殘缺了小半部分,渾濁了猩紅的綠色組成了剩下的一隻半眼睛與嘴巴。眼角的綠色還在詭異的蠕動著,劃出兩道淚痕。笑容一成不變,彷彿是被人制作的娃娃,一切早已命中註定。

宛如百鬼夜行,淒厲又詭異。

不愧是柯南世界的最終BOSS,大反派。琴酒和先生比起來恐怕連零頭都算不上,他光是站在這裡就足以讓人顫抖、恐懼、窒息。

彷彿世界都埋葬於他手中,腳下踩著的不再是土地,而是數以百萬計的屍骸。

清梶並不知道羽田遲生究竟看到了什麼,但透過那雙眼睛,他倒也能猜到一些。

這個世界恐怕比他想象中更神奇,也許他親愛的孩子,他的遲生自來到這個世界起就帶著【神】賜予的權柄,這很符合現今一些讀物的設定,也很符合【神】的惡趣味。

畢竟連本不存在在這世上的人都出現了,再荒誕一些又有什麼關係?

而他親愛的孩子用那個權柄在自己身上察覺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自己這一生究竟是怎麼過來的,清梶心知肚明。他是千古罪人,是心狠手辣的劊子手,是違背自然規律的瘋狂科學家,幹過的遭天譴的事情數不勝數。他是怪物,只不過如今一切全部被隱藏在微笑的人類皮囊下。

“先生還有點事情要做,就先離開了?”

他並不在乎面前的孩子究竟是如何看待自己的,語氣依舊溫柔。

就像這種事情經歷的太多,已經看開了。

羽田遲生回神,他輕輕搖頭,上前一步拉住了男人的手,抓得很緊。金髮青年笑著開口道:“一起吧,先生。您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付到我手中,我若是袖手旁觀,恐怕真要日夜難安了。”

感受到握住自己左手的力度,聽到熟悉的客氣玩笑話,那雙藏在美瞳下的眼睛依舊平靜又溫和。

清梶哂笑,“先生可不是好人,真要陪先生一起?”

“這裡誰都不是徹頭徹尾的好人。”

“你的好意先生心領了。先去休息吧,親愛的孩子。今天你已經隨我奔波太久。”

“您也是。”

確認了,欺騙自己的是眼睛。

同一時間,剛結束一天的工作,翻牆擺脫自己那個煩人老爹回到出租屋的渡邊謙一接到了柯南的電話。他一邊開鎖一邊嗯嗯的敷衍回覆著對面,“十八年前那個愁思郎事件啊,確實聽說過,怎麼了?”

他今天都快累死了,恨不得立馬躺被褥裡睡個昏天黑地。

“我們碰到了縱火犯,然後到警視廳做筆錄,發現佐藤警官是十八年前那起案子裡因公殉職的警察的女兒。雖然已經超過3年了,但我想幫她把犯人找出來。就像她說的,當大家都把注意力移向兇案與兇手時,一個警察的名字又能被記住多久。”

電話那一頭的柯南語氣有些低沉,“想了想,還是給你打了這個電話,不知道會不會打擾到你。”

其實他也有些忐忑不安,畢竟渡邊謙一工作已經很忙了,按他那性子幾乎不會接外來的委託,但現在高木警官下落不明,他又和孩子們在車上,實在不知道還能找誰幫忙。

愁思郎已經過去太久太久,久到被人遺忘,他只能找內部的人碰碰運氣。

“渡邊哥哥,公安那邊有沒有什麼額外的訊息?”

他小心翼翼的詢問,卻始終沒聽到回應,那邊只傳來極輕的呼吸聲。

“公安這邊沒什麼特殊情報,也就那四條。‘去自首’了這麼久,還不是沒半點訊息。”

不等柯南驚訝於對方究竟是怎麼在這麼快的時間裡調來資料的,他又聽到那邊的鎖門聲。

“小鬼,人在哪裡,我過去幫忙。”

“啊?”

“地點拿來啊,不然你還能讓我在這麼大個市區瞎轉悠找你不成?”

“我們在品川車站前面的七曲舊館見面吧,佐藤警官開車應該很快就到。”

柯南趕忙道。他還想問問渡邊謙一今天是什麼情況,居然一句罵人的話都沒說。然而不等他開口,電話裡就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被結束通話了。

渡邊謙一從口袋裡摸出一隻棒棒糖剝開包裝塞進嘴,收拾好配槍轉身向樓下走去。

路過被燒焦的拉起警戒線的廢墟,他攥緊口袋裡的警官證,腳下步子更快了些。

夜燈打過來,將青年孤寂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說好了!】

曾經也有這麼一個警察,在他們立下約定後就不久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卻連一篇寫出他真名的報道都沒有。

“一個人想消失在世界上,還真是容易啊。”

他抬頭看向不遠處遊樂場裡五光十色的摩天輪,不自覺眯了眯眼。

列車進站,廣播響起,渡邊謙一收回目光,頹喪的青年踏上前往品川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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