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尋求真相的道路總是非常非常非常崎嶇的
“你好。”
“你……好……”
吳月實在咧不開嘴，眼前這個肌肉男，啊不，肌肉兔高達兩米多，吳月需要把頭仰起一個相當大的角度才能與他對視……說實話吳月寧願沒看到過這張臉——一團萌萌的兔子！對，連它眼睛都像真的小兔子一樣水靈靈的，但是如果它被安在一個肌肉大漢的脖子上就會變得非常詭異了……
“拉比，這就是我的女兒吳月哦。”一旁的武夏興致勃勃地介紹道，“叫她小月就可以了。”
“嗯，”人高馬大的兔頭人向她伸出了手，“你好，小月，我的名字是拉比，你也可以叫我的代號「高塔」。”
“嗯……你……好……”
吳月的聲音都在發抖，在這個兩米多高的肌肉兔面前她像個侏儒——對方的手掌足以藏起她的頭，她現在真的想把雙手都伸出去才能勉強和他握手。
吳月怨恨地看向一旁的武夏，靠！說好的「契約精靈」呢？你管這人高馬大的怪物叫「契約精靈」？那還要什麼魔法少女啊？！
兔頭人自然也察覺到了吳月的緊張，他鬆開手，呵呵笑道：“你會驚訝也不怪，畢竟在人類的普遍認知裡，“魔法少女”身旁的「契約精靈」大都是那種小巧可愛的小動物吧？看到我這種巨大的精靈也難免會被嚇到。”
“啊……”吳月趕緊收回了手，雖然她下意識退後了幾步，但兔頭人身上的確沒有她想象中的那種凶神惡煞的氣息，這讓她稍稍放鬆了一些。
“那個……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精靈……難道精靈都是這樣的嗎？”
“呵呵，這倒不是。”兔頭人笑道，“會變成這樣完全是訓練出來的而已，或者說……是為了活下去不得不變成這樣。”
“為了活下去……”
“嗯。如你所見，我是兔子，就算是精靈，也一樣是精靈中非常弱小的精靈，所以為了活下去，只能讓自己變得強大。”
“記得我之前說的嗎？我的名字是拉比，但其實我的兄弟姐妹足足有數十位，母親是不可能為我們每隻都取上名字的，所謂的名字，也只是你們語言中“兔子”的含義而已。”
“幾百年前，我從那個世界逃到這個世界，並與一名強大的魔法師建立了契約，而作為他的「契約精靈」，我的任務就是將他的力量和經驗永遠傳承下去……”
拉比伸出手，一顆蔚藍的菱形寶石在他掌中浮現。
“這便是那名魔法師的靈核，同時也是我們的傳承所在，接受了它，就代表接受了這份力量與責任，接受了「高塔」的精神，還有……”
“「極東十字星」的榮耀。”
吳月吞了口唾液，她看了看拉比掌中的靈核，又看了看一旁的武夏。
而武夏只是笑笑，她從不會去強迫吳月選擇些什麼，這是她給予她的自由。
吳月猶豫了很久，與平時的選擇不同，這份傳承顯得異常沉重，這不是她一個普通人所能承受的。
而拉比也非常識趣地收回了手，“我知道你難以選擇，所以我會給予你充足的時間。”
“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住這份傳承，但如果你選擇了它，我希望你能真心全力地去對待。”
……
吳月揉幹頭發，往床上呈“大”字一躺。
明明之前還很難受，現在卻感到了久違的放鬆呢……
武夏也在她旁邊躺下，“怎麼樣？說一下感想吧。”
“啊……感想就是……我是不是應該留短髮……”
武夏“鵝鵝”地笑了起來，“如果不想留下“把柄”的話可以把頭髮盤起來哦。”
吳月沒有回話，她盯著天花板發呆了很久，又想起今天和覃越的對話。
“媽，你是怎麼成為魔法使的呢？”
“因為我透過了試煉。”
“不是問這個。”她坐了起來，“是問你，因為什麼原因才決定當魔法使的？”
“因為我想成為魔法少女。”
“……”
“認真的嗎？”
“在那之前，先說說小月你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吧？”
“不要用問題回答問題啦。”
雖然是這麼說，但她還是心虛地扭過頭去。
“我想小月你自己也在問自己吧，為什麼要成為魔法少女？”
“為什麼你要一直堅持“魔法少女”的設定……”
“是小月先打破的！”武夏氣憤地坐了起來，“你是從哪裡聽來“魔法使”這個詞的？”
“是從拉比那裡。”
“他跟了我幾十年我怎麼沒聽說過？”武夏的嘴角微微勾起，“是你把秘密暴露出去了吧？”
