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院落中，秦陌看到亭亭玉立的蘇玲月。
她正來回踱步，不時輕跺腳丫，臉上憂愁彷彿化不開的墨條。
蘇玲月聽到開門的動靜，連忙走過來，壓低聲音說道。
“公子，我在回來的路上看到孔武了，他還對我比劃割喉的動作！”
這就是一上午沒有經驗值的原因嗎……秦陌挑眉看向焦急的小妮子。
“大概什麼時間？”
“具體時間不清楚，但我剛到桂月樓門口，正好看到孔武。”
秦陌心中估算時間。
大概是前腳剛進六扇門，後腳就給放出來。
至於六扇門刑煉說的“杖二十，罰銀二十兩”，根本不存在。
“此事稍後再說，你今天認真修煉了嗎？”秦陌輕柔地將小妮子凌亂秀髮梳至耳後，語氣卻是冷冷清清。
蘇玲月頓時慌了神，低著腦袋回答：“沒，沒有！”
“那還不快去修煉！不刻苦修煉，怎麼有美好的未來？”秦陌故作嚴厲，小妮子不修煉，自己還怎麼進步，還怎麼深藍加點？
我只是太想進步了……
“嗯，我一定會好好修煉的！”蘇玲月擲地有聲保證道。
內心感受到滿滿的負罪感，公子供她吃、供她喝，她還不好好修煉。
而且公子處處為她著想，希望她有美好的未來，父母也沒這麼好過！
開啟食盒中的桂花糕，整齊地碼放在案几上，蘇玲月快步走向閣樓，開始一天的修煉。
秦陌欣慰點頭，經驗值上漲的快樂，就是這麼的樸實無華。
來到案几，品嚐桂花糕，軟糯香甜、口齒留香，不愧是招牌糕點。
攤開武夫八品練氣境的功法，基礎煉氣術……
對比九品的基礎煉精術，只改動一個字，依舊是那麼的樸實無華。
“不管是煉精術還是煉氣術，全部來源於大乾軍方。”
“它們最大的特點就是沒有特點，沒有問題，但也沒有加持。”
江湖中，朝堂上，流傳的練氣功法絕大多數都有特效！
比如烈火宗，其獨門功法烈火掌，自帶火焰特效。
比如屠魔司，其獨門功法屠魔功，剋制魔門功法。
無屬性也有無屬性的好處，可以隨時改換門庭……
秦陌盤膝而坐，五心朝天，開始運轉功法。
煉精精打磨的體魄，生出一縷縷細密的內力，即是氣機。
隨著運轉的功法，氣機按照特定軌跡流動，煉化至下丹田儲存。
先充盈下丹田，再充盈中丹田，最後是上丹田，也就是眉心的位置。
上丹田充盈後雙眸會格外錚亮，豐神異彩、精神抖擻，便可以煉神！
七品煉神境，觀想法相，磨鍊精神，獲得敏銳直覺和超強五感。
想要把氣機練出不同的屬性，原理很簡單……
眾所周知，人體符合五行之說，心主火、肺主金、脾主木、胃主土、腎主水，相關經脈也是如此。
將氣機按照特定的軌跡，在心臟位置周旋，氣機便會帶上心火之力，表現在外便是火焰特效。
原理簡單，實施起來很複雜。因為人體是脆弱的，稍不留神就會損傷經脈，甚至留下不可逆轉的隱患。
沒有足夠穩健的功法，貿然運氣就是自尋死路！
秦陌現在修煉的《基礎練氣術》，經過大乾軍方驗證，質量有保障。
至於最初功法是怎麼來的，當然是先賢們拿命試出來的。
武夫九個品階，可不是一上來就是九個品階，不斷擴充套件前路而已。
呼~~！
吸~~！
秦陌口吐白練，運轉功法時，五臟六腑、四肢百骸、血肉筋骨不斷溢位氣機，貌似將它們稱為“內力”會更加契合。
初入八品練氣的武夫，初次修煉功法需謹慎再謹慎，避免留下暗疾。
常人苦修三月，方使身體經脈適應功法的軌跡，接著才是充斥丹田。
江湖或衙門中的練武天才，大概三至五年，便能達到練氣境巔峰。
若天資愚鈍或藥浴不足，那沒什麼好說的，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秦陌深呼口氣，臉色凝重，錦袍獵獵作響，長髮恣意張揚。
“深藍！加點！”
功法：基礎煉氣術（12/500）
共享經驗值：0
腦海中虛幻小人不斷練習，並將練習的最終結果，反饋到肉身。
如此一來，便可避免經脈受損！同時節約銀錢，不需要請教名師。
……
時光匆匆，夕陽西下。
餘暉照耀遠方天際，將層層雲朵渲染上金黃色。
秦陌緩緩收功，吐出一口濁氣，舒服地伸出懶腰。
走向雕刻山水的木質屏風，蘇玲月正盤膝而坐，懷抱一面青銅面具。
這面青銅面具，也就是山丘巨傀蠱的真身，隱蔽性不可謂不強。
靜靜等待片刻，蘇玲月收功，輕聲呼喊道，“公子~！”
“換上一身便裝，我們馬上出城。”秦陌語氣鄭重。
“出城？”蘇玲月滿臉困惑，沒有過多詢問，轉身去換衣服。
騎上租賃的馬匹。
秦陌帶著蘇玲月朝著城門而去，再不抓緊時間就宵禁了。
狂風捲起少女的秀髮，輕柔地撫摸臉頰，帶來陣陣幽香。
“還記得孔武身上的硝石味吧，能追蹤到嗎？”
“嗯吶，西城門，長樂縣方向，也是我家的方向。”
蘇玲月眉梢浮現難色，以及藏不住的感動，“公子，您不需要為了我對付孔武，我，我虧欠您太多了！”
上午看見孔武安然無恙，並對她做出割喉動作，她就知道結下樑子。
一整天沒有提及，不是忘記了，只是不想讓公子勞心勞神。
萬萬沒有想到，公子心裡還惦記著，這讓她如何不感動？！
你怕是在白日做夢……秦陌內心吐槽，下定決心對付孔武，確實有蘇玲月的原因，但更多還是為了自己。
簡單歸納成三個原因。
首先是迫於無奈。結下恩怨，並確認孔武有後臺，當然先下手為強！
其次是利益關係。偷運大乾管制品，幹著殺頭的買賣，沒利益誰幹？
自己現在極度缺錢，沒有進項的話，下個月只能賣身還桂月的銀子。
最後是風險可控……
秦陌先前不敢幹壞事，除了實力不濟，就是慫六扇門等衙門。
而孔武及其背後勢力，肯定比自己更害怕硝石暴露，不敢報官。
自己日常生活在內城的教坊司，稍稍穩健一點，風險完全可控。
當然。
最後動不動手還得看具體情況，事不可為，果斷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