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白嫖的快樂,真正的快樂
旭日東昇,霞光穿透層層雲朵,灑落大乾最繁華的國都。
咻~!譁~!哈~!
氣機乍響,破空聲激盪,攪得庭院風聲鶴唳。
秦陌深呼口氣,屏氣凝神,收斂大乾軍體拳的架勢。
作為傍身的攻伐手段,大乾軍體拳價值五兩銀子,不練對不起銀子。
“軍體拳虧了,它適合不入品和煉精精的武者,我可是堂堂八品!”
“還得找時間購買煉氣境的功法、技法,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想想就心疼,也只有白嫖教坊司的時候,稍稍慰藉心靈。”
晨練結束,回房擦拭精壯的身體,這可是鼎鼎大名的勥烎體質。
穿好衣服出來時,蘇玲月正端著早餐款款走來。
騰騰熱氣籠罩素白臉蛋,看著秀色可餐,讓人忍不住咬一口。
“放外面吧,今天在院子吃!”秦陌很自然地吩咐道。
蘇玲月螓首微垂,緩步走向院落中央的石桌,將白粥、肉包、雞蛋、醃菜整齊碼放。
盛起一碗粘稠的稀飯,放上乾淨的筷子,掏出手帕,輕輕擦拭石凳上不存在的灰塵。
等公子開始享用早餐,她才給自己盛飯,表現得很有教坊司規矩。
秦陌大口咬下肉包,鮮濃湯汁在口腔爆開,摻雜香甜白麵下肚。
“小月,白天我要睡覺,有公文過來的話,你看著處理。”
相處兩天半,稱謂早就從姓名到玲月,再到現在的小月。
白天睡覺,自然是為了晚上的一雪前恥,花魁的仇還沒報呢~!
這些天支撐修煉的源動力,就是看不慣桂月的挑釁,差點沒忍住。
好不容易神功大成,自然需要一位勞絲姬,長槍直入、策馬奔騰。
“公子,我不懂音樂啊。”蘇玲月不好意思說道。
“統一批覆“照舊”,或者讓她們等明天。”
“這……好吧!”蘇玲月算是瞭解她的這位公子,也就第一天看著正經,給人不明覺厲的威嚴。
相處才發現,吃的、喝的、住的、用的,全是白嫖教坊司。
她當然也知道,公子不是渾水摸魚的乞丐,真本事同樣不缺。
這兩天,合計六位花魁來請教音樂、舞蹈,公子很好地解決問題。
兩人安靜吃飯時。
院門被咚咚敲響。
蘇玲月放下碗筷,快步朝著門外走去,來人她很熟悉。
第一天教導注意事項的小廝,此時再見,早已物是人非。
“蘇姑娘,驛站有你的書信,小人可是一大早就給送來了。”
“麻煩了。”蘇玲月接過書信,順手掏出兩個銅板遞給小廝。
書信統一寄到驛站,有專門的小廝跑腿,不過需要付跑腿費。
這些是教坊司的規矩,或者說是所有衙門的規矩。
沒有立即拆開書信,而是轉交公子,雖然書信是寄給她的。
“我們之間不需要這樣。”秦陌沒有抬頭,隨口說道。
蘇玲月頷首,拆開書信第一眼,清秀眉心皺起,凝重覆蓋俏臉。
因為書信有血跡,映在白紙黑字上無比顯眼。
仔細閱讀三遍。
將其摺疊放在桌角。
重新坐回石凳吃飯。
彷彿什麼事都沒有,可眼眸中的凝重依舊清晰。
“怎麼了?”秦陌等待半晌,直到吃飽喝足,也沒有等來小妮子的說辭,主動開口詢問。
“家事,不會影響工作!”蘇玲月依舊是言簡意賅。
她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既然賣過身,那就是公子的人。
家裡的事能斷則斷,避免一切麻煩,以公子的命令為宗旨。
這不是無情,賣身與工作的區別很大,重點體現在歸屬上!
秦陌抬起蘇玲月的下巴,輕輕擦拭嘴角的米粒。
“不會影響工作,可會影響心情,說說吧,到底什麼事?”
工作什麼無所謂,心情什麼也無所謂,就怕影響經驗值。
經驗值上限20點、下限10點,整整差了一倍,怎麼可能不關注。
影響心情?!!
蘇玲月盯盯看著俊俏少年郎,眼眶晶瑩打轉,心中浮現感動。
從小到大,不管是家人還是親戚,從未有人關心過她的心情。
練習舞蹈扭到腳踝,一個人躲在被窩裡哭,然後第二天繼續。
首次享受到關注,來自認識三天的公子,心靈彷彿找到避風港。
蘇玲月很想拒絕回答,不讓公子勞心勞神。
可面對滿懷關切的凝視,一時哽咽,久久難言。
她會記住今天的此時此刻,永遠永遠,直至生命盡頭!
這丫頭怎麼回事……秦陌不動聲色收回手,只是輕撫臉頰,絕對沒有用力揉捏。
所以,蘇玲月的淚眼婆娑,跟自己沒有一文錢關係!
難道是書信的緣故,蘇家逼迫女兒賣海鮮,賺錢回血家庭?
這在教坊司很常見,無良父母木得人性,下手比老嬤嬤還狠。
蘇玲月深呼口氣,收拾好心情開口,“我哥被人打斷腿,送回家的銀子也被搶了,爹孃讓我求您主持公道。”
讓教坊司小吏主持公道,蘇家是認真的嗎,秦陌心中想到。
“見財起意?你有沒有按照我的吩咐,告誡他們財不露白?”
百兩銀錢,教坊司頂配的賣身錢,極易勾動人心的貪念。
秦陌也就是還有一份良知,不想為難老百姓,換成稅銀早搶了。
早在發錢的時候,自己便上下命令,暴露的可能性很小。
蘇玲月點頭後迅速搖頭,“我按照您的吩咐告訴家裡,可我哥在青樓說漏嘴,應該是暴露了錢財。”
秦陌伸手示意,小妮子很懂事地拆開書信,展開後放下。
越看越無語。
哥哥逛青樓帶二十兩,花費八兩,被搶十二兩……
八兩銀子來教坊司都夠了,前提是別碰花魁,別碰當紅倌人。
京城附屬縣城-長樂縣,海鮮價格也這麼貴嗎,怕不是被宰了。
哥哥打斷腿的當晚,蘇家遭遇入室搶劫,賣身錢、家底均空空如也。
現在的蘇家,可以用七個字形容,一夜回到解放前。
“不對,前後時間太快!”
“你哥前腳被打,你家後腳被搶,怎麼看起來有點倉促?”
“而且你哥在書信中,並沒有帶路,歹人是怎麼找到你家的。”
“兩種情況,要麼是書信有隱瞞,要麼是歹人有預料!”
秦陌更傾向於後者。
歹人只是聽了口述,便能精準找到老家,這麼牛逼的嗎?
還有就是時間太倉促、行動太流利,一副訓練有素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