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似乎變笨了
“你在那磨嘰什麼呢？有訂單都不知道處理。”
孟曉扭動著腰肢來到櫃檯前，她的樣子好像有一些細微的變化。
蘇若說不出來這變化到底是什麼，就是覺得眼前這個人與三個小時前不太一樣了。
“現在就處理。”
蘇若低下頭，沒有過久的跟孟曉對視。
她之前四處打工做兼職，便利店的兼職也常去，各種收銀工具以及列印工具用的特別熟練。
三下五除二就將外賣單子打了出來。
配貨就是售貨員的事情了。
很快孟曉就按照外賣單將客人所需物品拿齊放到了前臺掃碼出庫。
蘇若仔細核對了兩遍單子，寧可做的慢一些，也不會違反規則出差錯。
確認單子與物品沒有任何出入後，才裝上購物袋，交給孟曉。
孟曉拿著外賣出門了，臨走的時候她深深看了一眼蘇若，眼神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之感，似是戲謔嘲弄，又像是在期待著什麼。
【滴，十八號學生考試失敗。】
蘇若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看著校園一卡通推送的資訊，沉默良久。
這麼快就有學生失敗了。
他們是跟自己一樣，做的都是便利店兼職的考試任務，還是有其他任務？
這一次是單人任務，身邊沒有一張熟悉的面孔，其他的資訊也無法打聽出來。
“誒，你是詭異大學的學生？”
另一個售貨員陳宋突然走到櫃檯前搭話。
陳榮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青春乖巧，就好像鄰家妹妹。
“嗯。”
蘇若有些心不在焉，回應起來態度很冷淡，
“真羨慕你還能上學，我家裡條件不好，家裡人都不讓我上學，早早就叫我出來打工了。”
提及上學，陳榮眼神中滿是嚮往，說到後面神情還有一絲落寞。
她不會是想讓自己安慰她吧？
“哦。”
蘇若神情淡淡的，她都沒把考試場景裡的人當人看，自然不可能有什麼同情心與同理心。
她本以為自己如此冷淡的態度，會勸退陳榮，卻不成想對方，只是臉色僵了一瞬，片刻就恢復神色如常繼續搭話。
“哎，我看你剛剛早上來的時候都沒吃飯，馬上快到中午了，你不餓嗎？”
陳宋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意。
蘇若的冷淡態度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影響，強行拉關係的意圖實在是太明顯了，反倒是讓她警惕了起來。
“我不餓。”
“那好吧，我本來還想叫你跟我一起去吃飯呢。”
陳榮失望的垂下了頭，由於看不到她的表情，蘇若此刻也無法拿捏她現在真正的情緒。
之後陳榮又說了幾句，見蘇若一直都是淡淡的模樣，自覺沒趣，轉身離開了。
前臺這邊終於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叮咚。
一卡通突然彈出了彈窗訊息。
竟然是小組組隊的訊息。
上一次他們從考試副本中出來之後，也一直都沒有解散組隊，到了下一場考試裡，這群聊視窗居然還保留著。
自動預設三人繼續組隊，各自都要完成各自的任務，才能算是考試透過。
雖然無形之中加大了考試難度，但在這種單人行動的情況下，沒有兩個人溝通，互通訊息，是利大於弊的。
洛無憂：蘇若，你是不是還沒有使用技能？
技能？
蘇若猛然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可以看破虛假規則的技能。
這個技能至關重要。
在上一次的考試副本中，如果沒有這個技能，她大機率也會像其他同學一樣選擇敵不動我不動，最後任務失敗。
但為什麼她會突然之間把技能忘了呢？
難道是因為，還不習慣？
蘇若揉了揉腦袋，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自從進入到這個考師父本之後，她好像變得有些健忘了。
李尚：我靠！蘇若，你精神值怎麼掉的這麼快？已經在五十徘徊了。
精神值？
又是這東西。
蘇若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有任何煩躁，驚恐一類的負面情緒，精神支怎麼還能跌破到五十？
蘇若：我的技能還沒用，可我覺得我現在的精神狀態沒什麼問題，除了有些健忘以外，精神值怎麼會掉的這麼多？
洛無憂：健忘？我記得你的記性是最好的，怎麼會突然健忘呢？
李尚：你肯定被什麼東西影響了，小心一點身邊的人吧，精神值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還真說不好，不一定非得是驚恐慌張之類的情緒，才會下跌精神值，或許你變得健忘就是最好的訊號。
蘇若：謝謝，我會注意的。
洛無憂：你現在能看到我們兩個找到的規則，還有任務資訊嗎？
任務資訊......
