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錢財上什麼酒樓?”小道士冷言相問,朝少年翻著白眼,杏眼明亮,煞是好看。

少年非是身上無錢財,他空間戒指裡有千萬兩寶通銀票,還有十萬兩寶通錢莊的紙幣散錢,可於這裡不好用。

這個地方非與他之前生活的地方一樣,雖言語相同,當然方言則難懂,非是難懂,一句也聽不懂,哪裡又不是如此呢?

能聽懂人話就行。

包子鋪用了八個大肉包,喝了兩碗稀飯,外帶五個油炸肉餅,他拿出刻有寶通錢莊字樣的十兩紙幣,“不用找錢,多的賞給店家。”

少年現在還記得,店家那副見到了傻子的表情,或許店家當時非是把他當成傻子,而是把他當一個怪物在看。

生活在神州大陸,神話故事聽得多,未修真前,少年從未見到鬼神,神州大陸未有仙神,全是凡人。

後來,少年接觸了修真者,他成為了一名修真者,他才知道山上山下一說,修真之人在山上修行,山下是凡人生活的地方,當然這山下有修真之人走動,卻受天地法則束縛,這修真之人于山下走動,凡人多為不知曉。

神話就是神話,凡人心中那就是故事,還是神話故事。

少年來到這片天地,他小心翼翼,沒有必要,便不與人言語,閒話不聊,卻又無話可聊,也無人可聊,他不敢讓人知曉他來自另一片天地,少年不知這裡是不是神州大地的大山之上,又或是其他大陸。

無敢相問,自是不知曉。

這裡凡人與修真之人共存,這裡的人喜歡殺人奪寶,這裡使用的錢財與神州大地不一樣,可也非是,金銀銅錢也是一樣,萬能的寶通錢莊銀票就成了一張廢紙,也非全廢,可用來上完毛廁擦擦屁股。

本是富足,卻顯得窮酸,早知如此,應把寶通錢莊裡的銀票,換成金元寶,換成銀子或銅錢,存放在空間戒子裡。

這想法過了頭,無濟於事。可少年錢袋裡並非無銀子,省吃儉用,一年的吃喝住行還是管夠。

這裡的金銀不值錢,一個肉包子便要一兩銀子,一碗稀飯同樣得花這麼多,銅錢於這市面上,不很常見,可也可以使用。

小道士如此言語,還朝他翻白眼,少年低著頭,少年不知道。

小道士這話,入了少年的耳朵,少年不語,少年把腰間的錢袋子摘了下來,少年把錢袋子遞到小道士的桌前,少年縮回了手,少年心裡有些忐忑,他不知這些銀子夠不夠一頓酒飯錢。

少年來到這裡,這是第一次上酒樓。平時在城外打打野食,城內進進麵館,去去小茶館。他也沒有進城幾天,沒有養成一個人喝酒的習慣,進城這才幾天,酒樓自是第一次才上來。

少年先前有個教訓,管他錢袋裡的銀子夠不夠酒飯錢,還是跟小道士露個底方為好。

少年的錢袋子鼓鼓的,小道士瞧了一眼,桌子上鼓鼓的錢袋子,心頭竊喜,這不是有錢嗎?

小道士面色不顯,嗔斥道:“你拿貧道耍著玩呢?”

少年不語,少年心頭一鬆,小道士這話他懂了,這袋錢管吃夠。

小道士見少年不語,心頭一動,莫非這錢袋子裡裝的並非全是錢財。

小道士越想越不對,默唸法術,明眸看向桌上的錢袋子,小道士臉色生輝,朝少年露出討好諂媚之臉色,嘻嘻笑道:“你還真是拿貧道耍著玩呀?”

小道士前後判若兩人,這先前冷著一張臉,責問少年,此時臉若桃花,大獻媚色。

少年知道銀子管夠,心中有了底氣,此時他並未低著頭,他的眸光放在小道士的臉上,如此這般諂媚的臉色,皆是入了少年的眼。

少年笑笑,還真是好看。

這菜名與神州大陸的菜名差不多,何謂之差不多?這肉菜皆是多了兩個字,虎肉稱之為虎靈獸肉,豹子肉稱之為豹靈獸肉,素菜同樣如此,稱之為靈菜,草也可以吃,稱之為靈草。

這酒自當是稱之為靈酒。

這一頓酒飯吃下來,錢袋子癟癟的,所剩銀兩不多,可還有一片金葉子。

小道士吃得很開心,酒也喝得豪爽,一罈十斤的靈酒,七斤入了他的小肚子。小道士撫摸著鼓鼓的小肚子,媚眼如絲。

少年心情很好,來到這片天地一個月,未有這樣大吃大喝過,這一頓所花銀子過百萬,少年卻未有一絲心疼,他臉上有了笑容,這是他來這片天地第一次露出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一頓酒菜,所花銀子過百萬,少年覺得值,何所值?靈力充盈,少年暗自修煉,劍靈春雲所授《八段錦煉體法》,實乃白衣儒士所授,那把春雲劍乃是白衣儒士施法,才在他的紫府上,隨著少年修為提高,那春雲劍上的法訣便顯露更多。

