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翊坤宮,精美絕倫的陳設佈置,每一處細節都彰顯著權力和榮耀,彷彿一顆璀璨的明珠坐落於西六宮。

宮人們恭順謹慎地守在殿外,不發一言。

正殿內,皇后一身華服,像極了深宮中獨自綻放的牡丹,傲視一切。

殿內安靜得只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青璃已跪在地上良久,她從來沒有像此刻般忐忑不安。

自她入宮起,便覺得宮中女子不足為慮。她們從及笄開始便入了深宮囹圄,所思所見不過是那些爭奪男人的戲碼,何以與從小見識過真正能者的她相比。

而如今,她感受著自已慌亂的心跳,才領悟到以前的自已是多麼可笑!

她嘴唇有些發乾,“奴婢跪謝娘娘相救大恩!”

皇后放下手中的茶盞,淡淡地看向面前的女子,“本宮不是救你,而是在救自已。你如何入宮,究竟想做什麼?本宮不想知道也不想去查。

你聽著,除了永璂跟璟兕,你們想要對誰動手本宮毫不關心!但絕不可以在宮中,在本宮的眼皮底下私自行動,否則別怪本宮掀了遮羞布,讓你們前功盡棄!”

青璃訕訕的,“奴婢明白。只是娘娘,您便確定皇上會相信您所說的話嗎?和妃這次險些入局,她若是見到皇上,只怕上趕著給您潑髒水!難道您就一點也不擔心嗎?”

“和妃比任何人都清楚,哪怕她幾番為皇上身陷險境,但終究脫不開出身棋子的枷鎖,她是自願入局,本宮是逼不得已。若你是皇上,你會相信她嗎?”

青璃仍有存疑,她語氣試探,“可和妃終究撫養著七阿哥,若沒有她相助,七阿哥根本不可能活下來!”

皇后目光中帶著凌厲,她凝神道:“七阿哥如今還是襁褓小兒嗎?他已然長大,不需要和妃了。在宮中,不需要的人只有死路一條。何況有她在一日,七阿哥身上便多一分危險。”

此番平和淡然的語調,卻說著讓人膽寒心驚的話。

青璃默默地想,她此時明白主人為何要選擇皇后了。

***

皇后口中“不需要”的和妃娘娘,正吩咐宮人燒水準備沐浴。她靠躺在浴桶中,仍熱氣暈染著她的視線。

茉心要上前服侍,被她搪塞出去。

大戰過後,她需要冷靜下來,好好想想今後如何自處。

方氏告發她牽扯白蓮教一事雖不是皇后主導,可她後來有心將此事擴大,不惜借用請安時間鬧得闔宮皆知。

她便是要拿沈瀅這條命做賭注,進而向皇上揭發宮中混入白蓮教徒!

嬿婉說得沒錯,皇后此舉明為試探,暗地則是投誠!

從沈瀅秘密回宮那日起,皇后便猜到她是如何取得皇上的信任,如何重煥新生的。

沈瀅自曝身份,她就順水推舟檢舉宮中白蓮教徒。

一來在皇上面前表明立場,自證清白;

二來排除了身邊想要利用她算計皇子的危險因素。她是皇后,後宮之主,任何阿哥公主遭遇不測都免不了她失察之名。只有在宮外,她才能撇清自已!

沈瀅的臉側是熱氣凝結的水珠,滑落之處有著淡淡地清涼。可她的心底卻是複雜得很,皇后分明就是當她是棋子隨意擺弄,就連她順利脫險都變得些許可笑。

“呵,”她咬牙,伸手用力拍向水面,水滴飛濺四周,“遲早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眼下六宮誰還不知你檢舉他人十條罪行的厲害?”

熟悉的低沉聲音,帶著輕笑傳入內間。沈瀅一聽便知是誰,當下十分尷尬地縮著身子,無語地暗自嘆氣。

“皇上駕臨,怎麼不讓人通傳一聲?臣妾方才失言,請您見諒,臣妾這便整理見駕。來人!”

皇上身材高大,肩寬腿長,他不等沈瀅說完,便抬步跨入內間。待茉心帶著宮女進來時,便看到皇上一手扶著自家娘娘的肩膀,另一隻手則拿著一支髮簪。

幾人呆滯了幾秒,很快連連告罪退出殿外。

沈瀅渾身雞皮疙瘩豎了起來,她心底不停氣惱自已為何偏偏選在這個時候洗浴,浴桶都要被腳趾頭扣破了!

對方卻淡定得很,用髮簪將她散開的頭髮挽起,露出光滑的後頸,“胡思亂想什麼?還沒有回答朕的問題。”

他將一旁的屏風踢開,抬腳拖過一把椅子,坐姿隨意,對女子揚揚下巴,示意她答話。

沈瀅前一秒被皇后氣得惱火,後腳又撞上了這尊沒有眼力勁兒的大爺,她面色泛白,眼角瞥向一旁的衣架。

“皇上不該去問皇后娘娘嗎?臣妾劫後重生,可不敢再胡言亂語,免得遭逢像這次的無妄之災。”

皇上繼續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她,唇角含笑,“朕讓皇后向你致歉如何?這次確實有失分寸,可你的人也打了她的人。”

沈瀅輕哼,“那可不一樣,皇后娘娘的人只是被打暈,可臣妾的人還關在慎刑司呢。”

“朕已經放他出來了,”皇上坐姿不變,繼續開口,“脾氣挺衝,不如朕留那丫頭一命。”

“皇上說真的?”沈瀅條件反射性地要上前,忽而察覺眼下處境,又悻悻地縮了回去,“君無戲言,您自已說的。不過道歉就算了,皇后娘娘是正妻,臣妾可不敢亂了尊卑,平白為自已樹敵。”

皇上默許,他伸直長腿,“這話聽著甚是委屈,不如朕將璟兕交給你撫養?”

若是沒看過原劇情,她怕是驚喜自已能抓住皇后的軟肋。可五公主那體格,她可不想碰一下。

“五公主是皇后的心肝,臣妾哪會奪人所好?”沈瀅抬眼看向男人,語氣輕柔,“臣妾一直照顧七阿哥,哪怕他如今在慈寧宮,臣妾也難免心焦。”

皇上自然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講不了幾句話便陰陽怪氣,朕可不吃這一套。到底是為你自已,還是為永琮?朕在翊坤宮保你,同樣今日也保皇后,她身後有烏拉那拉氏一族,你的猜測,那是亡命之徒才做的事。”

沈瀅氣急敗壞,伸手拿著浴桶邊的巾帕,惡從膽起,甩了男人一臉水珠,趁對方睜不開眼時起身扯下衣架上的衣裳。

“皇上的意思,臣妾便是亡命之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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