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慎重地說道：“詩陽，你聽我說，這事真沒你想得那麼簡單的！一旦被他們盯上了，你連皮都不剩啊！我懷疑我就是被他們盯上了！所以，才叫你小心點！”
杜詩陽終於重視起來道：“真的啊？怎麼被盯上的？他們都幹了什麼？”
我猶豫著說道：“現在還不好說，我就是感覺，哈汽的事，就是他們在背後搞鬼！”
杜詩陽啊了一聲道：“他們？他們搞什麼鬼？你指的是誰？”
我哦了一聲問道：“你認識喬安娜嗎？”
杜詩陽點了點道：“認識啊！”
我再次問道：“她那天和任小齊加上老齊，一起對我逼供，之前我之所以同意，把奧弗特技術引進給他們，也是她在其中牽線搭橋的！”
杜詩陽不解地問道：“那能說明什麼？”
我哎了一聲道：“說明很多事啊！你想想，她為什麼會平白無故出現在哈汽，我第一次去談合作的時候，老任就把她帶了過來，他們想注資我們公司這不奇怪，可她為什麼會選擇哈汽，還是在那個時候，這就有問題了！哈汽是個什麼企業，在沒有新能源專案引進之前，國內勉強排的上前十，可無論是技術更新，還是市場佔有率，都不值一提！這樣的一個企業，根本就不值得他們去重視！”
杜詩陽想了想問道：“那又能說明什麼呢？最多是她們投資眼光有問題而已！”
我搖著頭道：“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她們是不會做無用功的！而且這根本就不是眼光的問題！你一定要對她們有戒心，這些人都是吐骨頭不吐渣的主兒啊！一旦被她們盯上了，你想逃都走不掉的！”
杜詩陽淡淡一笑道：“沒那麼可怕吧？我又不是沒接觸過她們！喬安娜啊，說出來，可能你不信，她還算我的親戚呢，就是遠了點！她是我堂姐夫的妹妹！”
我啊了一聲道：“這是什麼關係？有錢人都聚堆了！那你堂姐夫是什麼人？”
杜詩陽笑著說道：“普通人，大學教授！我和她也就見過一次，說不上熟悉，不過，她人不錯，還告訴了我很多內幕訊息，還讓我小賺了一筆呢！”
我急忙說道：“糖衣炮彈！我就說這麼多了，反正你自己小心了！”
杜詩陽嗯了一聲道：“謝謝你這麼關心我啊！”
我嘿嘿笑道：“我是關心錢啊！”
公交公司公開招標公示一出，引起了各大企業的重視，紛紛來打聽訊息，可這個時候再打聽訊息，走關係，顯然是已經晚了。
第一輪篩選符合資格的公司，就篩選掉40多家，最後可以進入招標就10家，其中3家在得知耀陽集團和珠華集團參與競標後，又先後退出了。
第二輪競標開始，得知保證金要500萬後，另外3家也自動退了出去，她們本意也不是真的要拿到公交公司的股份，只是想轉手可以賺錢，可這麼大的保證金，讓她們望而卻步。
第三輪過後，就剩下4家，其中我們的競爭對手就只有珠華集團和廣州公交集團。另外一家，我們誰都不知道它的來歷，也不知道它為什麼會有興趣來競爭，這樣的一個名額，我們以為是對方安排來陪標的。
第四輪投標，由於政府平臺系統升級，就停了一個星期，不用想，大家都知道在這一個星期裡面，大家都有很多工作要做。
華欣前三輪都挺沉得住氣的，可到了第四輪，突然停了下來，終於有些忍不住了，天天來我辦公室煩我。
我正為了怎麼樣，才能拿回我在哈汽投資的錢犯愁呢，就有些不耐煩地斥責道：“你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呢？政府平臺關閉，誰也沒辦法，等一個星期就是了！”
華欣愁容滿面地說道：“能不愁嗎？這明顯就是有人要開始操作了，我猜其他三家現在已經坐在一起了，他們正商量怎麼對付咱們呢？”
