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滄海將嘴裡的一絲腥味嚥下,看著眼前這個高大青年,沉聲道:

“好啊,原來是還藏了高手,難怪敢拿假劍譜來騙我。”

餘飛輕輕一甩將林平之丟給身後的鏢師之後,才笑著拱手道:

“華山餘飛,見過餘觀主。”

餘滄海一愣。

華山派?難道嶽不群也盯上了這辟邪劍譜?餘滄海看著餘飛語氣陰森道:

“餘師侄,此乃我青城派與福威鏢局的私人恩怨,莫非嶽掌門想要插手?”

餘飛心中一笑,搖了搖頭道:

“餘觀主誤會了,家師並不知道此事,此乃是在下獨自為之。”

餘滄海心下微松,“嗯”了一聲後,說道:

“既然如此,那便好說了,餘師侄恐怕不清楚我青城派與福威鏢局的恩怨,當年家師...”

餘飛不待其說完,接過話道:

“在下知曉,不過在下曾經受過福威鏢局一點恩惠,也是專門來還人情的,還請餘觀主先回蜀中,待得一月之後再來吧。”

餘滄海才聽到專門二字之時,便已經明白了肯定是上次來青城山的那個嶽不群的老弟子看出了端倪,不然怎麼會用專門二字,還說什麼嶽不群不知曉,簡直在騙三歲小孩。

餘滄海心中大怒,前有令狐沖打傷自家弟子,嶽不群還派人送信專門來道歉,枉自家還差點信了這個偽君子,今日又讓這個餘飛來找麻煩,分明便是將自家當猴耍呢。

當下也不廢話,冷哼了一聲“你憑你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

說完之後,也不等餘飛答話了,順手抽出身旁弟子的佩劍,運起松風劍法便朝餘飛殺來。

劍光如風勁力如松,配合著餘滄海那迅捷的身法,看著倒是聲勢浩大的很,在林震南等人眼中也的確是聲勢浩大,只見餘滄海好似一個劍球一般向著餘飛衝來,被長劍帶起的勁風,離著七八丈都吹的人臉上生疼,如此劍法,可謂是眾人平生罕見了。

在餘飛眼中卻不如此,這劍法看著聲勢浩大,但在餘飛眼中卻是花裡胡哨的很,也不多言,順手抄起餘滄海插在地上的佩劍,餘飛一招白虹貫日便透過重重劍影,直刺餘滄海眉心。

餘滄海被駭了一跳,連忙止住身法,舉劍想要將餘飛長劍磕開,結果長劍才舉到一半,餘飛已經收劍,而後又是一招白虹貫日刺向其眉心,餘滄海連連後退舉劍想要格擋,但卻連餘飛手中長劍都碰不到,更別說什麼反擊了。

一連七劍都是白虹貫日,華山劍法在江湖中名聲不小,各派也都知道這華山劍法的基本劍路,餘滄海自然也不例外,但明明知道這劍法的路數,心中也有無數破解這招的辦法。

但這長劍在餘飛手中,便如活了過來。不論自家用出何種招式,在這一劍面前,都好似小兒玩鬧一般。

劍尖停在了餘滄海眉心之間,不過短短片刻時間,餘滄海已經是大汗淋漓,整個人都好似從水中撈出一般,看向餘飛的眼神之中,再無半點傲慢,有的只是驚恐。

看到餘滄海的樣子,餘飛笑了笑道:

“餘觀主如今可否給在下一個面子了?”

餘滄海張了張嘴,卻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過了半晌之後,才沙啞的吐出一個“好”。

餘飛點頭笑道:

“如此甚好,多謝餘觀主了。”

說完之後,便將手中長劍一甩,插在其身旁,而後轉身離開,福威鏢局門口上百人,不論是青城弟子,還是林震南等,都呆呆的看著餘飛,特別是青城弟子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實在是餘飛剛剛一番表現太過驚人,餘滄海乃是江湖上有名的一流高手,雖然名聲不如五嶽劍派的掌門,也不如少林武當的那些長老名宿,但其武功劍法只要見識過的人,無不交口相贊。

但就是這麼一個大高手,卻被這個年輕人只是相同的七劍,便逼的束手就擒,別說這些個見識不高的青城弟子,便是暗中觀察的令狐沖和勞德諾也被嚇的不輕。

連對餘飛如此熟悉的兩人都如此,更不必說那些個藏在暗地之中,心懷鬼蜮之人了。

直到餘飛離開了好一會後,那些個青城弟子才連忙扶著餘滄海踉蹌的逃離了福威鏢局。

直到青城派的人離開之後,林震南才招呼眾人收拾殘局。

過了一會,眾人還在忙碌,便看到餘飛提著佩劍,快步走來,林震南一驚,忍著傷勢,連忙上前阻攔道:

“餘大俠救我一家性命,我等還未好好感謝,大俠怎麼便要離開?”

餘飛笑著擺手道:

“小事罷了,說救你一家到是談不上,你們麻煩還遠未結束,但生死危機倒是暫時沒了,一般的宵小暫時不敢動你林家,你說是不是啊。”

最後一句“是不是”顯得極為響亮,而餘飛也含笑的看向旁邊一處屋頂,林震南一驚,也連忙朝著餘飛的視線看去,只見一個背影已經踏著房頂急速遠去,剎那之間便消失在了眾人眼中。

此時林平之也來到餘飛身旁,張嘴想要說什麼,餘飛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聲“有緣再見。”

也不理會林震南的呼喊,大步離去。

來到寄存馬匹的客棧,令狐沖和勞德諾已經在等餘飛,令狐沖看著餘飛欲言又止,過了片刻才道:

“餘師弟,離劉師叔的金盆洗手大會還早,我想獨自一人四處轉轉。”

餘飛想了想後說道:

“可以,但是林家的事師兄不要去插手,他家的事兒很麻煩,我們能做的便這麼多,能不能活命,還要看他們自己。”

令狐沖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餘飛想了想,既然令狐沖要獨自去衡陽,那自家也不想和勞德諾一道。

經過與餘滄海一戰,餘飛雖然知道自己小看了自家武功,但還是小心為上,和這二五仔一道,誰知道會出什麼么蛾子,聖人他老人家都說了,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前世餘飛看過不少小說,那些個大反派好多都栽倒了不起眼的小人物手中,自家還是不要不信邪才好。

心中想罷,餘飛便開口道:

“既然大師兄不和我們一起,那乾脆咱們便分頭去衡陽吧,難得出來一趟,四處轉轉也好。”

勞德諾其實也極怕餘飛,聽到此話,哪裡還會有他言,連忙點頭叫好。

三人說定之後,餘飛又囑咐了一遍令狐沖,萬萬不可錯過金盆洗手大會,這才相互告辭之後,各自離開了福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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