這片天地天地靈氣濃郁,這修為提升自也較快,少年此時肉體已為銀體,銀體修至金體,這天地靈氣需要更多。

若如之前般的引氣訣,這修行自是如螞蟻上樹,修為提升自是很慢,久無見成效。當然,修行非一日之功,肉體成聖,必須細細打磨骨骼,煉氣,煉皮,煉肉,煉筋,煉血。

白衣儒士所授之術,這肉體到了銀體境界,便有一門修煉法訣,此乃龜神功。鬼神功自轉,從白天到黑夜,又從黑夜到白天,如此迴圈,都可引天地靈氣入體,轉化成靈力,可打磨肉體,可提升修為。

當然,自也說,睡覺的時候也可修煉,這吃飯喝酒,那也不用說了。

這酒菜如此濃郁的靈力,入了身體,龜神功自轉,肉體又得到了打磨,這骨骼白如純銀,這血液非是純紅之色,已是粉紅色。

少年心情大爽,自為所花銀兩值當,這百萬兩銀子沒有白花。

兩人喝酒吃菜的時候,話語不多,少年不言,小道士一個人唱獨戲,自也覺無味,好酒好菜在眼前,少說為好,多吃菜多喝酒,此為絕爽。

酒足飯飽,一時未有離開聚仙樓。

“說吧,想求什麼籤?”小道士媚眼如絲,“小小年紀,不會是想求姻緣籤吧?”

少年臉紅,非是喝酒喝紅的,這紅臉也非是被小道士的話語調戲而紅,他知道小道士這是知曉,他已出現在小道士身旁有三天了。

出現三天,無所求才怪!

少年入得這片天地時,他便恢復了本來面貌,非是他再次易容,本是虯髯客,入得這片天地,那容貌便恢復如前,俊朗的少年。

修為提高,更是內斂,人顯得更加儒雅俊朗。

小道士第一天在南城十字道口支起帷幔,擺起抽籤卜卦的攤子,少年正好瞧見。少年見小道士如此奇怪,便心生好奇,一時未挪動腳,站於對面觀看了一時。

路過圍觀,指指點點,說說笑笑之人挺多,無一人上前問籤卜卦,小道士還得了“三奇小道長”的雅號。

少年自是認可,這小道士行為舉止實屬奇特。

少年有小心思,他先想看看,這小道士是否真有本事,他再上前抽籤問卦,少年沒有遠去,他坐在了小茶館,小茶館離小道士的攤子不遠。

一連三天,無人問津。一連三天,少年天天過來,天天坐在小茶館內。

“怎麼,被貧道言中了嗎?”小道士見少年不語,便接著道:“這攤子被砸,無籤可抽。”

小道士話語未頓,又笑道:“這看姻緣,非是得抽籤問卦,貧道道法高深,看看面相便可知曉。”

小道士看都沒看向少年,他趴在桌子上,輕聲笑語,聲音清甜。

“你印堂粉紅,女人緣甚佳,此乃命犯桃花,你若真心,彩蝶自舞。”

少年未語,目光澄澈。

小道士一人獨語,卻顯得意,“怎麼樣?貧道可有妄語,很準很靈吧?”少年不語,神情如一。

小道士轉過頭,他仍是趴在酒桌上,頭枕在手上,他看向了少年,接著笑道:“可別告訴貧道,你身邊從無女子出現過,起碼不低於一手之指。”

少年面色仍是如粉桃,一如從前,可少年心裡卻是對小道士刮目相看。

少年本是想問問小道士,友人於何方?這三天才跟著小道士,此時少年覺得小道士非是全部胡言。

少年心中一動,試探問道:“如道長所言,若是在下有相知相好的女子,她或她們又在何方?”

“剛剛所言,可否抵飯錢?”小道士噌的一下坐直了身子,杏眼水墨,直勾勾的看著少年的眼睛。

俊眸如似被潑灑了墨水,水面無波,少年目光清澈。

少年知曉,小道士不按常理出言,小道士這話語一轉,少年未感多奇怪。

這還真是,幾句言語便抵百萬飯錢,當然,這靈酒這靈菜非是小道士一人所食用,可少年好似沒有說過所求為姻緣吧!

無可辯駁,無言拒絕。

少年雖未言語,小道士卻說了一大堆,少年都聽進了耳朵裡,這豈不是預設了嗎?

好似小道士的話有理,值與不值當,在於少年一句話。可少年未曾想過,他付酒錢是為了找小道士求籤問卦,更是未想過,小道士如此言語,他這是為了抵飯錢。

少年靜默一刻,不知何言語。

“怎麼,不值當嗎?”小道士臉有慍怒,嗔斥道:“你可知道,貧道一言千金?這是看在你出手幫了貧道,貧道才給你個友情價,你竟然認為貧道先前之言,不抵一頓飯錢,若不是你,貧道都不會給人臉色,再好的酒菜,貧道都不會賞臉。”

呵呵!少年覺得他不能不再言語,便道:“道長,在下非是此意,正如道長所言,道長之言,在下豈敢以金銀論之。”

砰砰砰之聲響起。

雅間的門大開,有人飛進了雅間,非是飛進,是被人踢飛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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