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的認知中將火焰,通常認為與勇氣,活力,朝氣等相關聯,現在情緒低落如此,魔弓的火氣也真不如朝莊當時烈。

憐定住心神,它沿著小臂流竄於手掌,魔弓乍現,由左手一持,極其輕便卻猶為強韌。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魔弓的觸感。小臂因觸及顯起溫紅的膚色,全身有種火辣,麻顫的感覺。

從幾里外的地面仰眺,一道紅線俯衝下來,鑽到天空中龐然丹鳳朝陽之中,若是他人沒有特殊方式是不能直接進入丹鳳朝陽的,那種高純度的遊離能量體一旦觸碰,肉體就會隨著能量簇的涅滅消亡的。

而丹鳳朝陽內部有由這些高純度能量扭曲出的一個空間。這是憐從未見過的景象。

滿目白光籠罩之下,中間站著個人。不曾多想,湊近些許才看清。

“羽佑先生。怎麼是您……召喚魔弓赤穹。”他仔細觀察,原來只是魔弓的一部分,之所以幻化羽佑,是為了教導憐駕馭魔弓。

魔弓告訴他駕馭弓的力量就像是拉弓射出的箭矢,率直,驕傲,一往無前。

聽著他的教訓,漸漸回憶起自身的之前幕幕,不論陷進與宇晏還是如何的糾葛中,舉棋不定,畏首畏尾的時候可以說是十之八九。看著手中的魔弓,這一刻若若有所思。

勾弦。

若沒有這兩個字,憐還真沒留意,這魔弓赤穹沒有弓弦竟也似被什麼拉動一樣反曲著弓臂。

去觸它。

右手中指和無名指指肚向弓柄方向去探。叮的一聲微響,憐似乎觸到了,試著伸直左臂,食指與中指勾弦,拇指扣得,便收緊右肩,背部發力拉伸弓弦。

“當有一天,魔弓能使用你的力量,我的存在就是前所未有之強大。”

一瞬間,眼前見一支紅光箭矢,仰著弓頭上斜向射去…

“好了。”一聲驚煞耳間,再睜開眼,羽佑便不見,魔弓也回到手臂。透過衣物去撫摸它,百思不得其解,繼續朝公寓的樓宇間馳去……

看向天邊剛劃過的“火流星”,傑在廊橋上依然矛盾著。

“有點受涼,你去衝了熱水澡。”一旁的米奧剛從房間裡出來,剛洗漱好,發紅的上半身包著浴巾,一邊拉伸手臂,汗水一邊從身體析出。又看了看焦慮的傑說道,“那你就自己去練唄,要是我我真的不理他,愛誰理誰理。”

正是這會兒,傑傍晚的訊息才收到憐的回覆,憐表示抱歉,下午在忙沒注意資訊。

“這會兒他才回,他說明天有時間再約。”本來有些自責,覺得打消了憐的積極性,想來是自己想多了。

說也奇了怪,從天南地區返回學校,這旅途就沒什麼大的收穫,要說是有,那就是存了幾張和米奧在清晨的原野拍的照片,認認真真的去放鬆了之後,才發現原本精神上壓力也不再那麼重。

自己何必要鑽牛角尖。和自身和解,調節情緒才能成為可能。

“我對他期望太多了。”已經開始計劃著下次和憐一起訓練什麼。“就當是朋友一樣的他也輕鬆是不是。”

“嗯。”米奧深知,不論練什麼憐的耐性都是最重要的事情。“那你可說好了去好好練。那個時間我就跟研究院他們待著去。”

米奧的眼神裡都是些看不透的東西,總會有些莫名其妙吃醋的意味,可傑沒有太過在意,這種他自身所謂犧牲也是米奧的一項性格優點,要是用行動來表達對米奧善解人意的感謝,他也會更高興。

“今天夜裡好悶熱。”

天根本就是涼透的秋末,他講熱,傑知道還是歸為他身體不適,就叫了米奧回屋裡。“浴巾別亂放,拿回浴室。真的覺得好像會下暴雨。”

憐這邊,剛回了傑的訊息,傑回他說學會袍在他那,明天課上還他。

這才得想,明天沒有衣物穿,只能穿別的衣服,加上傑的揹包。想著朝公寓走。

翌日。

“小源,憐呢。”傑從教室前面走過來問,桌上倆人抬頭。

“會長那個,他請假了。”

一句回覆,帶著那個源眼熟的上面有一隻鳥的輪廓圖案黑色包,回了前排。

源身邊的也詫異。“你說憐寶嗎,他咋了?”花鹿問。

“憐哥心情不好,因為我舍友。”

“我也感覺他不會逃這節,宇晏呀。”花鹿彎著手臂,眼睛光顧著看,可嘴上還跟源聊著。“那他是真不開心了,他跟你舍友…我知道,但我不敢當著他說。”

天色也同空氣,灰暗黏膩。早些下了雷暴雨。陽臺的門隙間透來一地露水打溼地面。

鈴聲一響,源睜開眼,天已經亮了。喚起憐,他的眼睛腫得像只蛤蟆。踏著薄薄的雲找憐的外套。“今天好冷,去上課了。”

“我沒有可以穿的外套了。”這天氣,難得下了場正常的大雨,過後清晨,水汽打傘也擋不住,“再上課又要打溼衣服,我請假吧。”

