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關於演奏者（2）
下午放學後，御川澤和五十嵐千雪兩人來到了演奏社。
剛進演奏社，御川澤就感覺到自已身上多出的目光。他只能跟在五十嵐千雪的身後，儘量讓自已不去跟那些眼神交匯。
“御川同學，五十嵐同學，你們來啦。”坐在角落的風聲硝子站起身迎接兩人。
“今天練習的怎麼樣？”
“你給我的那個譜子我已經在練習了，但稍微還有些手生……”
“這個譜子留著回去練，今天有另外的要你練。”
五十嵐千雪和風聲硝子坐在一邊開始彈起了吉他，而御川澤特地將凳子靠在了沒有桌子的牆邊，就這麼呆呆地坐在那，觀察著演奏社的其他人。
他發現了一個比較明顯的地方，就是在一長排桌子上的眾人，被分成了三個板塊，前面，中間，和風聲硝子所在的後面，這之間都有是隔了一個位置。
御川澤看著坐在首座的那個男人，一個一臉冷漠的男人。御川澤能從他的臉上感覺到了初次見到五十嵐千雪時的威壓。
那個男人感受到了御川澤的目光，將頭移向了御川澤的那塊地方。
他的目光從三人的身上掃了一眼，隨即起身向他們走來。
不知為什麼，御川澤有一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我說過了，你就算叫來世界級的吉他手來幫你，我也不會讓你參加比賽……何必再多叫那麼一個人呢？”男人的聲音冰冷刺骨。
“不，不是這樣……”風聲硝子的聲音變得很低。她連面對男人的勇氣都沒有。
“她就算叫上一百個人教她也不是你管的事，況且，你又有什麼資格剝奪她報名的權利？”
五十嵐千雪的聲音同樣不容反駁。
“因為我是演奏社的社長，我有允許這個社所有人報名的權利。”
“難道報名有名額限制嗎？”御川澤終於插上了嘴。
男人輕蔑地瞄了御川澤一眼，隨即冷漠地回答道，
“沒有。”
“那為什麼不讓別人參加？”
“讓太多實力不濟的人參加只會讓演奏社蒙羞，所以還是請他們自覺一點，不要給社團添麻煩了。”男人說著，眼神已經直勾勾地盯著風聲硝子。
“那要怎麼樣，你才能讓她參加比賽？”五十嵐千雪突然開口道。
“怎麼？那，接下來的校內演奏比賽，超過我的排名，我就讓她參加。”
“你這……”風聲硝子欲言又止。
五十嵐千雪的臉上也流露出了猶豫和糾結。
但御川澤並沒有看出兩人的異樣。
“你這是對自已的實力多自信啊？”御川澤不服地反駁道。
“多自信？我從來都是第一，無論什麼時候，無論什麼比賽……”
“敢說這麼絕對，那萬一這次你不是第一呢？”
“如果我不是第一，我就不再幹涉她參加比賽。”男人斬釘截鐵，好像根本沒有考慮會有這個後果一樣。
“這是你說的，請不要反悔！”
“我絕不反悔……但如果我還是第一，就讓她不要再想參賽的事了。”男人說完，便轉身走回了自已的首座。
三人也沒有要在這待下去的想法，隨即一起起身回到了“和諧交流社”。
……
“御川同學，太冒險了……”風聲硝子顯得有些膽怯。
而一邊的五十嵐千雪，已經無奈地搖起頭來。
御川澤這才感覺到自已好像惹事情了。
“我，是不是，做錯事了？”
“你知道那個男的是誰嗎？”五十嵐千雪問道，
“我不知道啊。”御川澤說得理直氣壯。
“所以說你笨……”
“他叫折木源，你應該有所耳聞吧？”
“emmm……好像在哪聽過，但不記得了……”
“他是去年鋼琴全國大賽的金獎，他確實沒有吹牛，他參加過的那些比賽，全部都是第一名。”
御川澤只感覺被雷劈了一般的懵，他和這個折木源立下的賭約，好像是把他們推向了懸崖邊緣。
“這……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死馬當活馬醫……”
“那個，風聲同學……真的非常抱歉……”御川澤愧疚地看著風聲硝子。
“御川同學也是出於好心，只能怪我自已實力不足了嗎……”
