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系他們極速競走至四個村民身後,也就是像水裡的鴨子一樣,上半身保持不動,下半身倒騰的飛起。

遠處看就像是幽魂平移一樣,咳,當然走近了看確實有點滑稽。

林系一個疾風閃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嗖嗖嗖,迅速按上他們的肩膀,直接四個抓扔的絲滑小連招,一步到位將他們收進了鎖妖塔,準備事情結束之後就將他們一起帶回村子,讓他們入土為安。

落葉歸根,魂歸故里,這是他們能做的最大的安慰了。

四個村民消失後,他們疾速補位,踏著消失的人的腳印,分毫不差,自已代替他們迎著吹來的風沙,繼續站在黑塔前面。

替換四個村民根本不是什麼難事,他們本身就已經被煉成了“白骨傀儡”,魂魄早已經去投胎了,如今只剩下了一副連肉身都算不上的骷髏架子。就像是幕布後的皮影一樣,手藝人扯一下它動一下,根本不會發現,更不會反抗他們。

計劃之所以進行的這麼順利,不得不說他們很幸運。“祟”這種東西,屬於低階生物體,沒有聽覺和視覺,只能根據戰鬥中的靈力波動來感知敵我。

約定俗成,與祟合作的一方會提前餵給它們一些自已的靈力,讓他們可以知道自已是哪股靈力,當然也可以把這看成是定金。

剛才林系他們並沒有使用靈力,祟自然就感知不到他們。

有驚無險,幾乎他們剛站穩,就感受到了一股靈力像電磁波一樣不斷從黑塔裡釋放出來。

透明無形的靈力像是一種超音波,浮動在空氣裡,在人類聽不見的頻道里一遍遍的念著:過來。過來……

在聽到召喚的一瞬間,所有的村民都身軀猛的一抖,歪著腦袋,沒有眼球的空洞眼眶大大瞪著,神色依戀的翻過塔口,從狹窄無比的入口跳了進去。

像是聽到了母親溫柔的喃喃低喚。

那真是跳,也不知道那些怨靈怎麼訓練的,這些傀儡個個腳下像裝了彈簧,也沒見他們怎麼使勁,雙膝也就是輕輕一彎,就跟彈簧上足了勁兒一樣,咔咔就是投射。

那塔口又是個扁平的,遠遠看去,就像是往一個巨型的存錢罐裡投硬幣一樣。

這是咋進去的?!他們都是咋找的角度!

南宮雪看傻了。

她看著眼前這個窄窄的小口,粗糲的磚頭突出來,也就能完整進去一個襁褓嬰兒,南宮雪欲哭無淚的轉頭看著林系。

[咱們這種沒跳高經驗的,這要是跳進去,不得卡掉一層皮?]

林系聳了下肩,一臉愛莫能助:[給你算工傷。]

嗚嗚嗚嗚X﹏X。這他喵的破班是一天也上不了了!

那口子當初留的太小,位置卻很高,足有近兩米,瘦子倒還好,畢竟是傀儡,體魄比常人強不少,腳後跟一蹬,整個人像鯉魚躍龍門的小魚一樣,剎一騰空,就 在空中來了個高難度體操動作,兩隻胳膊枕在腦後,並著雙腿,在空中嚓嚓嚓的轉了好幾圈,鯰魚一樣滑溜溜的就鑽了進去。

可這就苦了那些胖一點的人了。

林系他們幾個齊齊看著彷彿砧板上的活魚一樣不停撲稜的禿頭胖大叔,同時嚥了咽口水。

他上半身已經硬擠過去了,可肥大的腰還是卡住了,嚴絲合縫的把塔口堵的當當的,一半身子在裡面,一半卡在外面。

肚子上五花三褶的肥肉在空中Q彈的甩著,他也像是急得不行,兩個手臂用力撐著塔口的石磚,手臂上的肥肉都繃得死緊,像是變成了肌肉,一瞬間都感覺他血液都要氣的流通了,一個勁兒的撲稜著兩條腿,使勁兒往裡蹭。

身上的布衫被粗糲的磚頭磨的不住裂開口子,呲拉呲拉的,不一會兒那一塊完完整整的布料就成了絲線亂飛的碎布條子,破破爛爛的就連乞丐看見了都得撂給他一文錢,還得滿眼發光像是星探一樣,讓他加入壯大他們丐幫。

乞丐:施主,我看你骨骼清奇、頗具慧根,何不皈依我佛,啊不對不對不對,唸錯臺詞了,咳咳咳,再來一遍哈~是何不加入我丐幫,光復我丐門!包你吃香喝辣,天天都喝水中貴族——某歲山!

