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辭職，然後成為魔法少女
覃越看著身後空蕩蕩的座位，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澤一他又請假了啊……不會又遇上什麼麻煩事了吧？”
不過他這一回頭，倒是和另一個對上了目光。
“王海霖？”看到他的那一刻，覃越有些驚訝，看樣子他應該不是奔著自己來的，那是來找澤一的？
察覺到覃越的目光，王海霖也開門見山地問：
“澤一他沒來嗎？”
澤一？覃越更驚訝了，這兩人不是關係很差來著嗎？怎麼才過一週就和好了？
不過隨即他就明白了，因為林未希的存在被「抹去」了，所以她向林澤一告白的事情自然也不會發生，這兩個人也當然還維持著朋友的關係了。
想到這裡覃越不免有些失落，原來就算一個人的存在消失了，她身邊的人也不會被影響的啊。
被自己喜歡的人所忘記，那該是多麼令人痛苦的事情啊……
“我記得你是叫覃越對吧？”
“啊，是。”覃越趕緊回過神來，“你找他是為了什麼事嗎？”
王海霖少見地嘆了口氣，他思索再三，還是決定把它說出來。
“我本來是想找澤一來勸一下吳月的，因為她退出了學生會。”
“退出學生會……？”覃越有些不明白，“她是自己退出的？”
“嗯。”王海霖自然能看出他的疑惑，“吳月她一直都把這份工作做得很好，她本人也從來沒說過討厭學生會的工作，明明她再努努力就能當上副會長了……”
“但是就在前幾天，她突然就辭職了！而且她甚至沒有說原因……”
“所以你很擔心她？”覃越大概明白了，“但是退出與否不是個人的意願嗎？總感覺你要強迫她回去一樣……”
“所以我才不想和你說。”王海霖嘆了一聲，“我在意的又不是學生會內的事務有沒有人處理，我擔心的是吳月，按她的性格，如果真的受不住學生會的壓力，她應該會和我說才對，根本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根據我這幾天的觀察，她應該是有什麼心事，所以我才想找澤一去勸勸她，讓她別一個人憋在心裡。”
“一開始這麼說不就好了……幹嘛要繞那麼多彎子……？”
“你說得倒容易。”王海霖白了他一眼，“這幾天吳月一直在躲著我，我還要去小心翼翼地猜她的心思，哪有那麼容易？”
“呃……所以這和你繞彎子有什麼關係嗎？”
王海霖不爽地“嘖”了一聲，“你解題不需要寫出過程嗎？真是！要是澤一在這裡就好了。”
覃越心說呵呵，要真的是林澤一在這，估計他會更加不耐煩才對。
“那我就明白了，不就是解決她心中的煩惱嘛？交給我就好了！”
“你？”王海霖投來懷疑的目光，“你真的行嗎……？”
“放心吧，我可是人送外號“東府百事通”。”
“我怎麼沒聽說過……”
“這不是為了說服你臨時自封的嘛。”
“……”
……
又是一節課過後，覃越展開了行動。
可是在他面前的，卻是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吳月。
覃越一度懷疑是不是這位才是林澤一……
看來真的有什麼心事，之前從沒見過吳月這麼沒有活力。
雖然是這麼想，但覃越還是把她拍醒了。
“幹嘛？”吳月一臉睏倦，彷彿像是三天三夜沒睡的樣子。
連覃越都被嚇了一跳，如果說之前作為學生會幹部的吳月是一棵生機勃勃的大樹的話，現在的她就是幾乎枯死的雜草。
“我很好奇你經歷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吳月又趴了回去。
“有什麼事還是說出來吧，”覃越在她旁邊坐下，“王海霖很擔心你來著。”
“啊……他啊……”
“是有什麼心事嗎？無論是什麼我都可以傾聽的。”
“……”
吳月沉默了許久，最後抬起了頭。
“他來找你大概是為了我退出學生會的事吧？”
“看來你自己也明白嘛，那為什麼一開始不把它說明白呢？”
吳月一臉生無可戀：“怎麼說？用“因為我要繼承家裡的高達所以就退出學生會了”這樣扯淡的理由？”
“呃……這是真的嗎？”
“虧你還覺得這樣扯淡的話會是真的啊。”
“雖然我沒見過高達這種東西，但是和高達一樣大的巨龍我還是見過的。”
“……”
“那，“魔法少女”這種東西你也會相信嗎？”
“魔法少女……”
