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大”率先走了過來,閒庭信步的穿梭在人群裡,步履輕輕像只翩然的蝴蝶,明明看不出她臉上有什麼表情,但就是莫名能感受到她的開心。

不多時,她就選中了一個年紀三四十歲的婦人,那婦人看起來就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人,蠟黃的臉被泛黃褪色的碎花布圍著,手上滿是風吹日曬的裂紋,指甲裡還漚著一些洗不淨的泥土。

女孩絲毫不嫌棄,嫩白的小手輕輕的牽上了那婦人的一根手指,透著一點小心翼翼,握上後她還仰著小臉仔細看了看那婦人的表情,直到婦人機械的笑了一下,她才又重新高高興興的把那雙看起來略顯粗大的手完全握了個滿滿。

就這樣,跟皇帝挑選妃子一樣,她牽出了她的“真命天女”,步履輕快的帶著這婦人一起走到了男人堆裡。

小小的姑娘穿梭在又高又壯的漢子裡,像是長著翅膀的小精靈,精緻可愛。

每路過幾個男人她都要停一停,小手比比劃劃的,白皙的小臉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像是在商鋪裡挑選一個好看合適的珠釵一樣。

也不知怎的,她竟然格外相中林染,在林染面前溜溜走了三回,考慮了半天,還是把小手探出衣袖,開心的牽上了他垂著的手。

冰涼冷硬的感覺戳在手掌裡。

是女孩的手。

女孩的手看起來白皙嫩滑,實際上卻毫無溫度和彈軟,像冰一樣冷,像針一樣硬。

林染不敢動彈,但更不知道這是在幹啥,只能順著女孩的力道慢慢走出了隊伍。

面容有些可怖的女孩,一手牽著林染,一手牽著那婦人,牢牢把二人握住,終於開心了,高高興興的蹦躂著走了回去。

[這是啥情況?]

林染一整個懵逼,這女孩也不會說話,他這一點資訊都套不出來啊。他現在的表情就完全是: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麼?

南宮雪看著前面拉著婦人為自已梳頭,像小貓一樣,一臉享受的眯起眼睛的女孩,有些幸災樂禍:[這還看不出來嗎?人家看上你了,讓你當她爹呢。]

[啥?!]

這小孩是在自已挑選爹孃,讓他們陪她玩過家家?就算、就算是這樣,也不能給他一個都比他大一輪的媳婦兒吧。

林染黑臉。

像是知道林染的心理活動,南宮雪還在火上澆油:[不是我說,你就知足吧,你知道現在有多少男的娶不上媳婦兒?有一個就不賴了,你還嫌棄上了,就你那摳搜樣,誰家好姑娘願意嫁給你?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姻緣好不啦。]

“……”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我不說話怎麼氣你?略略略。]

林系無奈:[哎呀。停!你倆給我辦——]

“正事”兩個字還沒傳過去,就被手上冰涼的觸碰打斷了。

一隻嫩小的手輕輕攀上了她的,小小短短的手上肉嘟嘟的,看起來十分可愛,粉潤的掌心握住了她的手指,像是全心全意信賴你一般。

冰冰涼涼的觸感在這悶熱的環境裡顯得格外的舒服,不斷散發的涼氣也從她身上冒出來,像是天然的冰塊,特別解暑。

是另一個小姑娘。

她仰著白麵糰子一樣的小臉,空洞的眼睛望著你,莫名透著一股孺慕,像是一隻剛剛出生雛鳥滿是依戀的依偎在鳥媽媽身邊。

林系看著她這樣,心裡柔軟的地方被碰了一下,她面上柔了柔,攤開修長蔥白的指尖,反握住了那隻小手。

那女孩驚喜的瞬間放大了瞳孔,嫩紅的唇咧出一個笑來,像是捨不得這份溫暖,手上的力道不斷加緊,直到把自已的小手完全塞進去,十指交叉,才像是有了安全感。

林系毫不懷疑,要不是小姑娘不願意撒開她的手,她早蹦起來原地撒花跳舞了。

只是這樣,就很開心了嗎?

順著小姑娘的力道,林系輕抬玉步,裙裾步步生花,從略顯擁擠的人群裡走了出來。

她未束起來的青絲垂落下來,隨著微風輕輕落在小女孩的頭上,竟真像和女孩有了一絲羈絆。

抬眼望去,烏壓壓的人頭蓋在這裡,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好在林系沒受到任何影響,步子依舊從容不迫,白衣翩翩,飄帶翻飛,纏繞又分開,倒像是這黑暗的泥淖裡堅韌生長的蓮。

不得不說那孩子還挺上道,直接一個萬馬當先,先發制人,人面獸心……啊呸!是搶先下手,是給林系挑了一個全村最俊俏的書生。

把那個書生牽過來的時候,林染的臉更黑了。

忍住。忍住。我不生氣……我不生氣,我要微笑……

我不生氣我就是死的了!!!啊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

把我姐姐給那麼個尖嘴猴腮、二不愣登的死人當媳婦兒,老子要去劈了那個賤人當柴火,燒了再碾成沫兒,一把揚了乾淨!

