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田徹看著電視機,上面的新聞主持人正以極快的語速播報著發生在萊葉山崖的爆炸事件。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那股不祥感愈演愈烈。

“汪嗚”

殘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後院鑽了回來,兩隻踩著泥巴的前爪搭在老人的深藍色唐裝上,清晰留下兩行印跡。哈著舌頭,一條大尾巴噗噗噗的搖著,一副傻狗子形象。

老人思索片刻,先是起身走向後院張望了片刻,隨後抱起它向車庫走去。

“汪汪!”

“殘生乖啊,殘生不鬧。但願沒出什麼大事……如果有,等下能不能找到遲生少爺,可就全看你了。”

萊葉公路上,安室透驚訝的看向手持狙擊槍的少年。

剛才那一槍的效果他也收入眼底,從低處向高處狙擊,八百碼開外一槍命中赤井秀一的手臂。要知道莫蘭是才上完狙擊理論課,這是他第一次打實彈!

天賦異稟,無愧塞巴斯蒂安·莫蘭之名。

莫蘭並沒與停下,他快速裝好第二彈,這一次瞄準了那名針織帽男子的頭部。隔著狙擊鏡,他們互相觀察到對方的動作。他們確定自己的槍同時鎖定了對方,扳機扣下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突然,刺耳的警笛聲打破了這份凝重。

安室透扭頭,能看到不遠處的環形山道上已經有多輛警車呼嘯而來。

麻煩了!莫蘭現在被那個FBI鎖定著,根本沒辦法開溜!

就在他思考對策時,莫蘭突然一把把他塞進車裡,然後自己也上車關門,“兩路包夾,他們撤了。”

他動作慢了一步,被對方搶先開槍,等躲掉那顆子彈後山崖上早就沒人了。

“安室先生,如果你有事情可以先離開,我在找到先生後會自己走回去。”莫蘭將狙擊槍上的水滴擦乾淨,“只要我不拿武器,他們誰也奈何不了我。”

這小孩總在事關老闆時表現出不符合年紀的冷靜和瘋狂,剛才就能說服自己過來,現在更是要去找人。

安室透只覺得自己有些頭疼,但也對此無可奈何。他現在也很擔心老闆的情況,老實說明眼人都知道從萊葉瀑布那個高度摔下來留下全屍都不容易,但

一輛輛警車緊排著從自己這輛車旁呼嘯而過,他看向一片死寂的森林。

也許呢,也許中途有什麼他們沒看見的緩衝,也許老闆就奇蹟生還了,就等他們去找。

他一咬牙,“走吧!我陪你一起!”

當年他沒能救下諸伏景光,這次他不想再錯過任何一個機會。

降谷零已經嘗夠了不斷失去摯友的痛苦與孤獨!

一輛黑色雅格仕不知何時停靠在白色馬自達車後,穿著藍色雨衣的老人一手牽狗一手拿手電,還揹著一個斜挎包。車門開啟的瞬間,他們四目相對。

全身溼透的青年抓著手杖從水潭裡爬了上來。

羽田遲生扯掉臉上的金髮易容拿在手中仔細打量,最後揉成一團塞入風衣口袋。

“比我想象中惹出來的簍子還大,該說不愧是你?”

剛甦醒時險些沒被他玩的這一手嗆死在水底,還好會游泳爬上來了。

賭客謀殺莊家了屬於是。

青年隨便找了棵樹底坐下,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又是一陣眩暈感襲來。

也罷,看眼下這遭遇估計事情也不是他應該插手的,等下次睡醒吧。

琥珀金眸再度閉上,一道道細小的傷痕爬上白皙的面板,淤青浮現,頭枕著的樹幹也沾染上點點深褐色。

風擺弄樹葉,烏鴉飛來盤旋片刻又展翅高飛,崖下重歸死寂。

當羽田遲生找回理智時,他頓時發現了自己如今的困境。

睜不開眼,更別提站起來了。

真的是,既然有醒來就走遠點啊,為什麼還要待在瀑布旁邊。

回想自己跳崖的舉動,他不由得在心裡嘆息還是太沖動了。這一次賭的太大,中途緩降、金銀鐵甲能力的加護、兩個靈魂切換的時機和傷勢隨之改變的可能。一個不小心真的就可以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傷得比想象中還重,接下來該怎麼辦?