吳月汗如雨下，不過片刻之後她就壯起了膽子，畢竟這又不算什麼秘密！
但武夏並沒有放棄攻勢，“你和誰說的呀？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他多大，住哪呀？……”
“好了你消停點好嗎？！”吳月實在受不住了，“我說不就行了，是一個叫覃越的同班同學啦。”
“啊，是那個少年啊。”
“你看你自己都比我熟，有什麼好問的。”
“那你和他說了什麼呀？”武夏繼續追問，“你和他說了多少自己的事情啊？”
吳月被這傢伙逼得不斷後退，“停停停！你就不能止一下你的八卦心嗎？！”
……
“總之，我自己也不太明白為什麼要成為魔法使啦……如果真要說……恐怕只剩下非常幼稚的理由了……”
“嗯哼～”武夏微微一笑，“幼稚到會令你害羞到說不出口嗎？”
吳月的小臉微紅，“也……不至於。”
“那不就行了嘛，而且我自己成為魔法少女的理由可要幼稚得多哦，不一樣把它說出來了嗎？”
“誒？”吳月有些不可置信，“真的只是因為想成為魔法少女？”
“其實是因為魔法少女可以穿很多漂亮的衣服啦，你看，只要提前設計好，就可以在每次變身的時候穿到啦，只不過還要把它修改成適合戰鬥的款式，這倒是花多點時間。”
“適合戰鬥的款式……”吳月在腦中想象了很久，她並不是不知道動漫中魔法少女的裝扮，但是那種衣服在使用「高塔」的力量戰鬥的時候就會變成純純的累贅。
換句話說，難度不亞於穿著公主裙去格鬥。
“所以到底是怎麼改的？”
“穿得少一點就可以了。”武夏的眼角冒星，“正所謂穿得越少戰鬥力越強。”
原來是以這種方法解決的嗎……？
“就是那麼幼稚的理由啦，我只是碰巧遇上了上一代「高塔」，又碰巧透過了試煉，而且當時我孤身一人又窮又餓，只能接受啦！”
“為什麼你這麼自豪……？”
“當然自豪啦，我可是從一無所有到現在的躺著都有飯吃耶，我可是很知足的好嗎。”
“你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作為魔法少女的老媽居然一直在摸魚誒……難道你這個傢伙早就想把包袱丟給我了嗎？！”
“咳！”武夏頓了一下，“怎、怎麼可能呢，是想讓小月也成為有編制的魔法使啦，到時候你就可以像我一樣整天休息（摸魚）還有工資領了～★”
“還有工資的嗎？我還以為魔法少女都是無償服務……”
“當然了，魔法師協會還會給你上五險一金，死了之後家屬還有撫卹金哦，而且還不少。”
“魔法少女是什麼高危職業嗎……？”
“當然了。”武夏的眼神突然認真起來，“連「契約精靈」都有那種強度，你覺得魔法少女會弱到哪裡去？”
“那……”吳月指著自己，“像我這種的豈不是炮灰……？”
“想多了！你這樣的甚至連等級高一點的任務都無法參與，想當炮灰都沒機會哦！”
吳月鬆了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不過，我說的是魔法師協會的規矩哦，這裡可是天華市，所以你還是可以去幫助他人的。”武夏豎起了大拇指。
“……”
說到最後，吳月想成為魔法少女（劃掉）魔法使的理由是什麼呢？
當然是因為強！開玩笑，學生會副會長和魔法使怎麼可能有可比性？學會魔法她能做的事情可就多了去了！
但這也僅限在心中想一想，吳月可不敢把它說出口，畢竟這羞恥程度不亞於在全班面前朗讀你的兒時日記。
那種社死的行為，還是等她成為強大的魔法使之後再考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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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資料、資料全都是亂的！”
張楚寒簡直想一頭撞死在這電腦檯上，這裡是一處已經廢棄的實驗機構，也是「風箏」計劃的實驗場所，但現在這裡留給她的只有雜亂而繁多的實驗資料。
從實驗資料推斷出實驗專案對她來說並不難，但在這些器械中就有數十萬條實驗資料，先不說她轉換這些資料需要多少時間，能否在這龐大的資料海中找到有效的資訊就又是另一個難題了。
而可能性最大的是它們全都是無效的資料，無論「風箏」計劃失敗與否，這裡的資料都應該被全部銷燬才對，這對實驗人員來說絕不是什麼難事。
