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那麼多幹嘛,把人放地上老夫看看。”紀無雙翻了一個白眼嫌棄人墨跡,拍了下王東示意把他放下。

就當是死馬當活馬醫。

郭安趕忙把人扶住放在地上,還特意脫下衣服給發高熱的小孩鋪在身下,隨即退到一側等候。

良久,紀無雙拍了拍沾在身上的灰塵,無語的望著大冬天折騰一圈的眾人,淡聲道:“問題不大,著涼導致的高熱,老夫給開一副藥喝完就能好個大半。”

折騰了半天屁點事都沒有,恐慌都是被人傳出去的。

村民中有人探頭顫巍巍的問道:“你確定?不會是和那小子合起夥來誆我們吧?”

“滾你孃的,愛信不信,不信拉倒。”紀無雙最厭惡別人質疑他,罵罵咧咧的拂袖離去。

還專門往村民那邊湊,嚇唬的他們壓根不敢靠近。

蔫壞蔫壞的。

郭安見狀,抱著昏迷的小孩忐忑的跟上,身後那群小娃娃也亦步亦趨的跟上。

鬧騰了半天無事發生,葉承安等人甩甩衣袖也跟在了身後,打著哈欠往回走。

村東頭,顧清風看見紀無雙出去一趟領回來十幾個小孩,剛喝進去的茶水沒忍住一口噴了出來。

“唉不是,哪來這麼多小鬼頭?”

一個個可憐兮兮的,怯生生的望著眾人,侷促的站在角落不敢抬頭。

“少廢話,騰遠點。”

紀無雙把顧清風從桌子旁推開,拿出剛準備好的藥箱開啟,小小的藥箱裡放置了三十多種常見的藥材,宛如一個百寶箱,散發著淡淡的草藥香。

他直接上手抓,都不需要秤砣就能分辨出斤兩,當場開了一副適合小男孩服用的藥遞給郭安。

“分三次熬製,每半刻鐘新增一次水,熬好喂下半夜就能退燒了,明天就活蹦亂跳了。”

紀無雙叮囑完,坐下來悠閒的拿起茶杯,小小的抿了一口,剛才王東直接從被窩裡把他薅,衣服都沒穿好,一路顛簸的累死他了。

郭安遲疑的接過藥材,腦海中恍惚的想起老頭隨意的姿態,略顯迷茫。

王東見狀,哥倆好的攀上他的肩膀,“兄弟,你知道眼前這位是誰嗎?我就這麼說吧,你見他比見宮裡的御醫都要難,這位前輩開的藥可是可遇不可求,你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紀無雙一聽,差點被茶水嗆到,翻了一個白眼忍不住罵罵咧咧,“你小子不會說話就別說話,老夫看你就是找抽。”

說話賊難聽,到底是誇他呢還是罵他呢。

一旁的孟嵐扶額嘆氣,拉過王東低聲斥責,“君彥,你要是有你外祖父一半的文采孃親睡覺都能笑醒,少瞎說,亦或者以後就把嘴合上吧,你不適合張嘴。”

葉晚嬌不厚道的後仰倒在元寶身上,看王東微微張了張嘴聲音全被卡在了喉嚨。

這一番打鬧,郭安的心下反而稍安,道謝後忙拿過藥去熬製了。

沒想到最後幫助他的會是這群人,他此刻的心裡無比複雜。

顧清風看這小子傻兮兮的跑遠了,角落站著的一排小豆丁被落下,給逆徒謝墨臣使了個眼色。

趕緊把人打發走。

小孩太可怕了,哭起來止都止不住。

謝墨臣假裝未看見,瞎說道:“師父,您老眼睛抽抽了?要不讓紀前輩幫忙看看。”

顧清風:“……”逆徒一天不惹他生氣皮癢。

平時半天繃不出一個屁來,一開口就折磨他這個老頭子。

“乖徒兒,為師命令你立刻去練劍,今晚不練夠兩百招不得回屋。”

顧清風吹鬍子瞪眼拿出來師父的氣勢。

紀無雙樂呵呵的看著這一切,舒心的勸道:“小謝這孩子就是實誠,你這老頭就聽不得實話。”

“你……”

顧清風拍案站起,眼瞅著兩人又要吵吵,葉老夫人按了按眉心,插話道:“行了,不要再打趣了,承安和東兒去廚房弄些吃食,這群小孩估計都餓了。”

等人都打發走,房間裡一下子寬敞了。

葉老夫人這才拿出一封信遞給葉鶴禮,沉著臉道:“老身與涼州城城主有幾面之緣,你們今晚要是行動的話,直接拿著這封信去找他,看看涼州城如今到底是何境地。”

眾人都張大了嘴巴,誰都沒想到葉老夫人一出手就是個大的。

一封信就能隨意詢問,這哪裡是幾面之緣的交情啊。

葉鶴禮微斂神色接過信,抬頭直直注視葉老夫人凝神道:“娘,放心吧,一切有兒。”

“嗯,如何去做老身不管,一定要把此信交到城主手中。”

葉老夫人意有所指的看了葉鶴禮一眼,拄著柺杖離開,留下一行人面面相覷。

“既然如此,便商議一下吧!”葉鶴禮率先坐下,拿出一張紙寫寫畫畫,最終定奪。

“今夜由承安和我一同前往即可,少去一人少一分危險。”

顧清風不屑的理了理衣服,“就你一個人能爬上那麼高的城牆?”