來來來,說回我們胖大叔這邊。

起著保護作用的衣服已經爛了,粗陋的磚石直接磨上了他的皮肉,鮮紅粘稠的血漿流了下來,一點點滲進了這破舊不堪的石塔。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坑坑窪窪的古舊建築竟然亮了一點,像是嗜血的怪物得到了血液的滋潤,重新煥發了生機一般。

雖然知道那些村民的血早就流乾了,如今不過是一副空骨架,但是看到這樣詭異的事情,還是讓他們幾個小的有些汗毛倒豎。

這個村子明明放眼望去都是人,可誰能想到這是一片天然墓地,你看到的所有活人,可能都已經死了好幾個月了,連殭屍都算不上,來來往往的都是白骨架子和怨魂,他們流著早就流乾的血,睜著早就乾涸脫落的眼球。

咦。這也忒嚇人了點。

經過那大叔的不懈努力,他還是蹭了進去,只不過代價是卡掉在塔外的兩塊肉,血淋淋的被磚塊上胡亂堆積的鐵條刺穿,或者說是像燒烤攤上幾文一串的肉串。

南宮雪閉著眼睛強忍著不斷向上翻湧的噁心感,她感覺她快吐了,感覺以後都不能直視她心愛的烤串了。

嗚,我心愛的嘔——撒著孜然面的嘔——大肉串嘔嘔——嘔——

每想一次就噁心想吐一次,最痛苦的是她還得拼命忍著,一時間忍得頭皮發麻,嘴角不斷抽搐,擠眉弄眼的連抬頭紋都出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被雷電劈到了。

胖大叔一圈頭髮汗溼,原本就稀疏的頭髮更是一縷一縷的越過腦門,耷拉在睫毛上,腦袋正中間光禿禿的泛著汗珠子,陽光曬過來,不知道汗珠子和光腦袋哪個更亮。

腰部鮮血淋漓,兩側像是被野狗啃食了一樣,斑斑駁駁的掛著肉條和黑棕色的土。

他像是沒有感覺到疼痛一樣,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彷彿自已根本不是這具身子的主人。

那胖大叔是這裡面最胖的了,他一進去,後來跟上的村民也都紛紛扶著、蹦著,越了進去,像是來回跳的次數多了,他們都有經驗了,倒也沒什麼困難的。

馬上輪到林系他們了,林系作為三師姐,自然是要打頭陣的,她站在最前面,準備先進去探探危險。

若發生什麼不可控,也能及時傳遞出訊息來,讓他們幾個趕緊跑,就算自已逃不出來了,耗光了自已這一身術法和寶器,也能給他們爭取出來充足的逃跑時間。

要是讓這幾個小的去,有什麼危險,恐怕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

雖然他們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天才中的天才,但畢竟都是孩子,有決心,有魄力,也有的都經歷了很多,但畢竟是孩子,她是他們師姐,一些適合他們的磨鍊她會放手讓他們去成長,但是如果真的遇到什麼危險,她永遠會第一個上。

可林系似乎忘了,今年過完生辰,她也不過才27歲,在這個術法修仙的世界裡,她也還只是一個小姑娘,肩上卻已經扛起了很多責任。

修仙之人體魄強健,各種天材地寶的進補和靈力的修煉,更是讓他們處於“半神”的狀態,妖獸都可以打,更不必說翻一個小小的洞口了,要不是怕靈力波動引起怨靈的注意,直接一個縮骨功滾吧滾吧就進去了。

林系腳尖一點地面,如蜻蜓點水,抬腳一躍就是一米,在空中,她雙手一撐塔口的磚石,順暢無比如游魚,側著身子直接就滑了進去。

林染和南宮雪看得激動不已,要不是時間不對,這兩個迷弟迷妹都想原地轉圈給林系打call,拉橫幅,讓她簽名了。

那臉蛋、那身段、那動作,太帥了!

不愧是我姐\/姐妹兒!

