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開一切傑可能走的路,走一些人少的像這稀稀路燈的鄉道慢慢消化情緒。正是氣頭上,憐心裡可沒一點他的好。心跳不曾這麼有規律的亂蹦,有悔也有氣,不曾想過本該忍下去的火怎麼被自己拱起來。

一個人的強大是不會將情緒強壓給弱者,但要知道兩人可從來沒有紅過臉,彼此都太不分彼此了,關係要如此拿捏不準就真的是大亂子。

已經忘了最初為什麼答應傑來訓練的。也忘了為什麼會成現在的樣子,氣頭過了,腦子裡卻不清晰。想著要想些什麼,又忘了剛忘記了什麼。

想讓他開心,卻是不悅,甚是弄得自己一身怪氣。

他怕失敗的事情就是不治傷疤,這痂一揭開,怎麼解…

濫遛達的自己,身邊熙熙攘攘,抬頭看,是到了第四渡的商業圈附近。

跟么兩叄那幾個口兒一起比,第四渡可是讓這高架橋帶著熱騰起的地方,就像它從前的名字“肆”一樣,龍川區像樣的商業地塊就在這。交流外圍,也就快到了學院的邊界。唯有幾個能在校園內見到外圍人的地方。

憐有意無心地轉了轉就折返了。

再過了眼前的這個寬道就出了第四渡的區域了。

道外多是一些矮矮的建築,東行往鄉路深處走,更多的一些院落、小樓就多了,據說這是從前的教職工宿舍。沿著小路特別種著排排青樹。窗子裡透出生活淡淡的清香。

燈光更稀疏了。

或許是天黑,遠點的地方什麼都看不不見,但腳下的路卻越走越熟悉,走著遇見了一個下坡路,走下去。

最初路旁乾枯卻劃不破面板的棘擋著,路越走越窄,剛想退縮,但見能過人便小心徑去。

再這樣走了不知多少步,眼前豁然開朗,草地遠處是一處三層樓高的建築,正抬頭,淡粉月亮倒懸天幕。

沒想太多,徑入群青,淡淡白霧裡摻了絲絲異香。一處籬門,錯開,側著身子竄進去。

再走上數十步,幾步進,而白霧袪,黛牆近,而異香晰,樓近處似是雜長著幾樹薔薇,月晴夜濃,這花也開得豔。花香飄滿這整個庭院,像是披了層紫紗。

窗簾遮著火光昏暗,屋裡聽了腳步聲,弱弱問了聲。

“誰呀。”悠長傳響。

“夜深誤入貴院,只想著拜望,並沒有惡意。”憐揣起任何一毫痞性,裝著一腔奶稚。幾聲輕跟鞋的步聲,注視散下的門簾。

緩緩地一個女人拂簾而出,一身收身的黑長裙,兩臂上垂著黑紗,頭髮束到頭尖,異常整齊。

見得憐的樣貌,雙雙垂下的手便託在腹前,手彎上一朵微紅多苞花。不知怎的,只覺得憐身處的整個院子的僵緊都鬆懈下。

“這天兒也不知怎的,連天的下雨,這滿地的花草可都快蔫兒了。……哦,我姓蕭。”女人溫柔的說著,眼神稍有銳利,她注視著眼前的男生。

快速打量了番,趕緊笑臉迎道:“我叫憐。”轉開話題,“蕭夫人,這院子裡的薔薇可真香啊。”

夫人大悅,骨感的臉上露出傾城的笑容。“這是月夜薔薇,白天不開,這晚上才香呢,花開了吧一早就敗了,只要不見陽光呀,它可是一直紅。”說話間就請憐進了堡。“你這名起得也是好,可是多有人疼吧。”

