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灰原哀抱著打包好的花生醬三明治和藍莓果醬三明治站在商場外時,她還沒回神。

時間回到兩小時前。

抱著視死如歸的決心,灰原哀悲壯的跟上莫里亞蒂一起來到餐桌旁,拉開一張椅子坐下。

和莫里亞蒂坐在同一桌的那名長髮男士叫來了服務生,然後將選單遞給她,非常和藹的詢問自己想吃什麼,或者喝什麼果汁。

灰原哀這才注意到兩人面前各放著一杯飲品,看起來像是在閒談消磨時光。

“如果不喜歡果汁的話,可以買冰淇淋或者牛奶。”

由於搞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最後的晚餐,灰原哀最終還是選擇要一杯熱牛奶。

萬一騙過去了呢?萬一真的只是莫里亞蒂很閒呢?

男人視線微微下移,看向她手中的雜誌,“這應該是PRADA最新的時裝週刊吧,沒想到小女孩也會對奢侈品感興趣。”

“真沒想到您對奢侈品行業竟然也有所瞭解。”金髮青年似乎對此感到詫異,隨後他扭頭看向還半懵半醒的茶發女孩,“喜歡奢侈品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不必將我們的談話放在心上。另外,請容許我補充自我介紹,我是裡卡爾多·詹姆斯·莫里亞蒂,遊客。”

男人同樣開口介紹自己,“東野橙臣,繪畫愛好者,請多指教。”

“你們好,我是灰原哀,是個,小學生”

說到請多指教時,灰原哀就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這孩子還是大風大浪見識少了。

羽田遲生在心裡直搖頭。

熱牛奶很快被端上,灰原哀抱著牛奶小吸一口然後等了片刻,覺得自己身體沒什麼大事嗓子也不痛後才開始小口小口的抿。

莫里亞蒂是組織的外圍成員,那這位東野先生也是嗎?

但是話裡話外感覺他們兩人之間並不熟悉,更像是今天偶然碰見然後一同來咖啡廳。

一開始灰原哀還能沉住氣,直到兩人談天說地到奢侈品設計和配色時,她忍不住了。

這是她的絕對領域!無人可當!

“最近極簡主義不是很流行嗎,而且Prada簡約且帶有一股制服美學般的設計正好和現在的潮流不謀而合,我覺得這套衣服就很漂亮”

等反應過來正在聊天的兩個人極有可能都是組織成員,其中一個還可能是預備代號成員後,她聲音就小的和蚊子差不多大了。

激情散去,後怕湧上心頭。

宮野志保你到底在做什麼!你知道你現在乾的事和在老虎身邊瞎溜達根本沒區別嗎?

羽田遲生低頭看向灰原哀指過的那套衣服,覺得小女孩的衣品和眼光確實好,“的確不錯,很有極簡主義的風格。”

男人同樣點頭,“配色也很優秀。”

一人是古董收藏家,受到過良好的美學薰陶,精通語言藝術;另一人是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怪物,可能比PRADA誕生早了不知多少年,很顯然時間也沒白白虛度。

兩人能夠應對各種歪樓話題並相談甚歡。

到最後三人直接聊了兩個小時,中間還點了一些甜品。

最後這次的單是羽田遲生付的,還順帶讓灰原哀挑了些自己喜歡吃的打包。

三人在商場大門口告別,也就是開頭那一幕。

灰原哀看著抱在自己手裡的三明治,再回想一下之前那兩個小時裡自己究竟都和那兩人探討了多少奢侈品設計,覺得這個世界開始奇幻起來了。

而且那位東野先生是不是說,莫里亞蒂下個禮拜天還會來?那是在邀請自己嗎?雖然和他們聊天確實很開心,但那是組織裡的人啊,莫里亞蒂還和組織有聯絡宮野志保你清醒一點!那是敵人,敵人!

……

街角拐彎處,羽田遲生遲疑的問道,“您為什麼要說,下星期天我還會來?”

“琴酒那孩子給雪莉留下的陰影恐怕太大了,總把她嚇得膽戰心驚。組織的行事風格雖說有些問題,但還是難以更改。由你這個做哥哥的多陪陪她,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從遇到雪莉起,我就很想問了,您似乎什麼都知道。”

男人失笑,“親愛的孩子,這不是疑問,這是你已知的事實。”

“就像您總能第一時間知道我在做什麼,但您卻極少出手干涉,更多是一種點評。這才是我真正好奇的事情——您對很多事物的態度都是放任自流,這不符合我對跨國犯罪集團的BOSS的一貫認知。”

“逆天改命的故事讀夠了,就該回到現實。”

“總覺得您說這句話也可以和我在做的事情對上,是我的錯覺嗎?”

“誰知道呢但總之,今天我非常開心能和你聊如此久。另外愛爾蘭回到國內了,等他調查清楚皮斯科的事情,恐怕又會胡鬧一陣。要不要去英國看看,我有一張邀請函,9月17日的倫敦,持續三天的地下拍賣,或許會有什麼你感興趣的。”

“您沒有名冊嗎?”

男人輕輕搖頭,望向他的那雙翠綠眼眸中盛滿和藹,“只有第一天的可以公之於眾,剩下兩日都只有拿到特殊邀請函的賓客才能參加,拍賣名冊保密制度也是一脈相傳,算是規矩吧。雖然以組織的能力拿到名冊很輕鬆,但總歸會少一份驚喜。”

“希望他們同我認知中那般對走私物更感興趣。”

羽田遲生不覺得自己手裡的閒錢能拼的過那些大資本家大組織。

男人被他這話逗到了,一陣冷風颳過,又是兩聲輕咳,“那改日來22號安全屋吧,會拿給你的。”

“非常感謝您,順帶一問,至9月17日還有幾天呢?”

“30天,孩子,今天是8月18日。”

既然您都這麼說,那我就信了。

羽田遲生與他揮手告別,“再見,祝您身體健康。”

“再見孩子,希望下次見面時我們仍然能夠愉快的聊天,就像這次一樣。”

男人笑著頷首,然後抬腳向街道另一邊走去,直至消失在人群中。

羽田遲生抱著手裡的木盒,抬手推了下眼鏡,然後也轉身向古董店的方向去。

短暫的會面聊天就這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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