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以勢壓人，這便是教坊司
“大，大人，草民驚擾各位大人，還請恕罪！”
孔武兇惡臉上浮現惶恐，雙膝跪地，不斷叩首。
哪裡還有絲毫的桀驁不馴。
“杖二十，罰銀二十兩，不知秦色長意下如何？”六扇門刑煉開口打破沉默。
昨晚曲兒不錯，倌人說出自秦陌之手，他不介意賣個面子。
孔武臉上刀疤明顯哆嗦一下，針對武夫的二十棍，可不是普通衙役的二十棍，很可能打去半條命。
心中懊惱不已，怎麼偏偏財迷心智來教坊司撒野了呢，縣裡農戶來也沒事啊，可能是招惹不該惹的人物吧。
伸手摸了摸懷裡的腰牌，稍稍安定幾分，希望腰牌能免去處罰吧！
一點虧都不吃……秦陌不知道刑煉是挖坑，還是釋放善意。
按照身份，刑煉是六扇門官身，不同於文官體系的武官體系。
自己一個教坊司的小吏，言語揶揄沒問題，教別人做事就過分。
“單憑刑大人做主。”秦陌選擇中規中矩的回答，相信經過這次，孔武不敢再來教坊司撒野。
一個月才多少銀子，至於玩命嗎？
事情解決。
眾人退去。
教坊司內部的討論可沒有停歇。
手拿皂角洗衣服的三名婢女，滿臉羨慕地交流著。
“那個叫蘇玲月的還真是好運，得到秦色長庇護，免去苦難。”
“我同鋪如花姐你們知道嗎？每月要交三兩銀子，不給就打！”
“可惜秦大人只鐘意蘇玲月，咱們呀，還得繼續苦著~！”
三女相視嘆氣，有人庇護和沒人庇護，在教坊司截然不同。
……
色長庭院。
秦陌回憶自己剛剛的說辭，有點失禮，但是沒有問題。
身處京城就是這樣，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謹慎，方能保得狗命。
剛剛涉及經驗寶寶蘇玲月，自己才出言怒斥，換成其他人千萬別想。
大乾可憐人那麼多，誰還不是可憐人……
“小月，事情過去了，不要放在心上。”
眼見蘇玲月依舊處於沉默，秦陌輕拍少女香肩，語氣輕柔地安慰道。
經驗寶寶可不能出事，安安穩穩貢獻經驗值，一月就能突破至七品！
蘇玲月看了看緊閉的院門，又看了看關切的秦陌，心中感動不已。
“公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那還是別說了……”秦陌轉身打算離開。
“呃，我在黑衣男人身上，感受到了賣身錢的味道！”
蘇玲月俏臉鄭重，水潤卡姿蘭眼眸裡透著百分百的肯定。
她是蠱師，本命蠱蟲山丘巨傀蠱，天生便能感知岩石、搜尋礦物。
朝廷流通的銀兩，統統來源於銀礦，自然在山丘巨傀蠱的感知範圍。
尤其是接觸過的銀錢，不可能轉頭就忘了……
“嗯？！”秦陌倏地回眸，腦海思緒翻湧，瞬間理清思路。
孔武先打斷蘇玲月哥哥的腿，再入室搶劫，留給蘇家一地狼藉。
這還不是最秀的！
最秀的是裝好人，借錢給蘇家治病，以此要挾蘇玲月，再賺一波。
好人壞人都是孔武，好話壞話肯定也說了，實在是囂張至極！
站在孔武的視角，妥妥的主角劇本……
打了哥哥，搶了全家，拿妹妹賺錢，順便還能白嫖妹妹！
還有最開始的作案動機，迎娶典使女兒，估計是幫他兒子娶的。
秦陌默默給孔武打上標籤，卑鄙無恥、陰險狡詐、虛偽至極。
遇到這種人，要麼不招惹，要麼一棍子打死……
秦陌對此並不慌，甚至沒有將孔武放在心上！
教坊司，地處內城！
達官顯貴的府邸在內城，各大衙門的總部也在內城，日常巡邏不斷。
京城在地理上分東、南、西、北，合計四個城門，隔絕出外城、內城、皇城、皇宮。
外城沒有宵禁，內城不僅有宵禁，一到晚上亂逛，直接抓入大牢。
聯想這麼多，只想強調一個觀點……
孔武敢在內城秀騷操作，結果只能是死！
就像剛剛三言兩句的功夫，便將對方逼得下跪，這就是內城！
秦陌伸手揉亂小妮子的秀髮，在對方委屈巴巴的眼眸中緩緩開口。
“既然鎖定兇手，這事反而好辦！”
“我給當地衙門送去一份匿名信，很快就能抓到兇手。”
“有一點得提前說明，兇手好抓、銀子難收，你應該知道原因！”
當地衙門得知丟失百兩，得知兇手的身份，肯定齊齊出動。
目的不是為了緝拿兇手、匡扶正義，而是為了百兩銀錢！
“除了銀兩的氣息，你這小鼻子還聞到了什麼？”秦陌隨口問道，並沒有想知道什麼，就是調戲一下小妮子。
蘇玲月俏麗麗站著，任由公子的大手滑過臉蛋，在鼻子上輕刮。
不知道怎麼回事，先前公子很牴觸親密接觸，今天反而放開了。
她對此沒有意見，整個人都是公子的，整個心也是公子的~！
“嗯，還有一種說不清的礦物味道……”
“山丘巨傀蠱反饋給我的是烈焰、火爆，隨時會燃燒的感覺！”
“這種礦物的味道很濃烈，比銀子的味道強了百倍、千倍不止。”
秦陌動作頓住，眉頭微皺。
沒有裝深沉！這裡沒有外人，也不需要裝腔作勢。
“你聽過硝石嗎？”
“沒有！”
“你聽過火藥嗎？”
“聽過，沒有見過！聽村長說是大乾的戰爭利器，大乾正是憑藉火藥之威才定鼎中原，讓蠻子不敢進犯。”蘇玲月道。
秦陌點點頭，首次聽聞火藥挺驚訝的，仔細思索反而合情合理。
前世的明朝初期，明軍便能使用火藥製造武器，用於對外戰爭。
大乾立國499年，道教大佬無數，宮裡煉丹師無數，沒道理髮現不了。
包括美味佳餚也是如此，但僅侷限於達官顯貴，跟普通百姓沒關係。
這方世界神通顯化，出現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合情合理……
“硝石，它是火藥的主要原材料！”
“什麼？！”蘇玲月驚呼，眼眸中滿是不解。
大名鼎鼎的火藥，不是上天恩賜大乾的嗎，怎麼還能人為製造？！
實在是匪夷所思、驚世駭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