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遊樂園,青年拄著盲杖慢悠悠的走在小巷子中。他前世時就非常享受這種深夜的寧靜,只是很長時間裡沒那個福氣,整日整日的奔波勞碌。

沒有人在耳邊陰陽怪氣,也不用花費心思去揣摩他們的意圖,更不用接受莫名其妙的同情。今夜也是,四周無人,很安……

“呦,是個瞎子?沒人教你眼睛不好就乖乖待在家裡別亂走嗎?”

突然響起雜亂的腳步聲,伴隨著輕佻戲謔的嘲諷。羽田遲生在心裡嘆了口氣,同時十分自然的接上了對方的話茬。

“‘搶劫’,是嗎?”

“不錯!”

對面的黃毛一看這瞎子還挺識相,頓感自己不怒自威的氣勢更上一層樓。還沒來得及得意,只見他精挑細選的受害者突然上前一步,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你想幹什——嗷!”

踢擊裹挾著風襲來,速度快的只剩一道影子。等黃毛反應過來他已經被掀翻在地,腹部一陣陣劇痛傳來,疼的他直冒冷汗。

“你這臭瞎子——”

盲杖尖端準確無誤的指向對方喉間,二者間只有一指寬。

黃毛立馬閉嘴,欲哭無淚。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這回碰上鐵板了。

到底是誰告訴他今晚會有個很有錢的瞎子經過這條路的?這哪裡是肥羊,這是練家子,是祖宗!

“某打電話叫個警察,在這裡不要走動好嗎,請?”

他點頭,想起對方看不見,又趕緊開口,聲音都在打顫,“好,好……”

這瞎子是不是有瘋病?怎麼打人恐嚇都這麼熟練?不要一臉溫柔和藹的說出讓人害怕的話啊!

令人毛骨悚然。

街角的保時捷356A上,目睹全程的琴酒煩躁的掐滅香菸,“真是廢物!”

早猜到那古董商是個練家子,但沒想到居然連一招都沒撐下來!

“大哥,那個古董商好像在給條子打電話,我們要不要……”

伏特加比劃一個割喉的動作。

重新點了只煙,琴酒靠著椅背冷笑道,“他不會把事情告訴條子,除非他瘋了。開車,走。”

錯失一條大魚還被大魚見招拆招,琴酒的心情實在算不上美妙。

殺意毫不收斂的釋放開來,又毫不意外的被羽田遲生察覺。但他沒做出什麼反應,畢竟這次交易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再表現出什麼,不合時宜。他暫時不想和那個組織扯上關係。

因為公園先後發生命案與兒童襲擊案的原因,警察來的很快。被派來的中年男性警察很快接管了現場,見到報案人時他還有些驚訝,“羽田先生?”

“嗯?是您啊。”

羽田遲生認得這個聲音,他收拾完小混混打報警電話時十次有四五次是這位警察。

“是您我就不意外了,託您的福,杯戶一帶的治安一度好了不少。不過您怎麼到這附近來了?雖然說雲霄飛車殺人案被當場偵破,但這邊應該還有一名襲擊兒童的犯人在流竄。”

襲擊兒童?

羽田遲生險些噗嗤一聲笑出來。看起來工藤新一同學已經捱了棍子,連聲優都換了。

開始了啊,柯學元年。

見對方身上瀰漫著淡淡的愁緒,警察覺得這位盲人是在擔憂人身安全,乾脆開口道,“您在街上走也不安全,不如先和我們一起回去,稍後讓警車送您。”

羽田遲生:……

你是怎麼看出來某不安全的?

“不必了,某就住在附近。”

“我理解您的心情,但先不說流竄的犯人,附近深夜時經常也有大卡車疾馳,到底不方便。”

羽田遲生:……

首先,流竄的犯人剛剛驅車離開了;其次,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條巷子窄,卡車進不來呢?

見他沒反應,警察便將他的手放在自己胳膊上,“您先同我來吧,警察亭不遠的。”

執拗不過對方,羽田遲生只得被帶著向警察亭去。

路過某條街時,他聽到裡面傳出小孩子佯裝成熟的稚嫩童聲。

“我才不是小朋友!我已經上高二了!”