想著,林染眼神逐漸犀利,甚至隱隱要冒出火來了。

要不是林系一直在用意念傳音安撫著他,他早揭竿起義,抽出長劍殺了個痛快了。

這邊那小女孩已經雙手拉著自已的“爹孃”走到右邊的一個小角落裡了。

林系一臉茫然的看著手裡的石頭,不知道這又是什麼名堂。

這石頭是剛才小姑娘遞給她的,林系看了看手裡的石頭,又看了看地上腐敗的爛菜葉子,最後又看了眼正蹲在地上,一臉期待的捧著臉的小姑娘。

別期待姐,沒結果,姐事多,還愛作。

不是,這是要幹啥,給我塊石頭,然後呢?!玩投石問路?總不能是讓我用這石頭造個陣法收了你們吧。

林繫有點苦惱,這玩意兒真是硬控了她一分鐘,該死的!但是總這麼傻愣著也不是回事啊,這不一會兒就得被發現了?

她正準備瞎動動,看看她這隻瞎貓能不能碰到她的傑瑞,這時南宮雪的聲音在我們的不3不(4)群裡炸開了。

南宮雪:[大哥你這邊啥情況,你攥著塊石頭髮啥呆呢,再不動肯,那小怨靈都要發現了!]

那邊林染嘴裡叼著一杈玉蘭花,都熟練的給“大姐大”戴頭花了,這邊林系還上演“123木頭人”呢。

林系:[我倒是想動……]

南宮雪震驚:[那你咋不動,臥槽,不會他們給你施什麼定身術了吧!]

[哎呀!不是……]林系洩氣:[是我聽不懂她們的話。]

這些小女孩都不會說話,只能無聲的張合嘴唇,用靈力波動代替語言,林系不是她們控制的傀儡,自然不知道她們的“方言”。

南宮雪戲謔:[呦,這也不是誰曾經說自已會外語的,大才子你這麼牛逼,這就聽不懂了?]

林系:“……”

你是真能埋汰我啊。

我說的外語是外省的語言,比如——東北話。可她們這方言別說跨省跨國了,人家這直接跨了生死了,嗚~臣妾做不到啊!!!o(╥﹏╥) o

謝天謝地,在林系要行動的前一秒,那同樣傻站著的書生終於動了,他再不動,林系都要懷疑他也是活人探案來的了。

那頭戴儒冠的書生,眉毛不是男人常有的劍眉,而是更柔和的柳眉,他臉色慘白,嘴唇烏青,一看就是中毒死的,而周遭的那些村民,幾乎沒有這樣的。

看來這書生怕是被別人暗害而死,死後屍體才被這些女娃娃誤打誤撞“撿”了回來。

他擼起寬大的袖子,將袖子挽了一折又一折,直到挽上了肩膀,露出了蒼白到泛著黑氣的細弱胳膊。

那胳膊一看就是個常年不幹農活的,蒼白無力,細皮嫩肉,與那些身材壯碩,渾身老繭的漢子截然相反,倒是手指關節處有細微的薄繭,是平日裡習字造成的。

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拿起一旁的圓潤石塊,面無表情的清俊臉龐,竟給人一種嚴肅認真的錯覺。

黑曜石一般的石塊被緊緊握在蒼白修長的手指裡,純粹的白與黑,竟莫名有了一種色氣。

親愛的觀眾朋友們,讓我們把目光都集中在三號選手上。好的,他拿起了石頭,天哪,他舉起了石頭!他舉起來了!他要幹嘛,這會不會是跨世紀的一次精彩表演!激動人心的時候到了,新機呲挖一隻摸你肚子!好的,他把石頭用力的砸到了……額,爛菜葉子上。

沒錯,他是在砸菜!葉!子!

一下接著一下,他面無表情,卻砸的異常歡快,氣的菜葉子綠色的口水吐了他一身,星星點點的綠色澎到衣服上,像是天然的彩繪。

……這是在幹嘛?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精神病院。

林系抓狂,怎麼林染那邊那麼好猜,我這邊就是地獄級別的!砸菜葉子?難道是殺人洩憤?這麼暴力的嗎?啊???

雖然林系還是沒搞懂這操作是在幹啥,但是為了“合群”,她還是有樣學樣,擼了擼袖子就加入了“肢解菜葉子”的殘暴隊伍。

綠色的血液飛濺她一臉,眉毛上、眼瞼上、嘴唇上,配合著她奇奇怪怪的想法,倒真是多了幾分恐怖氣息。

“嘭嘭嘭……”

等等。

突然,林系眼睛一亮,她砸著砸著就琢磨過了味兒了,這不正是小時候女孩子愛玩的做菜嗎?

她自已沒玩過,但是林挽星以前玩的可上癮,還拉著讓她當“媽媽”,她自已又當孩子又當“爸爸”的,可忙叨。她還拉著林系用那一碟子砸出來的綠泥糊糊,假模假式的喂她“吃”。

黏糊糊油嘰嘰的。

原來還真是玩過家家啊。

林系恍然大悟之後,一開始有些嫌棄,不多久,一絲懷念也悄無聲息的從眸子裡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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