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直到半夜才停,即使天已放晴,大半天的時間,地面仍然泥濘。

一行人走走停停,不時下車把車輪上的泥刮乾淨,直到申時末,仍未趕到預想的地點。

吳管事下車趕到老者車前,兩人協商一番後,吳管事來到車隊跟前,大聲喊道,“今晚改去西山寺休息,大家腳程快些。”

“好的,知道了。”商行的人高聲回應著。

沈年年一行人,跟隨著商行的人,直到天黑,才叩響西山寺的大門。

“阿彌陀佛,請問施主前來何事?”一十來歲小沙彌,雙手合十問向吳管事。

“小施主,我們這一行人,沒能趕到驛站,今晚想在貴寺借宿一晚,能否行個方便?”

“施主稍等,還需我問過住持師傅再招呼您。”

在小沙彌轉身後,沈年年幾人,也都從驢車上下來,活動著手腳,沈年年打量著西山寺。

離官道約三里路,兩邊樹木矗立,西山寺後面緊挨著一座三千多米的高山,估計就是所謂的西山,看這周邊人煙稀少,想必香火不也會旺。

“阿彌陀佛。”慈眉善目的住持雙手合十,跟吳管事說道,“天荒災年,寺裡香火不旺,但空房卻還有幾間,眾位請隨我來。”

“多謝住持!”吳管事躬身一禮。

小沙彌跟在住持身後,努力邁動著小短腿。

吳管理朝車隊招了招手,眾人有序的跟著進了寺內。

車隊在西側一大院內停了下來,一排十餘間石頭屋。

“施主,寺裡只有這十二間石屋,還未住人,你們人多,只能稍微擠一擠了。”住持看到進來一行,至少有八十多人,略微抱歉的說道。

“不礙事,不礙事,還得多謝住持,允許我們留宿。”吳管事忙客氣的回應著。

於是,沈年年十二位女子,住一屋,清冷貴公子一行人佔了四間屋,吳管事等人分得了七間,分配完後,沈年年幾人回屋,屋內大炕已佔大半空間,餘下的地方擺放了一張木桌,兩條木凳。

沈年年幾步走到桌前坐下,其餘人都坐在炕沿邊,都儘可能遠離她。

一刻鐘後,眾人都安頓下來,小廝敲門喊道,“沈年年,張爺喊你。”

“哎,來啦。”

跟著小廝來到張爺面前,“張爺,您喊我可有何事?”

“嗯,現在跟貴人住一個院子,晚上注意下屋裡人的動作,把她們給我看牢了。”吧嗒兩下水菸袋後,沉聲說道。

挑了挑眉梢,“張爺,腿長在她們身上,若她們半夜上個茅廁什麼的,我總不至還跟著吧?”

斜了她一眼,張爺沉沉的說道,“這樣吧,路上若是你能看住她們,到幽州,我找相熟的牙人,給你找戶好的主家。”

一聽這話,沈年年心動不已,忙咧嘴說道,“那好,張爺交待,我肯定會把她們給您看好,不會讓您做虧本買賣。”

張大擺擺手,沈年年腳步輕快的回到屋內,輕咳兩聲,看了幾人一眼,抬高下巴,“剛張爺交待,你們去哪都要跟我先說明白,否則直接打斷腿,若衝撞了貴人,那小命就直接不保了,幹什麼之前,先掂量掂量,有沒有這個能耐。”

幾人看她一眼,都低頭不語。

吃過晚食,眾人和衣躺下。

半夜,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沈年年耳朵動了動,聽到有人悄悄的開啟門,出去後緩緩的把門關上。

沈年年輕快的來到門後,開啟門,黑眸直直的看向離去的背影。

李如花躺下後,就一直聽著院內的動靜,直到一個清冷的聲音,“去廚房打些熱水來。”

“是,少爺。”然後就是離開的聲音。

李如花對白天見到的,清冷貴公子,一直念念不忘,頓時起了心思。

還有兩個房間有亮光,走向最邊上那間,從門縫處往裡瞧,竟然就是白的發光的男子,一時欣喜不已,伸手準備推門,就被跟在她身後的沈年年,一個手刀砍暈過去。

屋內清冷貴公子,聽到聲音,“誰?”手中拿著劍,一腳踹開房門。

只見沈年年肩膀上扛著一女子,由於他踹門的動作過快,沈年年躲閃不及,只能後退兩步,以防被門碰到。

“嗯,她有夢遊症,我出來帶她回去。”朝他點了點頭,就利落的轉身回屋,至於李如花拖在地上的腳,被磨成何種慘樣,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嘭!”把李如花扔在炕上,其餘人都被嚇醒,怔愣的看向她。

“聽好了,再有這種情形,所有人都先斷一條腿,而不是如今天這般打暈。你們相互監督著,別被人連累了。”沈年年脆生生的,說著陰冷的話。

眾人都被嚇的清醒過來,左右看了看,又看向被扔上來的人,猛點頭。

沈年年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關上房門,就躺下繼續睡去。

六歲的身體,又常年營養不良,沈年年快速的進入夢鄉,被她嚇醒的幾人,瑟瑟發抖的躺著,直到抵擋不住睡意,才睡了過去。

再睜開睛,聽著外面小沙彌的聲音,“阿彌陀佛,眾位施主,住持交待,廚房已燒好熱水,你們隨時可以使用。”

“多謝小師傅,有勞住持了。”吳管事客氣的回應。

“先生,您先活動下,一會子墨打來熱水,您先洗漱,再吃早食。”清冷貴公子的聲音響起。

“嗯,不用管我,你自忙去。”一聽是位老者的聲音。

“先生,無礙,弟子先陪您活動下。”

沈年年估摸著已是卯時初,起身後,上茅廁解決生理問題,返回時剛好與年輕壯漢相遇,“咦,剛好你先把這罐熱水端到你們屋,我去給你們拿乾糧。”

“好嘞,謝謝小哥。”

沈年年端著,約有她腦袋兩倍大的陶罐,從院子進入屋內。

老者與清冷貴公子,目前她進屋,

“嗯,此女子真奇人也。”老者摸摸鬍鬚,感嘆一聲。

“先生何出此言?”

“如此年齡,即使從小練武,天賦非凡,也不可能練就她如今的臂力,你可見她雙手端著陶罐,遊刃有餘,腳步輕快?”

清冷貴公子回想著,片刻才回答,“竟真如先生所言,是學生著相了。”

“呵呵,世間男女,奇人異事,包羅永珍,只要仔細觀看,細微末節處,可見一斑。”老者摸著花白的鬍鬚,搖晃著腦袋。

“是,先生,弟子受教了。”清冷貴公子對著老者執弟子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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