憐聽罷傻笑著。

進了堡可感覺到這堡外面看著沒這麼大,而卻大得很。可也怪得很,憐明明感知這堡裡事物燦若繁星,可眼睛見了竟然格外的空。

進了偏房,主人請客坐下,這屋內物件奢飾琳琅,與廳中景象也完全不同。

蕭夫人起身拿起似琺琅的茶壺向兩人面前低矮深紅棕木茶几上茶盞裡倒茶。憐這才注意夫人手彎的是院裡同樣的薔薇,隨夫人身擺的落地的黑色收身裙上華託褶襉和布裁的考究,可能是綾或緞一類匠心製作。

“你可是學校的學生?看你樣子真可愛,可是龍川的啊,仔細看看又不像…禮貌得體得很。”

“啊,夫人。”和夫人對視,她的近眼瞼上鋪著重重的眼影,看著更加深邃,卻帶著一絲絲鬱意。憐淺淺放下茶杯。“我是赤穹的學生,在龍川放學閒逛,闖到夫人這兒不知給夫人平添了麻煩。”

聽了這,女人眼中憂鬱又重。“這倒無妨,我一人在這,多少是帶著冷清。哦孩子,你是如何進得來這谷裡?”能毫不察覺的突破黑魔法的結界,女人便知這孩子的不簡單。

“谷嗎?我是走了一段奇妙的路…”一時不知道如何解釋。

“孩子,這真是有緣分,看見你就想起我的學生,不再教學之後的學生。”夫人不等憐講完,即刻起身也叫憐出房間,講起黑魔法。

“你是幾年級的學生啊?…那你可能會知道。”

從前除了超能系咖的學生都要公共必修的課程中不止有圖文與封印學,古語言文字,占卜術,能量空間的感知這四門課,還有一科被禁止的虛念力。統稱三學兩術。

虛念力的最基本意義是研究意識對於能量物質的直接作用,闡述不需要任何中間介質輔助驅動物質或能量。

而虛念力幾乎所有章節都在論述最後一章節,用意識利用虛無的《虛無與暗影》。僅僅利用虛無中涅滅的能量無可厚非,但是注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注視你,許多人利誘惑心,成為了陰暗的囚徒,學院因此討論了近兩個月虛念力的課程的存留問題,最後還是決定廢止,連研究的最基礎書籍也被禁止查用。

“可是作為一門學問,用的是人,為什麼也被禁。”憐聽罷心中疑問很多。

“我沒有辦法回答你……”聽著憐這樣說,蕭夫人又沉默。

這一章節所記錄的奇異內容都是與暗影有關,又因為並不能產生咖一樣的發動光芒。所以皆稱作黑魔法。

“學習了黑魔法,就可以無影無痕地做到傷害別人的事,在沒有那份真正責任的主人和思想的巨人這層高度,是不可能駕馭這種力量。”

說罷空空陰沉的大廳裡,通向樓上和樓下的黑色樓梯,四周各個紫紅色書櫃,深色花紋瓶,銅吊燈,桌上筆紙,色澤深沉,光也昏但這次感受起來又那麼明朗。

“阿憐,我能感覺到,你是個不簡單的孩子。”她站在憐對面眼睛看向一邊。

憐順著她目光看去,書櫃上的一面銀底鏡突而從櫃上滑落。憐揮過手僅僅使鏡子下落速度慢到不足以打破。

“距離太遠了,控制不住。”憐馬上理解她的意思。

蕭夫人並不驚異,“猜到了,你是會的,哪裡學來的。單憑自悟是出不來的。”鏡子歸回原位。她凝重著心情走近憐,深邃的眼神,藉著濃重眼影讓憐頻頻後退。“阿憐,你是什麼咖。”

“我不知道。”

“沒覺醒?”