邊思考對策,邊感覺心底泛起苦澀。

尋死時有傻子拼上命把他從火海拖出來,覓活時又找不到一絲生還的可能。

什麼造化弄人啊。

在密林裡寄希望於人說起來太過可笑,但如今這卻成了想要活命的唯一出路。

正常人誰會翻過護欄跑到嚴禁入內的森林裡,有也是自殺或者埋屍的傢伙,果然還是等死算了。

青年一直這麼想著,直到感知有風拂過面龐,直到聽見嘈雜的人聲漸漸逼近。

“在這裡嗎?”

熟悉的聲音,卻是從未有過的擔憂與焦急。

“鶴田先生,您確定是這邊?”

安室透頭頂外套擋雨,一手拉著打傘的莫蘭一手握著手電,艱難的跟隨走在前方的老人和小狗。

“殘生有反應,而且拉文也往這邊飛,肯定沒問題的。”

鶴田徹對自家養的兩個小動物很有自信,他拉緊拴狗繩,拔開高大的灌木向深處去。

得知帶路的老者是先生的管家後莫蘭就放下了大半警惕,亦步亦趨緊隨他,“先生會沒事的,對嗎?”

“遲生少爺肯定不會有事的,他辦事和羽田少爺一個樣,冒險但有把握。”

在得知遲生少爺從百米高墜落深潭後,鶴田徹心裡也有些沒底,但這些話不該和孩子講。

這應該就是曾經遲生少爺詢問會不會喜歡雪媚孃的孩子吧。

“哇!”

在聽到烏鴉的叫聲後他們加快了腳步,果然在撥開灌木叢後發現了倒在樹下的青年。

殘生使勁掙脫了老人家的手,三兩下撲上去趕走拉文對著主人的臉就是狠狠一通舔。

“汪嗚?”

平日裡會笑著回摸自己頭的主人怎麼沒反應呢?

空氣中瀰漫的腥味讓它有些不舒服,殘生用頭拱了拱主人,又輕輕貼了下他,“汪嗚”

見鶴田徹走過來,它趕忙讓開路,看他抱起自己主人。

“老闆這回傷得很重。”

安室透看到了樹幹以及地上匯聚的那一大灘血跡,蹲下身去處理。

莫蘭將傘移到兩人頭頂,望了片刻先生,又默默移開視線。

他是好奇先生的模樣,但看到的情形絕不該像現在這樣。

“對了鶴田先生,老闆這個情況去醫院可能不太方便。”

安室透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提醒他,隨後接著埋頭處理血痕,“我可以找公安那邊的人”

“公安那邊不能去,我去找醫生,哪怕離開這麼多年,關係都還在。”

“也是,是我想當然了。”

披著雨衣,渡邊謙一倚著警車,看部下將接連不斷逃出來的酒井組和黑衣組織的小兵逮住,默默往嘴裡塞了根咖啡味棒棒糖提神。

一會兒來一個一會兒來一個,能不能一次來完,他在外面快凍死了!

他扭頭詢問身旁的警員,“真沒有一個金頭髮紅眼睛的?”

那警員搖頭,“報告渡邊警官,沒有。”

“見鬼了,唯三的可能逃跑路線都堵上了,怎麼不見人?該不會死裡面了吧?”

他對自己收集的情報有自信,但在這裡待了快兩個小時,硬是沒接到任何人的訊息說逮住莫里亞蒂。

鬱悶的踹一腳車胎。

“小渡邊?”

這聲音有點耳熟,渡邊謙一勉為其難給這人一個眼神,然後突然沒了動靜。

喊出他名字的是個賊眉鼠眼的年輕刺蝟頭混混,穿著酒井組的制服,一隻耳朵打四個耳釘。

“真是你?是我啊,你下田哥。好久不見啊,你怎麼也被”

混混還沒說完的寒暄話在發現對方倚著警車混跡警察堆裡時就停了,緊接著話鋒一轉,“你當警察了?”

渡邊謙一閉上眼,懶得和這傢伙寒暄,卻極其嫻熟的吩咐警員,“往谷川警部那裡報,這人販毒的。”

“你!我當年好心帶你賺錢,你現在——”

下田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當年那個畏手畏腳的懦弱小鬼如今成了逮捕他的警察。

“一,老子沒賺過你那髒錢。二,別用你那種自以為是的眼神看老子,要噁心吐了。”

不理會身後人的叫罵,他越過下田向一線走去。

看那些小混混被接連帶出來,他有些晃神。

如果沒有那件事,那今天被帶出來的人裡會有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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