這倆不約而同的驕傲挺直了後背,一臉與有榮焉。

長安站在一旁眼角抽搐的看著這兩個無腦林系吹,他倆滿眼小星星,彷彿林系去殺人放火他們也能現場給那個人定個“睡覺不睜眼”的死罪。

她感嘆,這就是偶像的力量嗎?

南宮雪雖然平時不著調,但是有事了,還是很有前輩師姐的責任感的。她高昂著小臉,一臉大義凜然的擺了擺手,讓這兩個“小孩”先走,她託底。

不要迷戀姐,姐的心是塊鐵。歐耶。

林染無語的看著她眼神亂飄,一臉求誇獎的神情,翻了個白眼,也沒搭理她突如其來的戲癮,一個漂亮的空翻就蹦了進去。

這給南宮雪氣的牙根癢癢,就想把人參當成林染撅吧撅吧,咔咔咬碎給嚥了,是嚥了,不是閹了,她還沒有那麼惡毒。

好吧,如果下次林染那個臭小子再冒涼腔,姑奶奶就得給他好好見識一下什麼叫“睚眥必報”了。

南宮雪爽歪歪的想著她以後踩著林染腦袋唱征服的英姿,嘴角的笑比AK還難壓,吼吼吼,你小子早晚有這天嘿嘿嘿。

可是現在她又沒法咬她喜歡的人參,怕發出聲音破壞大計,無法,只能可憐兮兮的咬著手指甲,板著一張“前輩嚴肅臉”看著站在塔下等著的小長安。

小姑娘還沒發育好,穿著略高一點的鞋子也只到南宮雪的胸口,臉上肉嘟嘟的嬰兒肥更為她添了一絲孩子氣,除了無時無刻不板著的小臉以及一言不合就暴力動手的性格,確實容易讓人忽略她是無數天才中選出來的精英。

她就像個小妹妹一樣,總想讓人去保護她,而不自覺就忽略了她本身就有自保甚至是反殺的能力。

南宮雪咬著指甲,拿眼睛看了看嬌小的長安,又抬頭掃了掃那高高的塔口,越看越虛,越看越覺得她可能跳不進去。她上前一步,都想把小姑娘扛在肩上,讓她踩著她的肩膀跳進去。

可剛走一步,還沒來得及拽出乾坤袋裡,為了裝逼特意買的布靈布靈的純白大翅膀子,玩一出天神降臨呢,就見小姑娘靈活的像只兔子一樣,她還沒咋看清呢,人家殘影一閃,連停頓都沒有,一個立定跳,蹴鞠進洞一樣,直接就進去了。

唰一下,南宮雪就感覺有一陣風不光吹凌亂了她的碎髮,還把她的心吹的哇涼哇涼的,此時此刻,她只想點一首一剪梅。

雪花飄飄,北風蕭蕭,天地一片蒼茫~~

她直接傻眼了。

臥槽,感情就我一個廢物唄。

她默默的走到塔前,伸手比了比自已的身高,然後扁了扁嘴,虛虛拍了拍手掌。

也不那麼高嘛。就、嗯,比我高了一丟丟,對,一丟丟。

給自已暗暗打氣,南宮雪使勁繃起腳尖,那圓潤繃直的弧度,都可以上臺去表演四小天鵝了,就這樣她手指頭尖才勉強夠上了塔口的磚石。

“嚯,呸呸呸……”

手指頭剛扒在上面,她也沒注意,一瞬間那上面積攢多年的磚頭面子全都一股腦兜在她揚高著的臉上了,黑灰埋了她一臉,像是敷了個火山泥面膜。

正好她手上使勁,嘴唇也下意識的張著,兜頭下來的粉面子直接堵上了她張的老高的潤紅嗓子眼,給她噎的捂著嗓子不上不下的。

咳咳咳咳咳——

她像個機關槍一樣,半彎著腰,突突突的不斷從嘴裡和兩個鼻孔裡噴射“散彈”,跟火山噴發了似的,還是一座憤怒的活火山。

這天殺的破地方克我是吧,克我!أ‿أ

也得虧林染沒在這兒,丟臉也就只有她自已知道,要不以後這肯定會成為林染嘲笑她一輩子的笑料。

你放心,以後但凡再見到粉面兒之類的東西,就意味著林染要把她這張老臉按在地上摩擦了。

呼!幸虧他們不知道,開心^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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