“好像我有很多…”首先憐把左手從背後伸出來,隨著空氣的擾動,手指變成飛沙逐漸飄起,從右手手掌中產生冰晶。

蕭夫人並不想看到這些,一方面覺得奇特,只是幾句話帶過,沒想給機會展示。一轉眼走上樓梯,去拿來幾本書給憐看。

一時間使得憐有些不解。“可惜沒有誰能夠知道我。”

隨夫人走到樓上去了……

幻想走到窗旁,扒著看外面。像是深夜了,天上沒有月亮,一直想著今天下午的事,總想著有點心事躲不過,穿得輕便下了樓朝北邊走,沒想到下起了小雨,有些個奔頭,也就不怕。

穿過公寓區域的時候就著淅淅瀝瀝的小雨聽到路人的聲音。

“…跟我發脾氣。”傑和米奧在前面同向而行。

“之前他也惹我,不用理他。”米奧在旁若無其事的樣子勸他。

聽了幾句,就想著繞開他們。沒想到被認出來,問及這麼晚要去哪裡。

“有東西落在圖書館了,去找找。”不想多說,便要辭去。

“正要…”米奧拉上傑,目光一瞥。“我們正要去,一起好了。”

傑也懂了意思,那就今晚去找——界之眼。並不管幻想願不願意。

“誒,圖書館好遠,你怎麼走去,半夜三更的什麼都不開。”米奧一走上來好似下巴貼著幻想的眉毛便問,小聲嘀咕著。

可見幻想一臉無奈,趟著雨水往北走了兩個街角,右轉又過溼漉漉的幾個路口。明顯米奧讓幻想的沉默搞急了。

“還沒到,到底會不會走。”

惱了幻想,冒著門框上滴下的雨滴推開眼前鐘樓的大門就竄了進。兩人也跟了去,傑連忙去勸,要是說米奧的情商,那真的和智商不足比。多虧了傑,不然用幻想的話說,“讓你見識庶民之怒。”

雨不小,倒也不大,只是沾了身上衣物。

這邊拉上門,裡面滿是雜物,灰塵落在長櫃和物件上用手輕輕擦,竟拭不掉。跟上幻想的腳步,沿著鐘樓中央的樓梯爬上樓頂。第三層空間非常低矮,僅一人來高,右側是一扇門,周圍牆壁明顯與鐘樓其他地方不同。

推開門便是圖書館熟悉的味道和感覺。有人踏入,三層的燈便開啟。

“是所有鐘樓都可以進圖書館嗎?”傑疑問。

“現在是。”

“那個牆壁像是被縫合的?”米奧回頭跟著傑驚歎。

幻想欣喜不溢,片刻後便獨自向五層走去,看著腳下臺階上的薄漬腳步,他飛也似的上樓,燈光嶄然。

幻想剛跑上去,樓下傳來腳步聲,梅雨洲正狼狽不堪地爬行。

“你們在哈……”他喘著粗氣,手拄著膝,背上汗流,沒有氣力任憑從臉頰的汗向下巴流下。“那個學生在嗎?”他在說初。

要說為什麼這樣問。

此前,在暴走事件出現之後,雨洲就一直用占卜觀測著這股獨特的波動,查閱了一些有關圖文的相關資訊,因為那種暗橙色圖案的特殊,無論誰都會如走馬觀碑,記得很清楚。可是很奇怪完全沒有查到這個特別的圖文的任何記錄。不得已,依著記憶畫了張大概的一些細節的圖,成天掛在研究所。

同樣調查這事的初的一句話打斷了雨洲的思緒,這也是憐第二次聽聞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學長。

“圖文穩定了能量,色光才體現出波動差異。”接下來他走近雨洲,拿起雨洲和幻想兩人私下做的手稿,佔測起來。

雨洲第一次見到用色光反推波動差異,再進行這種占卜的操作。

“那個突然出現的學長!”幻想從占卜教室,一看到初就大呼小叫。

“你才突然出現的!”初嚷著和幻想彼此奸笑著。

這看得雨洲一愣一愣的。

在憐聽說的,之後初便和幻想一直有著聯絡。

回過頭來,雨洲信誓旦旦。“初在的話,我們馬上可以到。”不管米奧和傑都聽不聽得懂。

最近一次佔測到橙色波動時間出現在在雨洲剛要入睡的剛才,出現地點:

青關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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