我撇了撇嘴道：“為什麼一定要對付咱們啊？咱們現在又不是大熱門，三輪評標都排在第三位，珠華集團和廣交集團都比咱們有實力，人家廣交公司還是半國企性質的，剩下一家我是不知道什麼來頭，也沒打算去了解，不過三家聯合的可能性很少，我覺得招標辦也不會同意的！”
華欣還是不安道：“這都是臺下交易的事，肯定不會擺上臺說的，他們針對咱們，那是因為咱們最清楚公交公司，打交道時間最長，淵源最深！”
我哦了一聲，抬起頭問道：“你不會透露什麼訊息出去了吧？你這走關係走的，忘乎所以了吧？”
華欣急忙搖頭道：“沒有，我可沒有！這裡面的輕重我還是知道的！”
我哼了一聲道：“那我問你，杜詩陽怎麼這麼快就知道訊息了？”
華欣臉色一變道：“那是……那是我一哥們，那天喝醉酒，只說了耀陽集團對公交公司感興趣，估計就傳了出去！”
我冷哼道：“你啊……你！我剛誇你辦事牢靠！你還能把這些事說出去的！杜詩陽能知道，其他公司的人就能知道！大家不說，不代表人家不知道啊！現在知道怕了？早幹嘛去了？”
華西撅著嘴道：“對公交公司感興趣的公司多了去了，我就是那麼一說！那現在咱們是不是得采取點什麼措施啊？”
我想了想說道：“能採取什麼措施!?去找那三家公司？這不是自己送上門嗎？他們要是咱們十拿九穩了，還不來找咱們，還去聯合那兩家，那他們也夠笨的了！這就是還沒有什麼準確訊息，知道咱們現在佔優！找人盯著點，你的關係就行了！你也不用太緊張，這次競標，主要看的是實力，資金實力！其他的東西，都是次要的！誰也找不動什麼關係，什麼關係都決定不了這結果！”
華欣恍然大悟道：“啊，我說你怎麼不緊張呢！原來胸有成足啊！你早說啊！”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辦事這麼不牢靠，我還敢和你說啊？我這兒都做好預算了，超過這個底線，咱們就放棄！”
華欣啊了一聲道：“放棄？不會吧？”
我切了一聲道：“預計未來十年收益，投這麼多錢，能回報就不錯了！十年啊！他們誰敢放這麼長的線啊？投這麼多錢啊？你放心吧！沒人敢和咱們爭，也沒人能爭得過咱們的！”
華欣看了一下投標金額，嚇了一跳道：“這麼多錢？咱們有嗎？”
我點了點頭道：“咱們沒有，就找有的啊！你不透露訊息出去，我也找不到金主！哎，還是沒錢啊，有錢，這錢就是咱們自己賺了！”
華欣好奇地問道：“誰啊？”
我又白了他一眼道：“你問那麼多幹什麼啊？你現在有兩件事要做，一是，打聽一下第三家參標的公司是哪家？有什麼底細？二是，奧弗特公司已經進入了最後的流程，你的證人，證據都給我看好了！”
華欣有些不解地問道：“飛哥，我現在有些疑問，現在就算是打贏了官司，也是哈汽勝訴啊！奧弗特公司賠錢給他們哈汽啊，和咱們有什麼關係啊？”
我哎了一聲道：“這也是我犯愁的地方！官司不論如何都要贏，贏了後，我們再從哈汽拿錢出來，這就是現在還束手無策的原因了！公交公司的官司很好打，一打就能贏，這個我一點都不擔心！眼下的問題是，兩家公司和咱們都還沒什麼關係呢！”
華欣自信滿滿地說道：“公交公司不是已經手到擒來了嘛？就是哈汽那邊不好搞！你不是有他們的把柄嗎？直接要挾他們就是了！”
我分析道：“你以為說要挾就要挾了，你真以為可以敲詐他們啊？要走合法合理的途徑！這也是我現在最為難的地方！我們可以申請撤資20%的股份，可撤資後，那賠償金就和咱們無關了！咱們這麼辛苦幫他們打贏了官司，卻一分錢分不到，這可不行！可怎麼才能分到錢呢？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
