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變田螺姑娘。
“這潑天的笑話，真是笑死我了！”蘇胖子出來還忍不住回味大媽和兒子那精彩紛呈的表情。
他突然想起來，“哎，你最近住哪裡啊？”
提到這個聞梁想起來他還沒個住的地方，問蘇胖子。
“還要去找呢，你知道五百塊住兩個星期的便宜旅社麼？”
“五百塊？五百塊在上京住個廁所都不夠，你去我那住吧。”
蘇胖子是個拿著低價工資的打工人，租的老城區，胡亂拉扯的電線網密集到白天走在樓下也難透光，緊挨在一起的樓房像是拉在一起說悄悄話的老頭婦女。
開啟手電筒，雪白的燈光是分開依偎樓房劍，聞梁跟著蘇胖子。
那是一棟二單元公寓，一到夏天，靠近老年人生活中心那一面爬滿藤蔓。莖根浸得牆面斑駁陸離，順著每一層的視窗瘋狂往樓道里長。有時候會長進家裡，三天兩頭便要剪一剪。
到達家門口時，蘇胖子卻吃驚的發現屋子的門前居然堆了一堆綠藤。
記得走得時候，他沒清理過，難不成爸媽過來這裡了？
推開門，一個陌生女人坐在沙發上。
這女人氣質不俗，與破舊傢俱格格不入，蘇胖子貪便宜買的幾十塊單人用茶几，不及女人小腿長。
灰皮的二手沙發，坐在包裙臀女人下，上升了檔次，活像文藝復興時期的復古傢俱。
坐在沙發上的女人起身，細腰翹臀大長腿，臉精緻得幾乎完美，語言也文文雅雅，脆耳動聽，“你好，你們兩個誰是聞梁？”
蘇胖子啊了一聲，看向聞梁，
“他是。”
女人沉聲道：“你好，聞梁先生。”
蘇胖子看著這女的就覺得不是小人物，趕緊招手道：“家裡雜物多，還請姑娘不要嫌棄。”
抬手請她坐下說話。
雜物是多的，女人來的時候掃眼看過，鍋碗瓢盆，扳手螺絲刀剪刀，抹布掃帚馬桶刷，凳子飯桌床廚房廁所擠在四十平小房間。
窗外綠蘿伸進窗內，纏起了放在窗邊的生鏽剪刀和抹布石頭。
“抱歉，我有強迫症，讓人把綠蘿剪了，”
聞梁不信有人閒得無聊到別人家裡修綠蘿，況且私闖民宅是犯法的，能聯絡到自己，也只有唱歌一事。
這追的夠緊的。
看到聞梁，女子解釋道：“我聞到屋子裡有天然氣的味道，剛好替我媽媽收租，於是不打招呼請人來修了。”
“沒事，那管道我本來是要修的，上班給忘了。”
一個聲音好聽的房東大美女衝自己這麼說，況且那綠蘿本來就是要修剪的，家裡的天然氣的管子還被修好了，蘇胖子樂樂呵呵。
“你們兩個坐啊，我去泡茶。”
見蘇胖子走了，美女也不藏著掖著，撫手遞上名片。
“我是聲浪娛樂的北阡陌，今天你在《音樂好聲音》中唱的《像我這樣的人》，這首歌曲很不錯，公司想把它簽下來。”
聲浪娛樂，娛樂公司三大巨頭之一，捧紅了不少流行歌手，不過因為不少演員歌手出走，近年有下降的趨勢，瘦死駱駝比馬大，仍舊是許多音樂學子嚮往的天堂。
北阡陌抬了抬眼鏡，真誠的說：“我知道你們聽到一些風言風語，覺得我們公司出問題，但我是誠摯邀請你進駐我們公司的。”
“你也知道現在我們公司出走不少藝人，一旦你來到我們公司，資源會傾斜向你，至於你與原先節目組籤的合同，我們會給你想辦法。”
她話還沒說完，聞梁捏著聲浪音樂經紀人北阡陌三個字的名片打斷，“不去，我，”
蘇胖子一直在廚房門後面聽著，聽到聲浪娛樂四個字，眼睛都亮了，這是所有音樂人夢想的公司啊！
是沒畢業就寫在夢想那一欄的公司。
他趕緊跳出來把兩杯水放到他們二位的面前，衝聞梁使了一個眼神，“北阡陌小姐，你好，你好，我叫做蘇柏寧，是尙洋娛樂公司的，早就聽說了聲浪音樂的大名，我兄弟剛來北京，對這一塊兒不熟練，你得容他想想。”
北阡陌禮貌說著謝謝端過盛水玻璃杯，沒有喝的意思。
聞梁一口飲盡，掃視這套陳舊的房子，它曾經也是別人用盡一切才能買下的頂峰，如今外面更新迭代，它老了，破舊了，他主人不要它了。
它遭受一個一個的主人的拋棄，最後斑駁不堪。
從前那高處聞梁也是去站過的，說實話真沒意思。
現在他的想法是唱唱歌，解決解決溫飽，然後四處去玩一玩。
簽訂公司以後，你是會有穩定的工作和豐厚的報酬，但相應的，你想做什麼不是自己說了算了。
就成了蘇胖子說的上班為了下班，下班為了第二天上班。
他都重活一世，選擇性變多，幫人打工和打工人可不一樣。
況且這個姑娘一進門便撒謊了。
覺得他在《音樂好聲音》中唱的歌很不錯，進門來連誰是聞梁也弄不清楚，名片也像是現列印的。
還有私自闖進別人家裡做田螺姑娘，即使房東也不應該這樣莽撞，最後應該是一路跟蹤聞梁他們來的。
不然那麼湊巧是房東，那麼湊巧天然氣洩露她進來？雖然確實有一股天然氣的味道，不可否認她是跟著他們一路到這的。
真誠的人是傻逼，第一次見人就把人當傻逼的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
“聞先生，我覺得你朋友說的很對，你再考慮考慮，公司給你這首歌買斷價是五十萬，分成價按照你佔比百分之六，公司百分之四算。”
這麼高的分成價格，確實算是業界良心，按照《像我這樣的人》熱度推算，上百個W不成問題。
“我可以和你們合作，但是不簽入你們公司。”
北阡陌笑了笑，把眼鏡往上推，露出一雙精明的眼睛。
“聞先生，我們之所以給你那麼高的分成報價，前提條件是你簽入公司。”
“有公司作背景，你的各類活動，行程，合約，都將會有專門的人為你打理，相應的，我們也會為你爭取適合你的影視資源，前期你只需要輕輕鬆鬆的創作，唱歌。”
聞梁擺手，這對於新手歌手是極大的誘惑，也是一個千里馬得到伯樂的象徵，沒有人不希望自己的才華被人賞識。
但相應的，簽入經紀公司，等於簽了賣身契。說的好聽讓你輕輕鬆鬆創作，說得難聽你得為公司做牛做馬。
搞一個不好，雪藏個十幾年。
所以不少明星有能力之後會寧願和原來的老東家鬧翻也要解約，或者不續約。
他現在雖說做不到不任人擺佈，憑著腦子裡記住的東西，選擇權很多。
重活一次，他已經有了更多進行傍身的先知東西。
靠著這些，不混娛樂圈，做個製作人也夠他瀟灑一生。
不想再稀裡糊塗做了別人的嫁衣。
當然，如果這個叫做北阡陌的有意隱瞞自己，她可以不用說，她是拿著誠意來談。
一家公司找上門，還會有其他公司，他可以再看看，究竟籤還是不籤。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為賺錢不磕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