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籤你的歌是給你抬舉，別給臉不要臉。
“不好意思，我是個很平凡的人，只是說在音樂上有一定的自信，除音樂之外我就只愛好打籃球，沒有音樂我什麼都不會，所以我是個蠻普通的人。”
對方拿出誠意，聞梁也不好矯情，沒有說死究竟籤不籤，畢竟明天和機遇誰知道什麼時候到。
他小時候說話晚，一度讓父母以為得了自閉症。
是音樂讓聞梁重新開啟世界，在沒成名前，他最喜歡蜷縮在自己的屋子裡搞創作，一坐，可以是一整天不吃不喝，他享受那樣純粹的時光。
不過這純粹說出來就是讓人笑話的了，沒必要說出來。
“好，”北阡陌清楚的點點頭，收了蘇胖子的房租出門：“應該還會有其他公司找你報價，如果你覺得不合適，我還是希望能夠買下你的這首歌曲。”
北阡陌走後，蘇胖子拿著手機哆哆嗦嗦走過來，大叫，“聞梁，你知道她的名片是假的嗎？”
“知道。”
樓底下停了一輛邁凱倫7205，原世售價三百多萬，現世只會多不會少，稱為女子夢中情人。
這高規格的車與這小區格格不入，普通經紀人就算買得起也不會捨得把車開進小區，一不注意小區違章搭建的鐵架會把車擦花，除非真就是代步工具。
蘇胖子繼續說：“我擦，她就是聲浪娛樂目前的總裁，據說一些人不滿意她上位，帶走了公司不少好苗子。”
蘇胖子把小矮凳子放到屁股下坐著，“你可得好好想想，她的公司現在確實缺人，你穩定發揮，她說不定把你捧成公司一哥呢。”
“你現在沒錢沒人脈的。”
蘇胖子紮上一刀。
“你們那節目，瞧著像是給顧子維造勢的，人們永遠只記得第一名，可記不得第二名。”
蘇胖子再紮上一刀。
“我告訴你，清高可吃不了飽飯，咱在生存階段，該低頭就低頭，以後大不了另起爐灶。”
聞梁知道蘇胖子是為他好，蘇胖子說的很有道理。
但是當初他在女朋友開的公司裡一干十來年，最後女朋友用一場車禍回報他。
死是一瞬，腦海裡回憶針扎刺。
他不敢輕易把自己許給別人。
他得仔細仔細琢磨琢磨，跳一次坑夠了，二次坑可就真傻逼。
況且他還有一份合同在節目組，得先把那玩意弄到手。
剛從江裡起來就去唱歌，他有些累了，找蘇胖子要一床毛毯躺在沙發睡覺。
……
聞梁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坐起身頭痛像要炸開，揉揉眼睛，蘇胖子在桌子上放了一張紙條，放了一盒藥，豆漿包子小米粥。
紙條上寫著：
你昨晚發燒了，我給你餵了一次藥，桌上是早餐，記得吃藥。
看來他是去上班了。
沒想到睡了一夜，這病真是來的匆匆。
聞梁接起電話，是一個陌生號碼，喝一口粥就著嚥下退燒藥。
“喂？聞梁先生嗎？我們想要與你談談《像我這樣的人》這首歌的版權。方便約一個時間地點嗎？”
打電話的是蝶海娛樂，約在一間咖啡店見面。
聞梁簡單換了衣服前去。
除了蝶海音樂版權這塊的負責人還有一位是騙聞梁簽下合同的製作人。
這兩人在一塊兒，聞梁感覺有意思。
“你好你好，聞先生。”負責人很熱情，平頭戴著小眼鏡，一身西服得體。
“我是蝶海娛樂的版務小徐。”
“你好，徐先生，張老師。”
製作人點點頭，感覺昨天過後這聞梁有點不一樣，說不上來。
“是這樣的，您的歌曲我們公司非常的滿意，有意向簽下這首歌，這個事情呢，我們也已經和張老師說過了，您現在看看合同。”
聞梁笑著，這是帶著製作人來給自己施壓了呀，原主籤的節目合同還在製作人的手裡，他也還有兩輪比賽，這是在威脅他。
他翻開一頁，買斷六十萬，分成五五分。
比起北阡陌開出的買斷價高，分成卻少，很誘惑人的條件。
但它們這裡有個陷阱，籤歌也籤人。
條例說法很不明確，但簽上就生效，一簽就是十年。
專門騙不懂的外行人，俗稱陰陽合同。
瞧見聞梁在認真看，製作人不樂意。
這蝶海娛樂是上京三大巨頭之一，在他的設想裡，聞梁聽到這個公司名字就該感恩涕零的馬上籤下合同。
他這是走了多大的運氣才能被蝶海娛樂看中。
有點不識抬舉了。
“聞梁，蝶海娛樂捧紅過不少歌手，像張怡，曾經也在蝶海待過，他們公司的創始人，也是你的學長。”
製作人說的處處為他好。
“他們公司還會為你提供保底工資兩萬塊，只要你答應加入他們公司，你與節目組的那份合同，以及歌詞的事，我會替你保密。”
“哦，是嗎？”
這老登之前也是這樣哄騙原主籤霸王合同的吧，處處是威脅，處處是坑。
“你們北漂不容易，歌手熬出頭更不容易，新人一首歌賣到六十萬，我是聽都沒聽說過。”
“哦，謝謝你啊。”
“不，”製作人噎住，罕有良心刺痛一下“不用謝，這都是我該做的，我也是希望你好。”
負責人臉上欣喜，看來是成了，掏出筆，“簽在這裡。”
“哎，”聞梁拿起筆，“我的意思是，你們明明可以搶的？還要明碼標價讓我心甘情願，惡不噁心。”
他把玩著筆，“哦對，狗怎麼會有良心呢，狗靠良心吃飯。”
“還有，”聞梁靠近製作人，原主的遭遇主要是他蠢，自然也有製作人的手筆，聞梁尊重他的命運。
“昨天，有人拍下我跳江的照片，四月份前，你監製的一檔挑戰類綜藝藝人猝死，去年，也是你製作的綜藝，藝人辣椒水休克。”
“三個事情被一個人串起來，縱使節目組解釋是意外，你覺得網友會怎麼想？”
“我呢，也不是挖您黑料，您看，還有一個負責人在這裡，您也不會想要我說更多的，對吧？畢竟我親身經歷，記者問起還是可以說道說道。”
聞梁端起付過錢的咖啡，小小的勺把好看的圖案攪混。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