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抬頭，監控器裡
回到舞蹈室，看到池越越還在認真努力地練習，趕緊讓她停下來喝點水。
“待會兒出去吃個飯，下午什麼安排呀？”妍至清問喝水的池越越。
“下午我想繼續練習，媽媽你可以繼續陪我嗎？”
妍至清笑笑，“當然沒問題，今天一天的時間都是你的。”
下午妍至清果然沒有食言，一直陪著池越越練習，池越越練習的時候，她就安靜地在角落裡刷網上下載的影片繼續學習，時不時處理一些工作事宜。
晚上吃完晚飯，池越越回房做功課，妍至清就繼續窩在書房看公司的資料，時不時累了就窩在辦公椅上休息一會。
她還維持著從前當社畜的學習習慣，利用番茄任務法，學25分鐘再休息10分鐘，如此反覆。
不知不覺3個小時過去了，半夜十點半左右，放在桌面上的手機抖了起來。
這麼晚了，會是誰給她電話？
她拿起手機，一看是微信影片，名字顯示的“宮凜上”。
她放下手機沒有管，任由它響過後熄聲。
不一會兒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這次改成打電話了，她繼續無視。
她以為她兩次無視，那男人就應該消停了，結果不過5分鐘，靜謐的空間突然想起了一道低沉的男音，“妍至清！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不接我電話。”
臥槽！！
這一嗓子，直接嚇得妍至清扔了筆，差點從辦公椅上跳起來。
她躲在辦公桌後面，睜著一雙驚恐的大眼掃視周圍，那道低沉的男音頓時發出一聲低笑，“呵，怕什麼。”
“你、你在哪？”妍至清一臉見鬼的模樣，說話聲音帶著點發顫。
“抬頭，監控器裡。”
妍至清抬頭去看，果然發現頭頂監控器滴滴地閃爍著紅光，鏡頭掃視過來對準她。
發現聲音來源，就沒那麼恐怖了，她拍了兩下胸口，長長吁了一口氣。
“為什麼不接電話？恩？”不等她完全從驚嚇中緩過來，監視器裡的男人繼續發來靈魂拷問。
“我在忙。”妍至清撇了撇嘴，兀自找著藉口，又想到他可能在監控裡能看得到，立刻恢復成面無表情的模樣，順帶轉換了個話題，“你現在在宮家？”
傳聞宮家老宅有兩處，國內一處，國外一處，而真正的大本營是國外的那處，不知道宮凜上這趟去的哪。
“恩，剛進門，你看手機，我想跟你影片。”監控器裡的聲音不容置疑。
妍至清不情不願地看了眼桌上的手機，本來以為能夠清靜幾天的，沒辦法，只得開啟手機，接通他傳過來的影片。
影片裡宮凜上披著一襲手工定製的黑色大衣，似乎剛剛跨進門，正將肩膀的大衣褪去，交到一名金髮碧眼的女僕手裡。
他拿著手機，不急不徐地上了樓，走到了一處花園式的陽臺處，抽出一根菸夾在兩根手指之間，倚著欄杆看著影片裡，過了一會，摸出打火機，“叮”地一聲點燃火機和唇上的煙。
一縷青煙自男人堅毅的薄唇間飄出來，他吸了一口將煙夾在手裡。
從他走到陽臺的這一路上，妍至清至少聽到了電話裡傳來數10聲不同音調稱呼的少爺。
好像看到他，所有人都特別開心，聲音裡帶著喜悅，只是他連輕哼一句都沒有，找了個陽臺待著跟她通影片。
妍至清注意到影片裡陽臺外的天空，是太陽剛剛拂曉的狀態，應該是早上6、7點的樣子，跟這邊的天空狀態完全不一樣。
國內已經深夜了，他那邊還是剛剛天明的樣子。
“你現在在哪裡？”
“在國外。”
怪不得開始抽菸，看來是要倒時差，藉著煙提提神。
宮凜上吸了一口煙，不一會兒眯了眯眼，幽暗不明的視線攢住鏡頭，“想不想來？”
他這是問她要不要過去他那裡？
妍至清愣了愣，然後假裝沒聽見般慢悠悠把視線轉到自已的電腦上，主打一個一問一不吱聲，什麼也沒聽到。
好在宮凜上也沒那麼變態，非追著她要答案不可。
他把鏡頭拉近，那張慘絕人寰的帥臉就突然懟到了螢幕上，妍至清轉過視線就看到這張帥臉，趕緊把手機拉開了兩公分，“你湊這麼近幹什麼？”
宮凜上眉頭微皺，那俊顏一會兒在她面前晃眼了一下，隔著螢幕都讓人感覺眩暈。
“鏡頭近點？都看不清你。”他不滿地表達完自已的想法，過了一會又覺得這舉動好像太過幼稚，乾咳了一聲，將湊近的腦袋又扭回了正常距離。
妍至清有些怔住，看著不到半米外的手機，“遠嗎？”
不過他剛剛湊近是為了看清她的臉嗎？是平時看得不夠清楚？
兩人就像相隔兩地無法忍受異地戀的小情侶一樣，陪著他漫無目的地通了半個小時影片後，妍至清開始心不在焉地聽他聊一些毫無營養的話，她感覺宮凜上有病。
說到一半對面突然無聲了，只有偶爾的風聲、煙霧的吞吐聲，妍至清扭頭去看，見男人撐著欄杆，一言不發就盯著螢幕，那日光下折射出來的神情，透露出那股慵懶散漫的勁，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繾綣溫柔。
被這樣的眼神盯著，一股酥麻寒顫陡然從妍至清的脊背慢慢攀爬竄上頭頂，這……氣氛一下太曖昧了。這男人的眼睛像鬼魅，隔著螢幕像是要狠狠纏上她。
把注意力從螢幕上收回，兩人都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妍至清聽到螢幕裡傳來斷續的聲音，似乎有人在跟他說話，偶爾傳來“少爺”、“老爺”之類的字樣。
影片就此中斷，宮凜上斷了影片後，妍至清還呆呆地看著手機，腦海裡隱隱浮現剛才的那個眼神遲遲未回神。
第二天，妍至清就讓人把書房的監控器拆了，林嫂和圓子看著工人拆卸，兩人互相看了看。
林嫂最後還是去打了個電話給宮凜上請示。
“小姐，這裡的監控要不等少爺回來之後再決定留不留？”圓子跟妍至清打著商量。
“他要問起來，就說是我讓人拆的。”妍至清說。
她既然這麼說了，圓子也不好阻攔，少爺不在，這裡就都聽妍小姐的。
今天還是週末，妍至清要去見個客戶，就不能陪池越越去上舞蹈課了，讓司機送她去上課，她自已開了一輛車準備去公司。
路上很堵，她開得緩慢，20分鐘後，一臺黑色的小轎車引起了她的注意。
車子並不起眼，但是這麼多路口，她已經看見它好幾回。
巧合嗎？她決定試探下。