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睜開眼,一抹橙紅就從眼皮透過來,憐一覺醒來已是下午。晴陽透過閃著藍邊的雲曬著憐身上的薄被,更透著股淡淡陽光的香。正聞著,憐驚坐起,四下看去,屋裡、床上、桌下甚至門邊,企途尋到什麼異樣。

沒有…

因為不曾察覺地,身上有蓋上這薄被。

猛然心悸。一方面這房間兩個人住,但是另外一個現階段必不可能回來,這憐心裡很清楚;另一方面,誰可以進來自己又不知覺憐再想不出。

宇晏嗎?

他不會。看著背後宇晏送的那個項鍊。沒有頭緒,雖說蹊蹺但暫只能放放。

大概地收拾了一下,把睡前就脫掉灘在地上的衣物甩在洗衣筒裡面,一邊洗漱著。

這一邊傑幾個已經到了二樓的廊橋。前面那間就是憐的房間了。傑和幻想在前面,米奧後面緊跟著。

幾聲叩門。

“誰呀?”裡面喊。

聽外面是傑的聲音憐就套上衣服光著腳噠噠快步去開門。開了門來,見了面前兩人又向左瞟了眼幻想身後近近湊上來的米奧。

“啊,咋了?”讓大夥進來。“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一會去找梅雨洲,快穿。”開著門米奧一個人在外面等著,憑憐怎麼請也不進來。從傑口中得知找梅大概是怎麼一回事。

梅雨洲是青葉研究院梅蘇先生的侄子,叔侄倆在研究院做占卜的研究。因為梅蘭竹菊四家一直守護青葉區東邊的巨樹封印,所以在校的雨洲也承擔著守護的責任。

幾人一同到了青葉研究院。

“咱們為什麼不用打過來問一下他人在哪裡?”憐問道。

“今早資訊本系統就已經在更新了,大概在開學祭之後才能使用。”幻想回答說著掏出口袋裡的資訊本。“我早就發現不能用了。”

作為基本的通訊工具,資訊本整個不能用就很不方便了。

“那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憐還是不理解。“憑感覺?”

“對,憑感覺!”傑捏著從憐院袍口袋上摘下的藍色蒲公英的冠羽。這玩意兒可以飄到要尋找的人的身邊,因而跟著它在這資訊本更新的時候,傑也能找到人了。

“喔……藍羽蒲英。”憐從前就很羨慕,傑能收到藍羽蒲英。想要,但送禮物的還是非眼前這個小藍人的好。

其實藍羽蒲英幻想也是聽說過的。拿它找憐,再看著不遠處飛著的另一根,不由得覺得奢侈。

四人進了研究中心,毫未察覺有人跟在角落默默看著。

研究院玄關,憐剛步入,見這熟悉的感覺是莫名的頭疼,但是此刻的目的不同,終是勸自己放鬆下來。幾人隨著藍羽蒲英踏進一個大的教室,未進門一股紙卷香夾雜著些許香味,聞久不禁有點膩。

前門進來幾個人,雨洲坐在牆邊從資料堆裡透出頭來……

雨洲看著傑。“別的我不知道,只是…”。他帶著幾個來到占卜教室門前。此時與梅蘇先生和身後一個同學正巧碰上。

“先生。”幾人向梅蘇問好。

“雨洲!”身後的人開了口。火系咖朝莊旭,憐的同級,看那熱情樣子跟梅很熟。

憐也認識朝莊旭,是在赤穹區專修火系咖的,成績不錯,能力挺強。但在憐眼裡,他是有點風流的。雖然憐知道自己也是不太靠譜,見異思遷。所以算是很熟卻也從沒聊過什麼的朋友。

梅遞了個眼神,然後向叔叔點了個頭,便帶著幾人進到占卜教室。步入占卜教室,首先是明亮的窗,太陽從外面透進來,有點刺眼。然後是滿桌滿地的作記錄用的長紙卷,光晃去金黃,或開啟或合起。這些天都是梅自己在用占卜教室,也沒開課,才沒來得及收拾。

“那個是朝莊旭,是嗎?火系咖來著。”憐問傑,“他找梅蘇先生,幹嘛?”

一邊的雨洲回道:“他上學期掛了叔叔的古文字課,得在開學典禮前補考。”,翻開幾日前的筆記,一邊找到那天的記錄。米奧站在旁邊,其餘人便一邊等在能落腳的地方看著。

“占卜的時候結果出現了很多字樣。”和那暴力事件有直接或間接的聯絡。“急湍掀起的橙色預警,疾速而健壯,烈焰燃燒舊幕,水落而石出。”

傑在心裡默唸著,這幾周見到的事情也在腦海中一一聯絡起來。

“烈焰燃燒舊幕,水…”憐一時不知道怎麼心裡一陣心悸,就忽然飛也似的衝出教室。

“我怎麼看不懂他。”雨洲走出教室眼神嚴肅從透出堅毅,跟傑說道。

聽著這話,米奧轉過頭向愁眉不展的傑看去。“你去嗎?”沒有回應。

幻想跟了去。

憐衝出研究中心,四下裡不見人,便沿著來時的路飛奔。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滴下來又沾在院袍,跑出路邊栽著大棵的行道樹巷子左轉,朝著前面的踴點方向飛行。

這附近有個青西公園,宇晏就說過想來這裡看看。不過現在憐沒這個心情,因為他直覺感到,雨洲筆記裡烈焰燃燒舊幕的這個烈焰,必然和朝莊旭有關係。

果然。

當距離踴點越來越近,前方的草坪因為飛落的火流星燃起火來。除了自己逆行身邊都是逃離的人,不過還有個人站在人流之中,熙熙攘攘的,好不容易聽見他叫自己。憐停下來走上前去。

“你是?”憐有點驚訝。

初並不理他,只是嘴裡說著:“現身了!”然後帶著憐瞬間移動去前面。這是憐唯有見到其他人使用瞬移。

顧不了多想,“誰現身?”