蘇若開啟了小組介面，兩個同組成員的詳情面板，還真就看到了他們兩個人的任務。
洛無憂這一次的身份扮演是一個兼職公寓樓管理員，而李尚是一個兼職外賣員。
任務內容倒是出奇的相似。
都是學生出來打工勤工儉學，要堅持七天。
因為身份的不同，所找到的規則自然也不相同，但大家都是能看到的。
蘇若：我能看到。
洛無憂：那你試試你的技能，能不能順便幫我們兩個也找出錯誤規則。
蘇若：好。
在心底裡默默發動技能，很快資訊面板的三個規則之中，都標註出了紅色。
蘇若：可以，我這個技能好像只能發動一次，無論多少規則，都能夠找到其中的錯誤資訊。
蘇若：洛無憂，你的錯誤規則是第四條規則。
蘇若：李尚你的是第三條。
接著往下看，蘇若找到了自己規則中的錯誤規則。
【第九條：請與同事保持友善關係。】
原來這條資訊是錯的，還好，她之前對同事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關係不至於惡劣，但也不算好。
洛無憂：謝謝，我不知道我們是不是同處於同一個空間，這一次的任務大家只能靠自己了，不過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在群裡面隨時聯絡，最起碼三個臭皮匠頂過一個諸葛亮。
李尚：太感謝你了蘇若！這個找出錯誤資訊的技能實在是太重要了，我剛才在送外賣的時候，顧客提出要吃了我，第三條規則還是不讓我拒絕任何顧客的請求，嚇得我臉都白了，還好你及時告訴我，第三條是錯的，我轉頭就跑了。
李尚：你放心，我會時不時的監測你們兩個人精神值的狀態，如果太差，我會提醒你們的，不過蘇若你要先想辦法把自己的精神值漲上去，按照這個趨勢下去，你早晚會精神崩潰的。
蘇若：我知道了，謝謝。
她現在甚至都不知道精神值為什麼會下跌，想漲回去很困難。
但有李尚這麼一個能夠隨時監測她的存在提醒她，再壞應該也壞不到哪裡去。
關閉了群聊，蘇若從一卡通的空間裡拿出了一瓶水和兩塊麵包。
這就算是她的午餐了。
早點捱到晚上，下班回了宿舍，應該就能夠輕鬆一些。
便利店的生意著實不怎麼樣，臨近快要下班的時候，都沒有第二單生意了。
還有最後十分鐘，便利店就該關店了。
門口一直懶懶散散，趴在地上的貓咪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喵嗚一聲，轉身邁著貓步蹦到了二樓。
二樓有且僅有的就是店長辦公室，這隻貓應該是店長養的吧。
“快下班了，我們收拾貨架，你也趕緊把櫃檯收拾一下吧。”
陳榮走過來提醒了一句，蘇若微笑著點了點頭，轉身拿著抹布在櫃檯上裝模作樣的擦了幾下。
一天就只有一個外賣訂單，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收拾的。
終於熬到了最後一分鐘，蘇若憋了一天的尿意湧了上來，她卡著點兒出了櫃檯，直奔衛生間。
終於釋放了。
這樣一憋憋一天的日子，竟然還要持續六天。
她可真是夠命苦的。
從洗手間出來路過收銀臺，蘇若好像看到陳榮和孟曉是從收銀臺的方向走過來的。
她們兩個怎麼會從那裡路過？
蘇若皺著眉頭，剛想要回到收銀臺，就被孟曉攔了下來。
“誒，你幹嘛去？”
“我怕之前核對的賬目不對勁，再去核實一遍，放心一點。”
蘇若看著攔在身前的人，眉頭皺的更緊了。
“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你不知道便利店的規矩嗎？下班之後不要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逗留，走吧，趕緊回宿舍吧。”
孟曉所說的就是便利店員工守則的第一條。
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上的時鐘。
