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曜變天目茶碗後,羽田遲生難得的休息了好幾天。

一是身體不好,二是也確實沒有什麼值得他去注意的文物的下落了。

如果不是收到了那位先生表示希望與他聊聊的郵件,羽田遲生覺得自己今天絕對不會出如此遠的門跑到銀座來,最多就是帶著殘生在家周圍遛彎。

此刻,他頂著莫里亞蒂的易容臉,用戴著單片眼鏡的左眼在周圍尋找。

老實說這種狀態無論多少次都還是不適應。

一隻眼睛可以看到“正常”的世界,另一隻眼睛卻是三色視野。

最後,羽田遲生才在某個十字路口處找到了【HORIZON】這家店的招牌,具體位置則在這棟商場的二樓,透過玻璃看的話隱約可見幾道人影。

他走入商場來到這家咖啡店的前臺,服務生熱情的接待了他並將他帶到一張靠窗邊的桌子旁,“與您見面的那位先生已經提前點好了紅茶,您需要什麼?”

“冰咖啡,謝謝。”

他拉開木椅坐下,光明正大的打量對面的長髮男性,“先生?”

按蕭布林假面上給予的資訊,早在蕭布林逝世的1944年前,那位先生就應當獲得了永生。然而那位先生看起來比他想象中要年輕的多,最多三十歲出頭。如果說永生是定格體態的話,那組織科技的發展程度未免太離譜了。

而且,三色視野看不透這個人。跨國犯罪集團的首腦是純正的灰色這件事誰會信?在民風淳樸的米花町杯戶町,就連這附近的幾位客人身上或多或少也飄著紅絲。

烏丸蓮耶,或者說克羅內·阿克奈特只是莞爾一笑。

他是經典的東亞面孔,長相只稱得上清秀,但氣質與笑容卻為其貼上了儒雅溫和的標籤。羽田遲生很清楚也很熟悉,這是歲月沉澱的痕跡,是他走過時光的證明。

“我私以為,在選擇晉升代號成員之前都不會有與您見面的機會。”

在這個人面前謙稱某並不過分,但羽田遲生還記得自己現在用的是莫里亞蒂的臉,是個沒經歷過前世黑惡勢力毒打的正常人。也不對,他現在就是黑惡勢力。

“本來是不會有的,但我很想當面感謝你送給我的那份禮物,我曾不慎把它弄丟了。”

紅茶與冰咖啡被一通端上,男人將小杯的牛奶與砂糖一併倒入紅茶中細細攪拌。

“我該怎麼稱呼您?”

“親愛的孩子,稱呼東野先生就好。”

他轉頭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神情中充斥著懷念,“時間悄悄過去了,但誰也沒發現。”

羽田遲生拿起玻璃杯抿了一口咖啡,“沒有發現,有時對普通人而言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是啊,因為誰也無法阻止它向前。”男人含笑望著他,“不是有問題想問嗎?問吧,我會回答的。”

“您是從什麼時候知道,我不是之前的那位羽田遲生的呢?”

“從很早以前就有所察覺了,但直到那次那孩子回來才正式確定你們不是同一人。”男人失笑,“最初找到你時你說的那些話真是把我嚇了一跳,我以為你是把我們的約定遺忘了。卻沒想到根本就是不同的人。”

“是那次皮斯科事件嗎?”

“很敏銳。”

“不,”羽田遲生搖頭,“只是那次他向部分人宣告我是他的副人格。”

“很有那孩子的風格,也不失為一種保護手段。”

阿克奈特將提前準備好的木盒推給他,“回禮,不知道你對打字機是否有興趣。”

“這種老式打字機在當今已經很少見了,送給我真的好嗎?”

“當時做學問時出現的一股潮流,確實便利,我買了兩臺,贈你一臺沒什麼不好。”

那這時間確實有夠長的,跨度也有夠大的。

打字機最初正式進入西方市場是在1874年,1927年風靡美洲,後面更是五花八門哪裡都有創新,也不知道這位先生究竟是在哪裡做的學問,又是幾歲時做的學問。

啪嗒。

書籍掉落在地的聲響引起了兩人的注意,他們一併看去,只發現些許茶色的痕跡偷偷溜入免費借閱的書櫃間。

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裡,羽田遲生連該怎麼解釋怎麼處理都想好了。但有些人偏偏不按套路出牌,比如BOSS,可以說直接把棋盤給掀了。

只見他愣神了片刻,然後笑起來,“是雪莉那孩子啊。”

“我聽說你與那孩子關係不錯,要邀請來一起吃茶點嗎?她好像很喜歡花生醬和藍莓果醬的三明治。但還請別讓那孩子知曉我的身份,就說是你剛認識的朋友吧。”

羽田遲生當場大腦宕機,他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說出幾個字,“您,您知道?”

“她是我看著長大的,又怎麼會連她小時候的模樣都不記得呢?”

他們之間談話的聲音很輕,能確保外人什麼都聽不見。

“您不覺得很神奇嗎?”

“你都知道她是雪莉,那就已經沒什麼可以驚訝的了。”

羽田遲生思索了片刻,還是選擇去把灰原哀叫過來,畢竟都被發現了再逃也沒什麼意義。

被絲綢手套包裹的指尖觸碰到冰冷的雜誌封面,他彎腰將時裝雜誌撿起,然後來到書櫃後輕輕拍了拍扯起帽子瑟瑟發抖的女孩,“親愛的小姐,你的書掉了。”

灰原哀動作一僵,半晌都沒有反應。她原本只是在這家店裡發現有免費的最新時裝雜誌可以看,結果沒想到在翻找的過程中偶然瞥到窗邊那張桌椅上的熟莫里亞蒂。頓時那股獨屬於組織的氣息就湧了過來,把她嚇懵了。

她也不敢給江戶川打電話叫他過來,生怕到時候這裡直接血流成河。

組織外圍成員這麼閒的嗎?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來銀座咖啡廳裡消磨時光啊?

“抱歉,嚇到你了嗎?”

金髮青年抬手推了推單片眼鏡,神情依舊溫和,“要不要過來吃茶點?”

該不會是發現她是組織叛逃人員雪莉的身份,又或者發現是她當時趁著變大在舊館用酒瓶砸了他,想要帶她過去滅口吧?

但是不過去真的可以嗎?

灰原哀瑟瑟發抖,思索著自己趁現在把口袋裡的小刀拿出來反撲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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