“呵,第一道門檻就把你卡住了。”

葉鶴禮咬了咬牙,“那就加上王東一起。”

這小子人傻,好忽悠。

“就他那三腳貓的工夫不連累你們就夠好的了,何況城主府中定然危機重重,說不定暗處埋伏著多少暗衛呢。”顧清風瞅了一眼他,沒好氣的說道。

涼州城不論放在哪裡都是一塊大肥肉,北面靠著西陵國北疆,東面則是崑崙山脈,擁有無數珍稀藥材,每年無數商隊前往途經涼州城,帶來了巨大的商機與財富。

而西邊與蠻夷接壤,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此地,更何況位於南邊的朝廷也緊盯著不放。

而涼州城依然十年如一日的屹立不倒,就算是如此內憂外患的情況下,朝廷和蠻夷依然不敢亂動。

靠得不過是涼州城強悍的軍隊以及暗處的無數高手坐鎮,一旦發生戰亂,必將兩敗俱傷。

城主府更是沒有表面簡單,內裡有多少暗衛高手數不勝數。

顧清風抿了一口涼茶,掀起眼皮上下打量,“你們幸虧遇到老頭子了,不然,想在城主府來去自如,難如登天。”

屆時定然是有進無出。

“那前輩您看再帶幾人?”葉鶴禮虛心請教。

涼州城主曾追隨過葉老將軍四處征戰,是當年葉家軍麾下的一方大將,十分敬重葉老將軍,葉鶴禮本想著憑藉此交情在城主府中必然來去自如。

如今被顧清風猛地點破,今時不同往日,當年的部下已經繼承了父親的衣缽,成為鎮守一方的梟雄,而葉家淪為了四處躲避的階下囚,萬一城主不念舊情,反而將他們的行蹤暴露,完全是背道而馳。

即使城中有無數百姓感染鼠疫等待救援,也需要從長計議。

“這個女娃和逆徒帶上,他們二人輕功了得,引開暗衛在合適不過。”

顧清風用下巴點了點葉晚清和謝墨臣,這也算是對兩人武功的變相認可。

雖然兩人的面色看起來並不好。

“還有葉小子必須去,不然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成年男子老頭子可扛不動,至於其他人,暫且留在此地等候訊息吧!”

顧清風無視葉晚嬌希冀的雙眼,一錘定音。

葉晚嬌:她很差嗎?關鍵時刻也是有大作用的呀!

紀無雙難得良心發現摸了摸葉晚嬌的頭髮,安慰道:“臭妞你留在這裡也很關鍵,家裡這麼多老弱病殘需要你保護,不然人都走了萬一遇到危險可如何是好。”

他可知道自已小徒弟手裡有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撂倒一村人都不在話下。

剛踏進門的葉承安蹙著眉頭不滿道:“臭妞太難聽了,前輩您以後要叫嬌嬌。”

亂給人起名字。

葉晚嬌煞有其事的點頭,挺著胸脯假裝嚴肅,“就是,我不要面子嗎?紀三。”

紀無雙:“……”

*

等郭安照顧好生病的小孩過來道謝時,葉鶴禮一行人早已離開。

一眼望去,除了王東坐鎮,組合還真的只剩下了“老弱病殘”。

郭安掃了一眼房間幾人,詫異問道:“前輩,其他恩人呢?”

紀無雙看了他一眼胡扯,“你說那幾個男的?他們上房頂了,他們習慣在上邊睡,不在上邊睡不著,你有何事?”

郭安額前浮過三道黑線,遇到比他還愛忽悠人的了。

“無事,感謝前輩的大恩,這是診金和藥錢。”郭安雙手遞上一個荷包,畢恭畢敬。

紀無雙未曾接過,隨口問道:“那群小孩哪來的?都是你生的?”

聞言,郭安慌忙擺手,額前冷汗都冒出來了,“怎麼會,都是我在路上撿到的孤兒。”

“裡邊那個高鼻樑藍眼睛長的異域的女孩也是你撿的?”葉晚嬌插話問道。

若是她沒看錯,那群小孩裡有一位年紀最小的女孩,明顯不是西陵國血脈,倒是與西邊的蠻夷一般無二。

“不是,她是被西陵國夫婦收養,不曾那對夫妻意外去世,被我撿到。”郭安低著頭解釋道。

葉晚嬌看了他一眼,低頭開始玩自已手裡的小玩意了。

“行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我們要開始睡覺了。”

紀無雙揮揮手下逐客令。

他們一共燒了兩間房出來,男的一間女的一間,待人離開,從裡邊鎖上門就入睡了。

另一邊,葉鶴禮四人剛到涼州城。

望著高聳入雲的城牆,四人穿著夜行衣,黑布遮住口鼻,只露出一雙眼睛。

“你二人先上去,然後扔下繩索把他拉上去。”顧清風嫌棄的瞅了一眼拖後腿的葉鶴禮,指揮葉承安和謝墨臣先爬牆。

“放心,此處僅有幾人守在城門前,不足為懼。”

顧清風指著其中守衛薄弱的地方,眼神示意謝墨臣。

兩人心領神會。

旋即,葉承安率先甩了一根繩索上去,手腳敏捷的扒在城牆上,腳尖一點飛快的爬了上去。

謝墨臣緊隨其後,身形比他都要輕鬆幾分,兩人扒在外牆暗暗打量,瞅準機會出擊。

一剎那,城牆上站著的兩人就被輕鬆放倒,兩人動作一致轉到另一邊,將守衛打暈放倒,期間未發出一絲聲響。

兩人探出頭輕點,顧清風看著葉晚清道:“丫頭,你先上去。”

葉晚清掃了一眼葉鶴禮,點點頭輕鬆藉助繩索和城牆爬上,獨留下兩人還站在原地。

“前輩,你我二人如何上去?”

葉鶴禮其實更想問他怎麼上去,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繩索以及光滑的城牆,光靠自已絕對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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