現在確實已經過了上班時間。
規則不能違反，蘇若最後也只能罷了，跟著兩人一起回到了員工宿舍。
員工宿舍就是一個不到四十平的小房間，兩邊擺放著兩張上下鋪的床，每一張床旁邊都有兩張桌子。
孟曉和陳榮住在同一張床，而蘇若住在單獨一側的下鋪。
她的床鋪頂上堆滿了雜物，不用躺下都能看到床板被壓的有些凹陷。
這要是睡覺睡到一半東西砸下來了，她怕是得當場斃命。
“哈欠，我有點累，先躺床上歇一會兒，你們兩個先去洗漱吧。”
孟曉說著就徑直走到了自己的床鋪上，一頭栽到了枕頭裡。
秒秒鐘閉上雙眼，一副身心疲憊的模樣。
就是在店裡面坐了一整天，便覺得累了？
“那我們就先去了，一會兒該沒有熱水了，我順便幫你打點熱水回來。”
陳榮還是那一副見誰都笑嘻嘻的模樣，像個熱心腸的小妹妹一般，拉著蘇若不由分說的就把人帶去了宿舍外的浴室。
李尚：姐，你的精神值快要到四十了！
小組訊息自動彈窗出現，蘇若身體猛然一腳。
又下降了？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蘇若一邊走著一邊仔細思索，到了浴室，看著陳榮拿出自己的洗漱用品已經開始洗漱，而自己面前的水池一片空蕩蕩後，她才猛然察覺到哪裡不對勁。
從下班之後，她的行動軌跡一直都被這兩個人牽著鼻子走。
無論是下班想要去櫃檯前，在最後看一眼，卻被半推著回到了宿舍，還是現在強行被拉到了水房。
她竟然中途沒有升級一點反抗的情緒。
理所當然的，按照它們的安排往下行動。
蘇若覺得自己的大腦變得更加遲鈍了，智商不知不覺的掉線，這種極難察覺的改變，讓她沒來由的心慌。
別不是考完一遍試後，她就會直接變成智障吧？
“你想什麼呢？”
陳榮吐出刷牙後的漱口水，看著傻愣愣的蘇若問道。
“沒什麼，我才發現自己的洗漱用品都沒帶，得回去拿一下。”
“你不用走一趟了，你用我的吧，正好我這有新的牙刷，等一會兒洗漱完，咱們兩個一起回去，不然你現在回去等著一會兒孟曉跟你一起來洗漱，估計要等好久，她是拖延症晚期，你又不是不知道。”
陳榮說著從自己的化妝包裡拿出一個嶄新的牙刷，遞給了蘇若。
看著她手裡的牙刷，蘇若腦子裡滿是問號。
不是.....
她為什麼一定要等孟曉啊？
回去拿一趟東西，自己來不行嗎？
“我也不用等她，拿到東西我自己過來洗就行了。”
“什麼？單獨一個人來浴室，你不要命了？”
陳榮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在蘇若疑惑的目光之中指了指鏡子右上角道：“這麼大的字，你不會一直都沒看見吧？”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蘇若看到了新的規則。
字確實不小，而她也確實是一直都沒有發現。
真的變笨了。
【浴室使用規則】
1.晚上7點到10點之間，禁止單獨進入浴室，使用浴室內的任何設施。
2.此浴室僅僅只供給便利店的員工使用。
3.熱水供給時間為早上六點到晚上十點。
蘇若在心裡默唸了兩遍這三條規則，隨後閉上眼睛，嘗試著將這三條規則默背了出來。
記憶力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這證明她本身的智商並沒有下降。
下降的是反應能力。
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蘇若將目光放在陳榮身上，抿唇退後，一言不發的離開了浴室。
等她出了浴室後，李尚的訊息又彈了出來。
李尚：姐，你繼續保持，現在你的精神情況非常穩定！已經上升到六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