不遠處,火光沖天的打鬥,其中一頭紫紅中長髮的那個不難看出是朝莊旭。

朝莊一躍起一人高,高高架起重拳擦著火焰快速擊退對手,接著他儘量地躲閃彈幕接近,壓低身子靠近。一記高位邊腿,撲上去用肘關節重擊對手頭部。

其實以憐看。就對於體格而言,對面遇到朝莊,就根本吃不消。不過朝莊的問題就是好高騖遠,不屑守備,依靠極近距離戰鬥。必定露出破綻。

對手慌亂中踢中朝莊的胸部,借力和朝莊拉開距離。距離拉開便展開灰燼彈幕灼燒,見朝莊無從招架,忽然間展開擦破流血的雙臂召喚頭上一個暗橙大陣,神情鬼魅。

憐認得那圖案,也認得那抹橙。那人眼中不斷亮起橙色光影,詭異得很。

同樣的橙色圖案從朝莊的左肩產生,憐最擔心的事情莫過於此。

朝莊眼神中的火焰不再明亮,他彷佛一瞬間精神被傳送到一片黑暗之中。他望眼欲穿,只有一片漆黑;他奮力吶喊,喊著別人的名字,可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到;四肢不能動,卻能感到異常冰冷。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漫上心頭,無助。

無助……無助著失去了意識。

他的軀身昂著首,鎖死四肢關節的浮起半空。那鬼魅者,眼神裡泛著橙色光影,穩穩直起來身,一動不動地望向憐這邊。

憐衝上前去,鬼魅者見狀立即轉身離開。

“哎!”憐聞身後初的聲音,還沒來得及回頭,一隻手扒在憐脖子上,用力掄起。憐沒有防備,狠狠摔在地上。

待他扶起回頭便瞧,心頭為之一顫。朝莊漂在空中。

“魔弓赤穹!”初驚歎。

背上架著赤穹長長的弓柄便似有這凌空漂浮的輕盈。遠望去就真的像一張紅色的翅膀。

憐聽聞:“赤穹?”火刃飛來,憐急忙閃過。

朝莊旭又打出一個火爆珠,身子俯衝飛拳衝上來。憐雙臂交叉召喚水柱勉強噴滅火爆珠,卻架不住被水柱衝出一拳擊中。胸口火辣地痛,一瞬間感覺不能呼吸。初突然現身抱起憐,瞬移到遠處。朝莊則追上去。

瞬間移動,大概只能儘量移動到看得到,感受得到的地方。就是感知力再強,閃現的速度也趕不上加起速度的朝莊旭。一團火氣爆開,便衝散了前面的初兩人。

地上的封印上長出藤蔓快速纏繞住朝莊。憐左手保持著藤蔓纏繞,值此機會舉起右手的小型雷暴擊中朝莊。握緊拳頭死死扼住朝莊。回頭檢視初的情況。不曾想,朝莊的封印覆蓋突破地上綠色封印,烈火沖天而起,一柱火焰燃盡了藤蔓。滿天的灰燼隨著火焰的暴風拂嘯。

朝莊升上半空雙臂張開雙手蓄集著赤穹的火焰,能量股股滿滿聚在小臂間。以這個趨勢緩緩瞄向初身邊的憐。

朝莊猛地以胸臂之力駛起這火焰,焰火如熠熠放光的列車轟然裹挾著周遭空氣向憐衝去。巨焰噴湧,朝莊也被強力推得後退。空氣中暫存了幾霎的寂靜,聽聞憐身邊。

“咚……”強烈的震顫使得周身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憐面朝初背對著朝莊的火焰列車,張開手。藍色光盾從背後開啟的封印形成用以抵擋。別說別人從未見過,就連憐自己也沒用過這種防禦。可因強大的壓力狠狠地壓在藍盾,隨著盾的震顫,盾體邊緣越來越破碎,大概是接近要撐不住,憐挽住初的臂彎,在盾破壞的一剎那瞬移到近處。

距剛才的位置不過數米,但是憐半個身子仍舊被巨焰所吞噬,學會袍身半邊瞬間蒸發,露出焦掉的手臂,呲呲作響。

初聽不清耳邊的嘶吼,因為巨焰掠過,暴風颳得耳膜震裂。烈焰過後,眼前是重擊後的地表下陷,黑煙滾滾。憐緊閉牙關以緩解疼痛,儘量不讓痛苦的聲音湧出半絲。

“擦!”憐緊繃著面部的肌肉。“我去拖他!”

不知道是怎麼,身上憑空出現十分的毅勇。託著整個右臂,又拖著整個下身站起。幾步超速移動,手爆電火花將朝莊擊落在地。在空中懸停住了。

他邊回了頭邊俯衝下抵住朝莊。

“叫人!”

他們隨之消失不見,剩下耳朵轟鳴強喘粗氣的初。

科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養老院裡的米粒

吾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