他就躲在被窩裡。

“連家石先生的課都不上了。”花鹿看著教室前面的人魁梧高大的身軀挺著個肚子大腹便便地上了講臺。

“哥你怎麼才回來,等你等的我都困了。”源被這風凍得發抖,雲彩飄在公寓門口等著憐。

“你怎麼不回房間,等我幹嘛。”

問憐,一提宇晏這倆字,他臉上一抹難看。“你們鬧彆扭了?他也一回屋裡苦著個臉。我看前幾天都好著呢。你知道他怎麼說,他認為你是最瞭解他的人,你…”

“那我就應該,我心裡什麼事都告訴他!”本該平靜,心火又被拱起來。“這太不負責任了。”儘管心裡有多氣,嘴上只說這不淺不深的一句。源聽著真切,也感受到他的想法。

“確實不切實際。”有同樣的想法,讓源也有種抱不平的力量。但是他又理解宇晏。對著花鹿又講,“但是我覺得這也是兩個人的問題。”

“感覺憐寶真的不開心。”

深析憐之於宇晏,是一面能照見自己的鏡子,宇晏在看到憐的外向時,也隨即認識了自己,他的問題就是太過依賴憐,總是反手將問題丟給憐。而宇晏之於憐,是耐心還是熱情冷卻,只能他自己知道。只是心有不甘,事情也總是拿得起放不下。

花鹿繼續說,“你都不知道,宇晏自第一次被憐提起……”

上課的鈴聲響起。

喧鬧,沸騰戛然而止,家石先生走到講臺上。

花鹿和源竊竊私語。

“今天特地叫兩個年級的同學一起來上課,這邊……二年級的同學坐在左側,一年級的同學坐在右側……好,開始上課。”

他站到講臺前,拿起眼前講臺上的一個黑色金屬製的斜紋網格的盒子。

“這邊先不能用自己的能力。”他看向下面的同學,“自然咖的各位也是有可能看得出來的哦。”

他要大家用感知力去知道盒子裡有什麼。“這邊二年級的憐?”

“先生,他請假了。”看傑沒說話,源還是回答了。“他身體不太舒服”

“是向我這邊請假哦?”他看向源沒回應,“所以下了這麼久,學校也釋出告說了,下了這麼久雨,不知道同學有沒有留意,雨是帶著憂鬱霖這樣的能量,這個是學習了感知力之後就可以理解的東西……告訴大家,還是要注意防護。”

聽了那麼多,米奧還是將注意力放在那個黑盒子上。

“同學不要依賴自身的能力,開發自已能力之外,感知能力也是相當重要的一部分。”

“要是說感知力,幻想那小子肯定行。”米奧轉過頭,傑正專心致志思索著,不得打擾,不會兒也靜下來好好感知。

眼巴巴的望著黑盒子,究竟沒有頭緒。

“感知能力跟遠近有點關係,但是在教室裡區別不大。”幾分鐘過去,聽到底下私語。“有答案的同學先不要急。”

“唉,不行了。”聽著家石先生的話,本就沒有進展,傑更是繼續不下去。看著米奧愣神,感嘆自己的感知能力欠缺。

“這怎麼去感知呢。”

“要先靜下心,摒棄那些直接感官,感知力就像是在腦海中建立一個場景,一切可以感受到的事物放在一個正確位置,然後就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你要知道的物件上。”

“嗯。”

家石先生統計同學的反饋,馬上要揭開謎底。

慢慢合上眼,耳朵收到的一切聲音也隨著不知何處的高音耳鳴聲漸漸消失。拂面的微流也不再感覺到。一打寒顫,進入了冥想似的狀態。

一時間,腦海裡慢慢輻射出在周圍的環境。盒子裡面的是……一種長條狀陰影圖案在腦海中出現。

盒子裡面是,“一根短棍兒。”

“筆吧,老師能往裡放根棍讓你猜。”光吵嘴都沒在意,兩人後座的三兄弟打斷他們。

一看先生手中的,還真是支筆。作為簡單形狀的筆被兩人懵對,沒等前後幾個人慶幸,新的問題又拿上臺前。

“按照家石先生的一貫作風,這個東西一定會很難。”

米奧再次集中精神,再一次的冷顫。

一時間,腦海裡又慢慢輻射出在周圍的環境。盒子裡面的是……一層薄薄的淡紫色光暈在腦海中出現,這個場景下的事物動態,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他確定了自己的想象,轉頭就對著傑皺著眉頭。“我好像看見一朵…又盛開又凋零枯萎的花。”

“就花唄。”

“不完全是,就一朵從苞盛開凋謝的…”聽這話米奧透過鏡片直盯著傑。“就是,自稱,靜仁凌霖,一花盛放百花殤。”

“菊壇…菊花呀!”這一叫嚷,臺下的家石先生驚地瞪大了眼睛。

驚喜不已,讚歎之餘,沒有人會在意米奧口中描述的景象,也不是都像緒那樣注意,他講的正是菊花這事物在時間上的投影。

課下,傑留了下來詢問起雙星杯比賽。

“你很不錯哦,課上的問題都能看得出。”傑一直在解釋,先生又繼續說“雙子塔方面還沒來得及釋出賽程具體的公告,估計賽程安排會和以前不一樣。傑一定會參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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