羽田遲生停下來,覺得自己可能誤入了什麼動畫拍攝現場。

“羽田先生?”警察問道。

“這裡是什麼地方?”

“是警察亭附近的醫務室。”

他點點頭,那看來確實是了。

幾步走上前,摸到把手後將門輕輕拉開。頓時,房間裡笑作一團的幾名警察同時看過來。

“打擾了,剛才在外聽到有孩子的聲音。”羽田遲生禮貌的鞠了一躬,“一時興起,想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原本正在費勁解釋,絲毫不覺得自己視角奇怪的工藤眼前一亮,“羽田先生!”

對了,羽田遲生可以證明,他認識自己!他已經上高二了,是高中生偵探,不是什麼小孩子。

那兩個打暈他給他灌下毒藥的黑衣人,那場交易,都是真的。

面對重新燃起希望的主角,羽田遲生卻露出了疑惑的深情,緊接著說出的話將工藤新一最後的希望粉碎掉。

“小朋友,某與你見過嗎?”

工藤新一震驚的看著他。他們明明才在多羅碧加見過,對方還幫他破了案不是嗎?

“某並不記得你的聲音。”羽田遲生輕輕搖頭,隨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轉話題,“壞了,小朋友,能告訴我今天是9月13日嗎?”

他的左手不知何時放進了衣兜,按下錄音筆的開關。

“當然了。”

工藤新一內心一團亂麻,乾脆順勢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他想也不想的答道。

“明天是9月14日嗎?”

青年接著問。

“明天是9月20日啊。”

工藤新一不解的回答。

羽田遲生:……

保持微笑jpg

“是嗎,9月20日啊,又記錯了呢。”他起身,故作懊悔的向外走,藉著視角盲區將錄音筆掐斷。

“這,羽田先生?”

“比之某,想來還是孩子更重要不是嗎?某的狀況您也清楚,在街上難遇到什麼大的事故。”

警察被勸住了,只好目送羽田遲生離開。與此同時,他身後聲音不斷。

“他不想回家,還一直隨口胡扯。”

“那很有可能是離家出走了。”

“現在只能帶他去警察的託兒所了。”

託兒所?

還沒走遠的羽田遲生聽到這句,嘴角微微上揚。

一想到名偵探滿臉怨念的坐在那群哭鬧的小孩中的模樣,那反差,光是想想都覺得好笑。

“好了小朋友,我們走……”

說話的警察收回注意力去尋找那個小小的身影,卻發現那裡早就空空如也。

“那孩子不見了!”

頓時,醫務室亂作一團。

……

“您回來了。”

鶴田徹聽到門鈴響動,便抬起頭和藹的與羽田遲生打招呼。

“嗯,回來了。”羽田遲生摘下鴨舌帽,將手伸進帆布包摸出一個信封然後遞給鶴田徹,“勞煩您檢查一番,沒有疑問就燒掉。”

“好的。”

“鶴田先生,今天9月13日對嗎。”羽田遲生一邊拆繃帶一邊問。

“您離開前問過我同樣的問題。”

“明天幾月幾日。”

“9月20日,少爺。”

羽田遲生:……

他長嘆一聲,“是嗎,原來是9月20日啊。”

他突然笑起來,像是發現驚天大秘密後得到滿足的孩子,又像是沒有遵循古老的神話故事的發展,提前窺知潘多拉魔盒中秘密後又故作不知去扮演“後知者”的埃皮米修斯。

“某發現了有趣的東西,便先回房間了。鶴田先生也早些休息吧,畢竟後面的日子很長,很長……”

說罷,羽田遲生便向樓上去。

關上房門,他摸出在口袋裡揣了一天的錄音筆,像是拿到新玩具的孩子,不知疲倦的播放著,一遍又一遍。

直到睏意襲來,羽田遲生才停止這機械式的動作,他離開臥室,來到二樓最深處的房間,拿鑰匙開啟門。

房間裡除了幾個空蕩蕩的多寶閣,什麼都沒有。

挑出一個大小合適的木盒,將錄音筆小心翼翼的放進去收好,然後把盒子放在最高層。

這是他在這個奇妙世界的第一份收藏。

這份藏品的價值,在於見證了世界扭曲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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