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行?”
因為一直覺得疑惑,倪彌爾這話問得很認真。
她微微蹙著眉,眸子裡全是一本正經。
這時禹年哪裡受得了?
倪彌爾話音剛落,他只覺得血氣上頭,手腳全都變得麻木,腦子也嗡嗡作響,身體的某處已經完全不受控制。
正欲將“忍下去”的想法丟擲腦後,猛然間,他想起來倪彌爾說沙發是來了以後新買的。
“...那就讓你試試,到底行不行。”
說著他猛一下攬起本就靠在他身上的倪彌爾,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從她腿彎打橫穿過。
鞋也沒穿,抱著她就往客廳走。
倪彌爾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時禹年壓在了沙發上。
她背靠著沙發的一側,兩隻手還環在時禹年脖子上沒有拿下來。
兩人的氣息都有點急促。
時禹年撐著身體立在她的頭頂上方,卻並沒有開始下一步的動作。
她仰著頭看他,眼裡多了些期待。
時禹年俯身吻下來。
倪彌爾的手又繞到他的耳側,輕柔地從耳廓滑下來,捧住了他的下巴,往自已的方向壓下來。
又一用力,時禹年已經吮緊她的唇。
他極盡溫柔,但似乎又隱隱含著霸道。
她是他的。
雖然已經到了這一刻,時禹年仍沒忘記前車之鑑,他握著她的腰沉聲問:
“...今天行嗎?”
“嗯...”
倪彌爾輕聲應了應,又想起來什麼,模模糊糊說了一句:“...那個...在抽屜裡...”
時禹年沒捨得放開她。
他一把將她托起來,拉住她的雙腿架到自已腰上,用力握緊她的腿根往上抬,仰頭繼續吻她。
倪彌爾兩臂交疊放在時禹年脖頸後,用手肘貼著他的肩膀撐住自已,低著頭去找他的唇。
她一動,絲綢般的頭髮垂順著滑落下來,擦得時禹年的臉和脖子都癢得不行。
但他毫不在意。
心癢更難受。
看不到路,他只憑著一點記憶往房間走。好在腿長,很快就拿到了抽屜裡的那個小盒子。
他把倪彌爾抱回了沙發上。
客廳裡一片黑暗,只有一點月光從窗戶透進來。
月色清冷,照得倪彌爾白皙的肌膚甚至泛出了淡淡的光澤。
時禹年的手掌從她的腿根移到了腰側,但仍舊握得很緊。
因為坐在他的腿上,膝蓋頂住了沙發靠背,怕自已掉下去,倪彌爾只能用腳尖勾住沙發的邊緣。
手指仍舊貼在他耳側,用力捧著他的臉頰。
吻得很主動。
時禹年扶住她的腰輕輕一託,把她移到身側。
兩人的氣息還一直緊密地交織著,他已經俯身湊近,迫使倪彌爾躺了下去。
柔軟的沙發往下陷了陷。
時禹年伸手去解她睡衣的紐扣。
他的吻仍舊霸道,但他似乎在盡力剋制著自已。動作也輕緩到,臉上唇上,就連眸子裡都透著溫柔。
鎖骨、脖頸、頸窩...一點點往下游移著。
他的呼吸越來越灼熱,燙得倪彌爾意亂情迷。腦袋漸漸發昏,連喉嚨裡都帶著重重的喘息。
她已經軟得不行,他卻輕柔地撞進來。
“...唔”
一下。
又一下。
她只剩下細碎的悶哼。
時禹年還在吻著她,氣息裡全是溫柔,但又帶著強勢的佔有慾。
“瀰瀰...”
他喊她。
“...你知不知道我愛你。”
他的唇碾過她的耳側,吻到眼角,又滑到鼻尖。
倪彌爾沒有回答,只是重新攀上他的肩膀緊緊抱住,仰著頭去吻他。
屋裡滿是旖旎。
到了最後,倪彌爾什麼力氣都沒有了。
不知到底過了多久,家裡終於安靜下來,月光也逐漸暗淡,只有門廊邊那個老式座鐘的指標滴答響。
時禹年又重新吻上她的唇。
整個客廳裡都是甜絲絲的花香味。
兩人的氣息都已經平靜下來,瀰漫著的情慾卻將散未散。
時禹年將倪彌爾攬在懷裡,讓她光潔的脊背緊緊貼合著自已寬闊的胸膛。
明明剛才出了一身汗,她的肌膚卻冰涼似水。
時禹年把搭在兩人身上的浴巾往她的方向又扯了扯,手臂往回一勾,把她抱緊了一些。
“洗澡嗎?”
他問。
“洗。”
懷裡的人拱了拱背,聲音近似呢喃:“...好累。”
“抱你去?”時禹年吻她的後頸,拿另一隻手去握她的腰:“還能動嗎?”
“嗯。”
倪彌爾輕聲答,但仍舊閉著眼。
看她不動,時禹年想起身去找她那件不知道被自已扔到了哪裡的睡衣。
被枕著的手臂還沒抽回來,她已經翻了個身正面朝向他。
沙發本來就很窄,她頭一仰,嘴唇剛好貼到時禹年的喉結上。
時禹年眸子沉了沉,低頭去看她。
夜色太過微弱,屋裡黑得靠得那麼近也沒看清楚她的臉,只聽到她疲倦的呼吸。
“...小狐狸,”
他寵溺笑著:“今晚先放過你。”
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又不忍心再去動她。
貼著她的額頭落了一吻,時禹年才小心地抽出手臂起身,隨手撈起沙發角落的短袖,邊往腰上圍邊朝浴室走。
有水聲傳了出來。
倪彌爾累得犯了迷糊,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
剛要睡著,有人把她攔腰抱了起來。
對了,她還得洗澡。
浴缸裡已經盛滿了水,熱氣嫋嫋。
他甚至幫她丟了一顆浴球進去,乳白色的熱水像是裝了一池子香草牛奶。
倪彌爾的腦袋還軟塌塌地靠在他肩膀上,整個人一點動彈的意思都沒有。
“洗了再睡...這樣會感冒。”
怕她睡過去,時禹年低聲喊她:“...瀰瀰?現在可以放你到浴缸裡嗎?”
感覺到她微微點了點頭,時禹年彎腰把她放進浴缸。
想了想又疊了一張毛巾墊到她的脖子下面,讓她可以靠在邊緣不至於滑進水裡去。
倪彌爾仍舊沒睜眼。
做完這些他又等了一會兒,確定沒有問題後才轉身到另一側開啟淋浴。
他洗澡,她泡澡。
在同一個空間。
花灑裡的水從髮尾淌下來砸到地板上嘩嘩作響,開出一朵朵透明的小水花。
時禹年心裡的花也開了。
他又一次覺得,結婚真好。
她是他的。
能跟她結婚,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