一提起這個詞，覃越就立馬想起了揚和他的「契約精靈」“熊貓人”之間經常會發生的一段對話。
“我都說了，我們家的小羊可是最強的魔法少女！”
“是魔法使是魔法使！而且老子是男的好嗎？！”
“誒～性別不要卡得太死嘛～其實小羊你想的話我也不是不能加多一個“性別轉換”的變身設定。”
“給我去死啊！”
……
“所以，你說的“魔法少女”，是不是還有一隻專屬的「契約精靈」？”
聽到這話的吳月一開始是驚訝，不過隨即她就轉為了不爽。
“「契約精靈」……你見過明明是可愛的兔子頭，下面卻是渾身肌肉的“精靈”嗎？”吳月簡直都想摔桌子了，“有這樣的體格還要什麼“魔法少女”啊？！自己上陣不就行了嗎？！”
“咳！冷靜一下吳月同學，你再這樣全班同學都要看過來了。”
“咳！”吳月趕緊坐了回去，“抱歉，我太激動了。”
“嗯……我想你大概是被選中成為了魔法使？所以在訓練中？”
吳月眼睛一亮，“覃越你……難道也是“魔法少女”？”
“不……只是我一個朋友是……”
“不。”吳月握住他的手，“我明白的，畢竟每個人都有一些難言之隱嘛。”
“你明白了個鬼……”
……
“繼承“魔法少女”的身份？”覃越還是覺得有些魔幻，“這種都可以繼承的嘛？既然“魔法少女”可以永葆青春的話那為什麼你母親不繼續當下去呢？”
“我也想知道啊。”吳月也很無奈，“比起她，我可是在任何方面都完全沒有基礎啊，無論是體質還是魔法上……”
“或許……她是希望你也能用這份力量幫助其他人吧。”
“或許吧……”吳月長嘆了一口氣，雖然這幾天的訓練很累，但她對自己的決定並不後悔。
“2月20日那天，我也看到了，天華市內那種混亂的樣子，那個時候老媽將她隱藏多年的秘密告訴了我……”
“其實一開始，我進入學生會是為了“鍛鍊自己”，我努力地將每一件事都做到最好，但實際上，我根本沒想好未來要做什麼……”
“我其實一直看不起老媽，因為她總是吊兒郎當、不務正業的……但作為魔法使的她卻拯救過許多人……”
“抱歉，我有點形容不出我的想法……認真說的話，我其實自己都沒完全清楚就選擇了這條道路，在旁人看起來難免像被忽悠了一樣吧……”
“但我不後悔，我想用這份力量去幫助其他人，然後成為比老媽更強的魔法使！”
“嗯。”覃越點點頭，吳月果然還是和從前一樣充滿正能量啊，不像某個隔三差五就請假不來的人。
不過問題又來了，他是明白瞭解吳月的情況了，但要怎麼向王海霖那邊解釋呢……？
-
少女費了很大勁才把胸前的那顆紐扣扣上，不過即使是這件睡衣，對她來說也是太勉強了。
“胸口……好難受……”
月乃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自己……真的還有機會嗎？
“果然還是解開好了……”林澤一嘆了口氣，“不然這裡會壞掉也說不定。”
“停！停！”阿爾法趕緊攔在他面前，“勇者大人你想幹什麼？！這裡一旦解開的話，不就全被看光了嗎？！”
“所以呢？你有什麼好辦法？”
“我來。”阿爾法的眼中閃出了光。
“那我去再找找合適的衣服。”
等到林澤一走出房間，阿爾法終於伸出了魔手。
她當然是打著解釦子的名義，來感受一下真正的巨……
“阿爾法，那就拜託你了。”
阿爾法吞了口唾液，她一直都好奇真正的巨……是怎樣的，畢竟如果只是單純地改變自己的身體，或許根本就沒有真正的觸感。
……
林澤一剛進門，就被臉頰微紅的阿爾法推了出去。
“你……幹什麼呢？”
“現在你不能進，月乃還在試……”
“試什麼？她們倆的身材不是完全不一樣嗎？有什麼好試的？”
“不是那個啦。”阿爾法的臉更紅了，“總之你找到合適的衣服沒有？我拿進去。”
林澤一將手中的黑色外套遞了過去，“實在沒找到合適的，先穿我的湊合著吧，等下去買。”
趁這個時候林澤一歪頭瞄了一眼裡面，卻發現月乃的手正放在……呃……
“原來你說的……是這個？”
“不是不是！”阿爾法連忙把他從門口推出去，“勇者大人是男孩子就別看女孩子之間的交流！”
“有什麼好交流的……你們兩個不都……”
算了，林澤一心想，還是別戳她在這方面的痛處了。
“看不起誰啊！只要我想隨時都可以改變身體大小好麼，明明是勇者大人喜歡我才恢復成這樣子的，現在又來嘲諷了……男人真是，哼！”
“只是那個樣子完全不適合你啊。”林澤一笑笑，“而且還很幼稚。”
“喜歡大胸的勇者大人也很幼稚！”
