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上達天聽，升官一念之間
“秦大人，回去等待召見吧，提前恭賀你升官！”
皇城，生活著王公貴族，這裡十分安全，同時也很危險。
因為有一群看不見的影子，時刻記錄言行，他們叫錦衣衛。
安安穩穩時，錦衣衛是護衛；心懷不軌時，他們是劊子手。
長公主摩挲著發燙的玉符，下屬提醒錦衣衛的方式之一。
故意問出兩個問題，也算是為秦陌鋪路，感謝幫助柳如青，也感謝那首有意思的詩。
不過對方的回答，還是讓她略感驚訝，挺獨到的見解。
秦陌不明所以，微微頷首，徑直離開。
在侍衛的帶領下返回偏殿。
從這點來說，花費一兩銀子還是挺值的，有來有回。
回到偏殿，明顯感覺眾人看向自已的時候，眼中帶著驚奇，好似發現什麼稀世的事物。
“怎麼樣，長公主殿下找你什麼事？”張懷昌兩步上前，好奇問道。
“無甚大事！”
秦陌面帶微笑地敷衍。
雖然內心認定，張懷昌被奪舍的機率很小。
但還是保持一份警惕，對待高品必須有的警惕。
閒扯一陣，偏殿眾人恢復原本的樣子，暢想升官發財、光宗耀祖。
……
奉天殿，居於皇宮南北中軸線的核心，上承重簷廡殿頂，坐三層漢臺階之上，面闊九間，進深五間。
大乾歷代皇帝，舉行重大典禮和接受百官朝拜的地方。
此時殿內，奢華高大的龍椅上，坐著肅穆威嚴的乾景帝。
“陛下，百官已至午門！”
陸柄垂首彙報，身穿銀紋玄黑錦服，貴為三品錦衣衛指揮使。
主要負責內城、皇城王侯將相的言行，以及皇宮外圍的警戒。
百官行至午門，他作為指揮使必須進行彙報，哪怕陛下早已知曉。
皇宮養著一群實力不錯的太監，外界鮮少知道，但瞞不過錦衣衛。
乾景帝伏案看著奏摺，沒有抬頭，沉聲問道。
“今日還有何事？”
陸柄連忙取出巴掌大的小冊子，外界也稱其為生死簿。
生死簿，記錄其上，生死由命！
“太子殿下回去後，焚香打坐，默唸祝詞。”
“榮王命侍女脫衣，大廳之中，白日宣淫。”
“老侯爺不在府中，行至內城，飲茶會友。”
“長公主殿下，邀請教坊司小吏……”
乾景帝忽地抬起頭，“清兒的事，詳細說說。”
其他人無所謂，不管是太子還是榮王，什麼脾性都清楚。
唯獨他的大女兒，行事超出範疇，需要仔細瞭解瞭解。
“是！”陸柄自然知曉陛下說的是誰，長公主名為殷淑清，稱呼一聲清兒很合理。
“殿下詢問秦陌，創作《秦王破陣樂》的初衷……”
陸柄沒有添油加醋的意思，完全站著第三者的視角，還原事件始末。
他不需要也不能有看法，陛下如何定奪，那是陛下的事。
讚揚陛下功績……歌頌大乾將士……讚揚太平盛世……
乾景帝威嚴的臉龐依舊平靜，可眼底的笑意，呼之欲出。
秦王時期的皇子，登基初期的帝王，恭維的聲音簡直不要太多，聽得多了，自然產生厭倦。
處死幾位宦官、大臣後，恭維聲戛然而止，將近三十年沒有聽到。
再次聽聞官員的恭維，尤其是紫金山發生變故，心情可想而知。
作為帝王，他自然聽出來是馬屁……
不過拍得很舒服，最起碼做到了自圓其說！
以太平盛世作為依據，追溯皇帝的功績，追溯百官的辛勤，最後落點《秦王破陣樂》，放大曾經的戰功。
“不錯。”乾景帝喜怒不顯於色，平淡地給出兩個字的點評。
陸柄眉頭微挑，差點沒忍住抬頭看陛下的臉色。
能讓陛下說出“不錯”兩個字，十幾年沒有發生。
幾乎可以得出結論，教坊司小吏秦陌，恩寵在身，官運昌隆。
當然，以陛下的雄才大略，肯定不會因為一句馬屁給出太多好處。
朝堂需要平衡。
“宣百官進殿吧。”乾景帝餘光掃向角落的大太監，貼身太監，也是皇宮的大內總管。
大內總管，官居二品，總管皇宮後勤，統領太監、宮女的調配。
“老奴領旨。”曹公公聲音尖細嘹亮，彷彿3D般的環繞音效。
陸柄深深看了一眼老太監，不是忌憚對方的官職，貼身服侍皇帝起居，哪怕沒有二品的身份，也沒有人敢小覷。
而是對方的修為！
竟是讓他猶如面對洪水猛獸。
他貴為三品武夫，出生武將世家，族內傳承無數，自幼習武、日夜不餒，耗費天材地寶無數。
而曹公公自幼跟在陛下左右，別說是修煉武道，總管皇宮後勤的時間都沒有，憑什麼有如此修為？
兩人前後離開奉天殿。
跨過門檻時，曹公公倏然回頭，面白無鬚，甚至透著紅潤。
“大人何故頻頻看向老奴？”
陸柄聞言，嬌軀一顫，老太監果然不簡單。
“公公簡在帝心，下官敬佩不已，忍不住想要學習一二。”
“呵呵，大人執掌錦衣衛，勞苦功高，老奴才應該虛心請教。”
曹公公戴高帽、穿華服，面帶公式化笑容，語氣謙卑地回覆。
“下官不敢，公公要事在身，下官且先告退。”陸柄不想搭理明顯不好惹的老太監，不就是瞅兩眼嗎，怎麼還糾纏上自已？
心中卻在不斷猜測曹公公的修為。
能穩穩拿捏這老太監的，估計只有武將之首的陳公爵！
他們四大衙門的頭頭，沒有老六的話，估計都不太行。
想到陳公的女兒-陳貴妃，心中閃過陣陣惋惜。
身為武將世家，青年時跟著父親拜訪過陳府，初見幼年時的陳貴妃，驚為天人，不愧被譽為天下第一美人。
官居錦衣衛指揮使後，陸家與陳家的關係逐漸疏遠，貿然見面對兩家都不好，慢慢也就沒有聯絡。
陸柄獨自走在寬敞的廣場，每天彙報十分鐘，然後就可以安心修煉。
迎面撞上朝見的文武百官，沒有意外，慘遭嫌棄。
享受眾人敢怒不敢言的漠視，悠悠然踏出午門，返回內城的錦衣衛衙門，走到最高處房間，安心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