一種怪異的感覺從心底生出，這裡就像是蜘蛛的捕食網，製造它的人用這麼一點點“線索”來將她捉住，而她，也正落入了這個陷阱。
實驗機構內部依舊死寂，這裡依舊只有她的呼吸聲。
“錯覺嗎……”
但就在她剛鬆了口氣的那一刻，一道黑色的光影從自己身邊極速掠過。
“唔……！”
楚寒向後倒去，襲擊她的那個人同樣用極快的速度刺穿了自己的脖子。
當然，這肯定是對方預想的結果，她實際上毫髮無傷。
楚寒立馬隱藏住了自己的氣息，既然對方選擇擊中自己後就回歸暗處，那麼他就有可能沒有她的視野，原地不動或許能守株待兔……
黑暗中傳來細小的機械按壓聲，隨後便是什麼東西在地上滾動起來。
“該死！”楚寒趕緊起身，無論對方是出於謹慎還是單純想毀屍滅跡，她都不能再待在這裡了。
轟！炸彈爆炸開來，但在其中卻重疊著無數的轟鳴聲……整個實驗機構裡有著無數的炸彈，而且它們的型別還不一樣，就連爆炸時間也不一……
自己居然沒有察覺到……是剛剛安裝的嗎？但那又是怎麼做到的？
爆炸產生的高溫和衝擊很快就將這座位於郊區的實驗機構吞噬，而楚寒的身影卻從這之中瞬間消失了。
……
實驗機構遠處的一處山頭上，兩名忍者打扮的男子正靜靜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怎麼樣，老三，我的炸彈效果還不錯吧？”個子矮一些的男子笑道，“幾十枚炸彈的混合轟炸，哪怕是4階的異能者都扛不住呀。”
但他身邊的男子卻眉頭緊閉，因為他的「影子」還沒來得及從裡面撤出就被毀滅了，這得消耗他不少靈力，而且再造一個也要花許多時間與精力。
“如果沒有讓我把「影子」收回來的準備，就提前說清楚！”男子晃了晃頭，透過「影子」傳回來的衝擊可不是小事，而同伴根本沒給他斷開連線的時間。
“抱歉抱歉。”另一個男子笑笑，“畢竟你自己都說了嘛，那個女人還沒死，為了避免再犯之前的錯誤，我也只能打她一個出奇不意了。”
他似乎還有點沾沾自喜：“那個女人肯定沒想到整座實驗機構裡都是炸彈，無論她有多麼謹慎，恐怕也做不出那樣的防禦……哈哈哈哈哈！”
“好了，既然任務完成了就趕緊走吧，如果天華市的人在附近的話我們說不定會被發現。”
“咳！說的對！趕緊走。”
兩人轉身隱入黑暗中，他們的氣息也徹底消失了。
“……”
楚寒一言不發，其實她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站在兩人的身後。
「認知遮蔽」。如果只是他們這種弱小的人類是根本發現不了她的，即使她就站在離他們不足三米的地方。
“第五小組的人……”她不禁皺了皺眉，“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看他們的做法應該並不打算保留實驗機構裡遺留的資料……那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把它們銷燬了，非要等到有人闖入……”
難道目標是她？不可能，她才剛剛調查到這裡，就有人知道並下好埋伏了？而且誰也不知道她會來這裡。
預知能力？那也沒多大可能，天華市內預知能力比較實用的那兩個人都已經在2月20日那天消失了，倒是少了他們兩個不少人才能放下心來……
能呼叫「暗部」小組的只有天華市的高層，那他們又為什麼會那麼做？可是「風箏」計劃明明就是暗中進行的……
……
楚寒靈光一閃，她似乎明白了原因。
“把入侵者和實驗機構一同銷燬”，這才是他們的目的，所以這座實驗機構得以保留不是因為這裡面有多少珍貴的資料，而是它的存在，就是一張“網”。
“只要一點點“線索”當誘餌，就可以把獵物引上鉤。”
誰是他們要抓的“獵物”？又是誰需要這份“線索”？
但是她思索了半天也沒理出什麼頭緒，後來她發現自己的推斷存在著錯誤。
她以自己的境地去反推對方的目的，可是對方的目的卻根本不是她。
如果這份“誘餌”根本不是“線索”呢？
“嘖……！”
那座實驗機構裡還有著其他更重要的東西！是除了資料之外的東西！但無論那是“誘餌”還是“線索”，都在剛才的那場爆炸中銷燬了！
“真是麻煩……上天是不是成心捉弄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