“不，我指的幼稚僅針對你個人，不要誤會了。”
“哼！”阿爾法扭頭進屋，裝作沒聽到他說的話。
-
渾身肌肉的兔頭人一躍而起，吳月連他的身影還沒看清，對方就以極快的速度下落。
吳月如臨大敵，她收攏一旁的兩隻巨大機械臂，同時迅速後退！
但兔頭人似乎已經預知到她的應對之法，他在空中以吳月看不清的速度轉體，從踢擊變為手刀，在落地的一瞬間，就把她辛苦“構造”出來的那兩隻機械臂給一擊銷燬。
嘣！兩隻機械臂像雞蛋殼般粉碎，只留下無數片在空中漂浮的藍色碎片。
不過兔頭人並沒有停下，他下爪一個發力，就如子彈般橫射了出去。
“唔……”吳月咬咬牙，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在一瞬間扭轉自己的奔跑方向。
呼！就在下一秒，兔頭人從她身邊呼嘯而過，吳月暫時躲過了這致命一擊。
沒錯，“暫時”。
兔頭人微微一笑，它的確將要和吳月擦肩而過，但……這只是她這麼認為。
如果要抓住她的身體，他的確做不到，但是……
他剛好能抓住吳月那飄起來的馬尾。
嚴格來說這算下三濫的手段，不過兔頭人並沒有在意，他稍稍用力，就順著馬尾將吳月整個人的平衡打破，至於後者，吳月只覺得一股粗暴的力道從自己頭部傳來，然後眼前的景象便天旋地轉，無需幾秒，自己就被摔到地上，而兔頭人更是在瞬息之間把她的雙手抓住反扣，然後單膝將她重重地壓在地板上。
不過吳月雖然頭腦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就做出了行動。
還沒有結束！
那些浮空碎片迅速響應，它們如一把把尖銳的匕首般向兔頭人襲擊而去，而結果也正如吳月所想，它們全部命中了兔頭人。
但兔頭人卻一聲冷笑，利用這種碎片來偷襲人？這不是他剛學會「靈械術」就會用的招式嗎？
那些碎片的確命中他了，但卻連他的面板都無法穿透。
她所認為的致命的匕首，在他極強的體質面前不過細軟的碎沙。
“雕蟲小……”
嘣！
還沒等他說完，背上的碎片就一同爆炸，巨大的煙霧很快在整個空間中蔓延開來。
但與之相比，爆炸中心卻十分平靜，兔頭人甚至連姿勢都沒有變，而吳月也依舊被他按在身下。
“或許你是想利用爆炸的衝擊和煙霧從我手中逃離吧？想法是不錯，但你似乎低估我了。”
吳月沒有回話，或者說她回不了話——她自己先被爆炸的衝擊給震暈過去了，她甚至高估了自己。
兔頭人確認再三，發現她的確是暈過去之後，才把她鬆開。
“喂！小月，你沒事吧？”
兔頭人搖了搖她的肩膀，甚至往她臉上來了一掌都沒能把她叫醒。
“這孩子真是的……如果不是在我的「訓練場」中，以她現在的身體素質是根本扛不住這種爆炸的啊，或許會死也說不定。”
他搖了搖頭，“恐怕一時半會她也醒不過來了，還是把她放回現實世界吧。”
……
吳月猛然睜開眼，她現在正坐在自家浴室的浴缸中，就是她的腦子像被攻城柱狠狠地撞擊了一般，在清醒過來的一瞬間她就把晚飯都吐了出來。
而一旁的武夏則笑著施起了恢復魔法，作為上一代魔法少女，她自然能窺見剛才的那場戰鬥。
雖然吳月是狼狽而歸，不過比起之前的幾場對決，現在的她已經有了相當大的成長。
對於一個訓練還不夠一週的普通人來說，能在那麼短時間內初步掌握魔力的使用，並且在不到10秒的戰鬥中做出如此表現，就已經比那些新手魔法使強上很多了。
吳月扶著浴缸邊緣將自己胃裡的東西吐了個乾淨，不過在武夏的恢復魔法下，她倒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雖然「訓練場」的構建和使用都用的是兔頭人的魔力，但在其中受到的衝擊卻依舊會給現實世界的她帶來影響，之前訓練的時候還好，應該只是被兔頭人瘋狂訓練了一頓而已，換到現實中也只是腰痠背痛、沒有精力……但魔力衝擊的傷害卻轉換成了精神上的衝擊，如果沒有武夏給她恢復，她至少要躺一天都不止。
“辛苦啦辛苦啦。”武夏溫柔地撫摸她的背部，“這次進步很大哦，不過還是有很多地方要改進。”
吳月點點頭，雖然她現在腦子清醒很多了，但是還是說不出話來。
許久，她終於從精神衝擊中完全恢復了過來，但她只想好好地泡個澡……“戰後總結”什麼的還是先放一邊吧，她實在腦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