華欣也開始陷入了思考。
這時老馮風風火火地推門走了進來，就說道：“你們收到訊息沒？深圳寰宇大廈起火，14層以上被燒的一乾二淨！”
我哦了一聲道：“重大安全事故，死了幾個人啊？”
老馮隨口答道：“具體數字還不知道，你問死幾個人幹嘛？”
我切了一聲道：“這不是區分重大和特大的標準嗎？這樣就知道負責人到什麼級別了！”
老馮咳了一聲道：“你好奇這個幹什麼啊？我是說那裡面的投資公司全燒了，很多資料原件都不見了！”
我啊了一聲，急忙撥通了吳胖子的電話問道：“任國華的那間財經公司是不是在深圳寰宇大廈辦公啊？”
吳胖子也焦急地說道：“我也知道訊息了！是啊！這是有人故意毀滅證據啊！”
我急忙問道：“那咱們手上的證據，還能不能當作他們的把柄了？”
吳胖子哦了半天才說道：“原則上，必須得有正件，一旦咱們舉證了，有關部門會去核實，不過，一旦正件不見了，很可能法庭上，就不會承認咱們手上的證據了！”
我失望地放下了電話，看著老馮說道：“這下，可是一旦把柄都沒有，看來哈汽的錢，咱們是一分錢都別想要回來了！他們真夠恨的，這種事也敢做！看來，咱們真是小看了任國華這對父子了！”
老馮切了一聲道：“他們當然得這麼做了，一旦，他們被查，不但哈汽沒了，他們兩個誰都跑不了，那可不是十年八年牢的是，非法集資，偷稅漏稅，非法侵吞國有資產，哪一條他們不得槍斃啊！是我，我也得這麼做啊！”
我不解地問道：“就算是燒了紙質版的，不還有電子版的嗎？硬碟燒了都能恢復的，他們這樣做，有用嗎？”
老馮搖著頭道：“十幾年前的資料，哪來的什麼電子版，雲盤，硬碟啊？那就是唯一的依據了！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看看查不查得出兇手了！”
我哼了一聲道：“百分之百查得出，有錢就有人認罪！這點我都能想到，他們會想不到！我就是沒想到，他們可以做得這麼決絕，不比賀天他們差啊！還是這些有錢人的手段，都是這麼毒辣？”
老馮笑著說道：“你可也是有錢人啊！你做得出不？把你逼到那份上，你啥事做不出來？你啊，還是不夠成熟，這麼早就攤牌，幹什麼玩意兒啊？就為了出口氣啊？你不逼他們，他們根本就不會察覺，到最後咱們底牌一掀，他們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現在可好，什麼都沒撈著，還讓人家毀屍滅跡了！”
我無奈地說道：“我有什麼辦法？不拿出來，就直接告咱們了，到時，咱們在哈汽的投資，一分錢都拿不回來了，還得再搭錢進去！我正想著，怎麼讓他們把錢吐出來呢，這下可好，他們不但不會吐錢了，還得再和咱們要錢！”
老馮也很無奈地問道：“那就沒什麼辦法，可以制住他們了？這麼被動？”
華欣開口道：“我聽洋妞說，奧弗特公司的新能源技術，實際上才給到咱們不到一半，有好大一部分的核心技術根本就不在咱們手上！你們說，要是這部分核心技術到了咱們手上，哈汽公司會不會再來求咱們呢？”
老馮切了一聲道：“人家汽車都出來了，怎麼可能還會求到咱們呢？”
我想了想說道：“還真不一定！他們說汽車出來了，為什麼還不上市呢？等什麼呢？前期的宣傳工作也不做！我覺得他們是在等錢，等咱們的錢到位了，來研發彌補一下技術上的不足，咱們不敢再輕易推出市場了，一旦再出錯，那他們就一點機會都沒了！還別說，這好真是個契機，你們看找誰過去探探虛實好呢？”
老馮看了看華欣，華欣又看了看老馮，老馮突然說道：“我覺得王天宇去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