“現在氣餒是不是太早了，風聲同學，無論怎麼樣，還請你自已別放棄，再去拼一把，至少，讓自已不那麼，emmm……遺憾吧……”
“難得你能說出這麼正能量的話唉。”
“御川同學，你現在是罪人，還沒有資格說話。”
“我的問題，非常抱歉！”
兩人的一唱一和讓本來緊張的風聲硝子稍微放鬆了一些。
……
“這次的校內比賽重要程度不言而喻，所以這次你上臺表演的曲子必須要有針對性了。”
“針對性？”御川澤不解道。
“你不知道嗎，這個比賽是所有樂器表演者一起參與排名。所以在這個比賽還沒開始，像鋼琴這種難度比較高的樂器就具有高分優勢。如果想用吉他打敗他，只能靠現場的表現力，現場的感染力越強，評分就會越高。所以說，這次的選曲很重要……”
風聲硝子點頭贊同，御川澤也對比賽的情況有了大致瞭解。
“所以，風聲同學，你有什麼預選曲子嗎？”
“沒，沒有，我根本想不到有什麼能在現場有感染力的曲子……”
“御川同學？”
五十嵐千雪剛要問御川澤有沒有想法，但當她對視上御川澤那實在“聰明”的眼神，還是無奈地轉過了頭。
“如果不能找到適合的比賽曲子，現在無異於是在浪費時間啊……”
“那，counter attack怎麼樣？”掛機已久的御川澤突然開口說道。
“這是什麼歌？”
“一部動漫裡的bgm……”
“御川同學，你以為觀眾都是像你一樣的家裡蹲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不是，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現在這首歌的熱度比較高，受眾群體廣，如果再加上現場的一些變調創新，會不會讓別人共鳴感比較強呢？”
五十嵐千雪聽完，稍微思索了一下，認為御川澤說的不無道理，於是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風聲硝子，徵求她的意見。
“我，我都沒問題的……你們這麼辛苦地想，我肯定願意去嘗試的……”
“不用抱有這樣的想法，畢竟是眼前這個男人欠你的。”
“唉，你這個人……”
三人在手機上找到了這首曲的譜子。五十嵐千雪和風聲硝子聽過一遍後，覺得這首歌確實具有一定的感染力，而且譜子相對簡單，可以短時間學會。
“那麼，就這首吧……”
確定好了參賽作品，接下來就是風聲硝子反反覆覆地練習……
……
“原譜的已經練差不多了，但是風聲同學，我覺得要把這個譜子稍微修改一下。”
“唉？”
“如果只是照著譜子表演，無論是難度還是現場的帶動能力，肯定是遠遠不如鋼琴的……”
“也是……”
“要不在這加個空拍……”
……
經過一次又一次的改調…對比…練習，兩人終於確定了最後要演出的譜子。
“風聲同學，辛苦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明天，emmm……要不就來這練習吧？”
“好，好的，謝謝五十嵐同學。”
等到風聲硝子走遠，御川澤才擔心地開口問道，
“你說，風聲同學真的能贏過那個折木源嗎？”
“你問這句話只是因為你對摺木源的實力沒有認知……”
“我只是希望風聲同學可以儘自已全部能力再去拼一把，儘可能做到不留遺憾吧……”
五十嵐千雪的臉上，露出了御川澤遇到她為止，從來沒有見到過，那彷彿捨棄了些什麼，已經妥協的笑。
“社團第一個失敗的委託，竟然是我接的呢。”
如果說這次委託地失敗，只歸結於五十嵐千雪一人，這對御川澤來說是不公平的。對於他來說，這相當於剝奪了他“和諧交流社”社員的身份。
他無法選擇坐以待斃。五十嵐千雪那似乎放棄了些什麼的笑，還有她獨自一人時露出的落寞的表情，無不在提醒著御川澤，他必須要站在五十嵐千雪的身前，他不能再讓五十嵐千雪再露出這種表情了。
御川澤，加入了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