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聽著這也不行,那也不妥,不由的心生絕望之感,待得看到餘飛依然還是笑意然然的看著自己,福由心至的起身行禮道:

“還請餘大哥指點,小弟永世難忘。”

餘飛笑著點了點頭道:

“如今你家還有兩條生路,第一條便將辟邪劍法交給餘滄海之後,舉家投靠朝廷,只要有一位六部尚書級別以上的權貴為你家靠山,即便暗中還有人窺伺辟邪劍譜,也不敢輕易出手的。”

林平之自然也想過將劍譜交給餘滄海,但難保人家拿了劍譜,便不會大開殺戒,這才沒做此想。

想了想,自家雖然也算豪富,但好像沒甚本事能搭上六部尚書那般級別的權貴,林平之繼續問道:

“不知第二條生路是?”

餘飛笑了笑,說道:

“這第二條路,便要複雜一些,也要你自家有眼光一些。”

林平之再次一禮。

“請餘大哥指教。”

餘飛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

“我少時受過福威鏢局一點恩惠,加上也看你順眼,便出手一次,幫你家先將餘滄海打退,但其肯定不會幹休,定還要再來,且暗中窺視你家劍譜者也不止餘滄海,只是都將青城派當做個試探的棋子罷了,有了我一次出手,在我未死之前,他們肯定不會害你等性命。”

“待得我走後,其人肯定還會再來,你們便把劍譜交出便可,雖然會受一些苦,但性命大致是無妨的,待得劍譜離開了林家之後,那些個一流人物的眼光便不會再盯著林家,你家便用整個鏢局尋一大派投靠,剩餘的那些阿貓阿狗便也不敢亂來了。”

其實餘飛話還未說盡,在這江湖還是得要自身硬朗才行,如投靠了一個大派之後,林家還是如現在這番樣子,以後定然還要遭難,但這也是以後的事,故而餘飛也沒提。

林平之聽完之後,心中頓生豁然開朗之感,深深一禮。

“多謝餘大哥救我全家性命,我林家上下沒齒難忘。”

餘飛擺了擺手,端起茶盞抿了一小口。

林平之再次表達了感激之後,這才起身告辭。

林平之離開了之後,也顧不得天色,立刻便去找了林震南,將餘飛提點的種種說了一遍。

林震南不是林平之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公子哥,江湖的險惡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其人第一反應不是其他,而是懷疑餘飛才是那個想要謀奪劍譜之人。

當下將兒子安撫下來,表面不動聲色,暗中卻是對餘飛暗暗戒備起來。

不過兒子所說也不得不妨,第二日大早林震南便派了十多位鏢師去城中打探,看有沒有操著蜀中口音的陌生人。

一連幾日都是如此,結果自然是毫無所獲,而林震南對於餘飛的戒備也越來越重,餘飛自然也感受到了,不過也沒多說什麼。

在餘飛來到福威鏢局的第六日,鐵槍李也回到了福威鏢局,看到餘飛之後,已經認不出來了,待得餘飛幾番提醒之後,才想起來十餘年前那個極為懂事小公子。

當下也是極為高興,拉著要餘飛好好大喝一場,而鐵槍李也已經沒有年輕時的黑壯模樣,整個人變得瘦高瘦高的,說上幾句,便要咳上一會,整個人也顯得頗為痛苦。

餘飛雖然沒有專門學過醫術,但自古醫武便不分家,只是一眼便看出了其乃是肺臟被傷,且受傷時間又久,已經成了頑疾,非神醫難以根除,餘飛自然也沒這本事。

不過餘飛還是讓其坐下,用深厚的道家正宗內功,為其打通被阻塞的經脈,為其溫養了一番肺臟,雖然不能治根,但為其減輕些痛苦還是不在話下的。

而經過餘飛一番施為之後,鐵槍李深吸一口氣之後,竟然沒了以前那種又痛又癢的感覺,心下自然是大喜,這病痛折磨了其幾年,一個好好的壯碩漢子,都變得形骨消瘦,其中痛苦難以對外人言表。

雖然餘飛也說了,只能幫其暫時穩住病情,還是要找名醫才能徹底根治,但鐵槍李也沒有在意,這些年也找了不少所謂的名醫,錢花的不少,但卻一點效用也無,自家也四十多了,索性沒幾年好活,能好好痛快活上幾年便也滿足了。

當下便扯著餘飛出了鏢局,去了附近最大的酒樓,誓必要好好的補償自己一番。

待得天色將黑之後,兩人才回到了鏢局之中,才一回來,餘飛便察覺到了鏢局之中氣氛有些異常,才將鐵槍李扶到其在鏢局的住處,林平之便快步趕來。

見到餘飛之後,又是尷尬又是羞愧,林平之不是傻子,自家父親對餘飛的戒備,別說幾個局內人,便是府中下人也能隱隱感覺得到。

林平之自然不會不知,但也實在是好多天沒見過一個蜀中來人,連林平之也都以為餘飛那番話只是小題大作。

結果便在餘飛和鐵槍李在酒樓敘舊的時候,福威鏢局牌匾的福字上,不知什麼時候被人插上了一把長劍,劍上還訂著一封戰書。

戰書的落款果然便是大名鼎鼎的青城派餘觀主,書中果然也是以其師長青子之事為藉口。

事到臨頭之後,林震南才知道驚慌,連忙讓兒子林平之來找餘飛商議。

餘飛靜靜的聽完之後,也知道因為自己的到來,林平之沒心思外出打獵遛狗,也就沒遇見餘人彥,沒了殺子之仇的藉口,餘滄海行事便沒有原著那般陰毒。

看著林平之期盼的眼神,餘飛拒絕了去見林震南,自家又不是林家的保姆,救他全家一次,一來乃是心有不忍,二來是了結少年時的那一點恩惠,想要用這一點點恩情將自家當小廝使喚,卻是林家想的太多了。

也不顧林平之失望之極的眼神,餘飛已經將生路指給了林家,至於之後如何做,已經不關餘飛的事了。

接下來的三日,林震南知道了餘飛的態度之後,只是吩咐林平之不要再去打擾,便讓手下鏢師去請自家認為的那些好友名宿。

結果到了第三日,只有幾個受過林震南恩惠的三流武林人士到來,其餘那些有名望的知道對手是青城派之後,都當了啞巴聾子,令的林震南好生失望。

這日,餘飛到達福州的第十二日,青城派的人馬一大早便將福威鏢局圍了個水洩不通,任何人都不能進出。

福威鏢局遠處的一個房頂之中,趴著身子的勞德諾看似憂心的轉頭詢問,還在喝著葫蘆中美酒的令狐沖。

“大師兄,二師兄還在福威鏢局,我們要不要去與他匯合?”

令狐沖將口中的美酒嚥下後才嘿嘿一笑道:

“急什麼,這些人還奈何不得你那位二師兄的。”

說完便不在理會勞德諾,繼續品嚐自家美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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